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脸上都堆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可置信。
唯独李雯雯闪过一瞬不易察觉的羞涩，耳根微微发红，她瞳孔闪了闪，突然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也太自信了吧，谁要你，渣男。”
说完急冲冲的拿起东西往门口冲，走一半又回过头吼了一句，“还有你，别哭了，这种又油又不负责任的普信男也值得你哭？！”
看着李雯雯逃走的背影。
林小森无辜的问陈瑞锋，“我把自己赔给她这么大诚意，为什么她还要骂渣男？”
陈瑞锋摇摇头，“诚意我不知道，但你确实挺渣的。”
林小森从不觉得自己渣，他找女朋友的前提是身体的合拍。
在他这里，有好感是不够的，还得看能不能睡到一块儿，因此无论张芸田还是其他女生，他的交往前提，都是一夜体验。
如果很合适，他早上不会走。
反之，天亮之前他就会离开酒店。
这些他都会提前说好，由女生自己做选择，甚至最开始他还会保持被动，让很多女生充分冷静，然后放弃这个一夜体验。
因此他只是觉得自己交往条件比别人苛刻，并没觉得自己骗人。
可从女生等角度就不一样了，一夜体验之后十个有九个会骂他是骗子，所以他隔了半年没有再接受任何人表白，最近一次就是张芸田。
“尹航你说呢？”林小森四处找，“人呢？”
看了一圈，人不见了。
三分钟前，程霜追着李雯雯出去，惠尹航二话不说也跟着出去了，追到食堂门外，他一把拉住程霜的手腕。
既熟悉又陌生的温度，霎时间把程霜烘烤得有点眩晕。
“干嘛？！”她有些惊慌。
“对不起。”惠尹航松开手，动作僵硬的收回手臂，“你的伤好点了吗？”
她顺势低头看了看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受伤的地方都是经常活动的关节处，睡一觉起来，都肿得发青，不小心碰到能把眼泪疼出来。
但整体看，又没有出血也不用服药，在她的概念里，算不上严重的伤。
依然跟他说没事儿？
还是说，有点疼？
“谢谢你的药，很管用。”还是说客气话简单。
程霜抬起头，额头上的小碎发，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她觉得自己反应变得有些慢，搞不清是因为他拉她，还是因为他关心她。
“那就好。”
“对了，昨晚在团里，你想找我说什么呀？”
他找她做什么？
这可是他昨晚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的答案。
微风卷着食堂的饭菜油烟在空中荡来荡去，不远处有小鸟落在地上，悠闲的跳着、啄食着只有它们才会知晓的美味，九点的校园安静且惬意。
看到对方迟迟不开口，程霜继续说，“昨晚快走到宿舍我才想起你在等我，再想回去找你又太晚了，睡觉的时候想了很久，会不会是因为我在义拍活动上对你做的太过分，你没办法释怀。”
程霜每次说谢谢或者道歉都很真诚。
视线带着月夜的清冷，也有晨光的炽热明亮。
看的惠尹航心跳加速，看得他平静神情下掩藏着的真实自我愈发慌张无措。
“我不介意。”这是实话，但程霜的道歉也让他想到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其实过分的人是我，我掩盖了事实，让你的委屈都成了情景戏的一部分。”
惠尹航顺着这个话题，找到了理由，“我昨天想和你道歉，因为我的私心。”
“没关系，我能理解。”
程霜眼眸的光霎时间暗了下来。
她生在一个平凡普通且不富裕的家庭，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夹在中间的她，从出生开始就是最多余的一个人，从小都在成全别人，委屈自己，受气包、不受待见、不重要是她从小就学习的课题。
时间久了，她对他人的要求就变的很低。
不会期待别人“应该”这样或者那样。
她昨天放纵自己的戾气发狠，坏了活动的秩序，伤了别人的尊严，没有被人发难和追究责任，已经是她走运了，要在家里，就不是几个耳光的事儿了。
程霜情绪的变化，惠尹航看在眼里。
他没有追问，也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而是体贴的结束这个对话，“如果你愿意，我想请你和你的两位朋友一起吃饭，就当道歉。”
“好，我问问她们。”
嘴上答应的轻巧，可程霜考虑整整考虑了一个天还是没开口，晚上去话剧团排练的时候也还想着这件事儿，以至于表演不够集中。
昨晚程霜第一次来团里是熄灯后，只有几个参与演出的团员，她还算自在，可今天不一样了，没有晚自习的团员都来了，整个训练室坐了三十多个人。
大家先上半个小时台词课，然后各自拿着剧本演出，迎新晚会他们出两个小品，一个相声，那个节目又分了ab角。
不大的训练室，台词声此起彼伏，坐着的、站着的，正在排练的，这边为了争包袱好不好，笑团队演的啥，那边不专心被团长骂的，还会吃炸串夹饼的，好不热闹。
连室内空气的味道都变得很多元。
程霜本来就有点分心，加上人太多不自信所以一直进不了状态。
“不着急，你再找找昨晚的感觉，蛮横一点。”尽管这一段已经走了五遍，梁咏还是很有耐心。
“好。”
前面已经道歉很多遍了，再说抱歉也没意义。
程霜深呼吸，继续演习。
可越是这种时候，心理压力越大。尽管大家没有说什么，但是大伙儿不耐烦的情绪已经像病毒一样弥漫整个训练室，每一吸口气都仿佛带着责怪，紧接着大家演的也越来越差。
排练到第八遍的时候，梁咏突然恼了，“你们都是什么情况？”
“大家不都好好排着呢？怎么了？”在艺术团呆着三年的李力强脾气也不好，程霜这个角色，他提过建议，应该给另一个老团员。
每年演出和比赛就那么几次， 有机会不给老人，给一个刚来学校，一点表演基础都没有的新人。
他越想越不服。
“台词和站位都不对，这还叫好好演？明天就要第一次彩排了，要是演不好，整个节目被拿掉都有可能。“
“你也知道演不好可能上不了，那你还找个没经验的演？”李立强比李雯雯高一届，表演能力也不错，说话不太注意分寸，直接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他忙看四周一眼，感受到大家都支持他，他横了几分，“演不好，趁早换人吧。”
艺术团对于空降兵的态度，取决于对方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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