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洛川因为要参加探讨学校即将举办的数学竞赛,所以没法陪余果回去,反复叮嘱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余果冲他晃了晃手腕上的表,“老师,你忘了,有这个,我不怕。”
她手腕上的表是洛川送她的,带有定位功能的。
只要不遗失,她藏在世界任何角落他都能找到她。
“别大意,早点回去吧,快要下雨了。”洛川送余果出了校门,目送她过了马路,才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余果抬头看了眼天空,只见不远处乌云密布,风吹得树叶呼呼作响,她埋头赶紧加快了脚步。
突然,“呲呲呲……”,一阵尖锐的停车声传入了余果耳中。
当她扭头看向右边时,车上一下冲出俩人不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搂抱进车内。
“哐当”一声关门,车嗖地一下迅速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车上被绳子绑住了手脚的余果一脸的惊恐,她浑身止不住哆嗦,“你……你们是谁?要……要干什么?”
车上除了余果,还有四人。
后排两大汉将弱小的余果夹在了中间,前排副驾上坐了一人,一人开车。
“聒噪。老二,把她嘴堵上,眼蒙上,直接送到目的地,别耽误了。”坐在副驾上疤痕男说道。
“遵命,老大!”老二黑壮汉扯了块胶布贴在了余果嘴上,将一个卡通眼罩罩在了她的双眼上。
余果从小到大就在电视里见过绑人的场景,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事会发生在自个身上。
他们图什么?图财?她家也不富裕。图色?她也没有啊。
那为什么?为报仇吗?他们家平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怨。
他们报哪门子的仇?
“老大,这小姑娘看着挺老实的,不太像是会勾引人男朋友啊?”开车的男人通过后视镜仔细打量了一番余果。
疤痕男冷着脸道: “老四好生开你的车,少操心。咱们拿钱办事,不问对错。”
老三附和道:“老大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拿钱办事?送到目的地?
余果从几人的对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是有人花钱请了他们,要把她带到某个地方。
车似乎越开越偏,路上除了风声,颠簸声以及鼾声,还有刺耳的知了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铁锈气味。
余果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用手指不停摸着手腕上的手表,试图跟洛川联系。
可惜她双眼看不见,怎么都触摸不到关键按键。
急得她额头冷汗直冒,车内的冷气吹得她整个胳膊都凉飕飕的。
“老四,尽量开快点,要下大雨了。”
“老大,放心,一个小时内肯定到。”
老四话音刚落,只听哗地一声,大雨倾盆而下。
“卧槽!这鬼天气,说下就下。”老二忍不住抱怨。
路面坑洼不平,由于下大雨,司机视线受阻,车子可谓是一路颠簸。
颠的余果直犯恶心。
“老大,雇主非要咱把她卖到大瓶山,那鬼地方,穷乡僻壤,地势险峻,进去容易出来难。这雇主心可真够狠的!”
“老四,就你话多。咱收了雇主钱,能背后道人是非?”
老四被刀疤男训斥后,老实多了,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大瓶山是哪?余果虽说来了s市有段时间了,但这地她真没听过。
话说这个点余果没有去面馆,果爸他们以为她回家去了。
洛川同样也以为她在家,他在学校会议室里正和其他老师激烈讨论着,完全没注意到手表的异常。
余果听着车外的雨声,内心惶恐不安,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老师知道她被人绑架了吗?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呀?她连得罪谁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前路却愈发难进。
疤痕男让老二解了余果脚上的绳子和眼罩,他们要徒步进山跟买家碰头交易。
大瓶山整个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
“卧槽,可惜我脚下这白色鞋了。”老二脚下全是泥巴。
他瞄了眼被老三扶着的余果,她的白色运动鞋整个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泥巴。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脸涨的通红,头上帽子全打湿了,凌乱的少许头发裹在了她白嫩的脸蛋上。
真是个小可怜!
老二起了怜悯之心,“老三,把她嘴上胶带撕了吧。在这大深山任她咋喊,也没人救得了她。”
老三听了老二的话,在撕余果嘴上的胶带前,他威胁她道:“别给劳资瞎喊,小心劳资割了你的舌头喂狼。”
吓得余果狂点头。
待胶带撕下的那一刻,余果顾不了那么多,开口求道:“叔叔,能不能让我去方便一下?”
自被迫上车后,一路未停,她的膀胱都快受不了了。
老二一脸嫌弃,“你不早说,尿裤子怎么办?咱几个大老爷们,难不成还带你去换裤子?”
说完,老二小跑撵上了前面离他们有几米远的老大,向他汇报了余果的情况。
老大让带余果去方便,并盯紧她,别让她跑了。
老二拉着余果,将她带到了一片空旷的地。
余果欲哭无泪,苦着个脸说:“叔叔,这被人看见多不好啊!”
“我去,你特么屁事真多!你自己说,去哪方便。”老二没好气道。
余果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指了指不远处一片小树林。
天气闷热,又下着小雨,全身湿答答的难受的紧,山里蚊子又多,老二身上被叮了好几个包。
他一边抓着痒,一边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过去解决。
因为要方便,所以老二便暂时解了她手上的绳子。
在松手的一瞬间,她故意揉了揉手腕,趁他不注意,按了下手表上的某个开关。
她走在前面,大脑飞速运转着,眼珠子不停地左右转动着,观察周围环境,找寻逃跑的机会。
等到了小树林,她故意让他回避。
老二也没有偷窥人方便的嗜好,于是背身坐在一大块石头上等她。
余果果断将帽子取下搭在了面前一簇矮小的不知名植物上,伪装成她蹲下的样子。
然后,快速脱下鞋子,手脚并用爬上了一棵树叶茂密的大树,猫在了上面。
她打算等到几人分开找她时,再从树上下来跑公路上去求救。
人被逼到一定份上,求生的本能都被激发出来了。
余果多年没爬树了,上一次爬树还是在奶奶家玩时,险些摔断了腿。
被果妈狠狠教训了一顿后,再也不敢爬了。
老二忍不住抽了根烟,挠了会痒痒,见余果没动静,意识到不对劲,忙起身查看。
“卧槽,瞎眼了。”老二扯着嗓子冲不远处休息的三人喊道:“快来,人跑了!”
三人一听人跑了,那还得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老二,一个小姑娘你都看不住,你特么干什么吃的?”老大气得拿脚直踹老二。
“老大,这地她不熟,跑不远。咱们当务之急得找到她。”老四算是几人中较理智的。
“老四说的有理,咱们追。”老大指了指一条小道。
四人慌忙朝小道走去,进了深林。
余果怕他们意识到不对,杀个回马枪就糟了。
她在树上足足忍了半个小时,腿肚子都快抽筋了,才慢慢地从树上下来。
她揉了揉酸胀的腿,穿好鞋子后,赶紧联系洛川。
她手表响了好一阵,那头的洛川才接听。
当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手表里头传来时,眼泪哗哗哗地流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哭了?”
“老师,我……我被绑架了,你……快来救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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