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万北回公司后,向来属工作狂的他,第一次心烦得无法工作。
他干脆早早就回家了。
想到还在幼儿园的秦鹿时,转头吩咐司机开去幼儿园。
秦夫人牵着秦鹿时刚走出幼儿园门口,就见路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羽绒服,手撑着一把伞,气质和外表一样出众,引得来接送的家长纷纷侧目。
正是秦万北。
秦夫人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看着秦万北,眼里藏着迷恋。
“你怎么来了……”
到了近前,秦夫人有些脸红的问。
秦鹿时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呗!”
秦万北皱眉。
秦夫人轻声道:“鹿时,不要乱说话。孩子不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爸爸。”
秦鹿时一脸不服管教的表情,抬着下巴说道:“我说错了吗?以前不见我爸主动来过,现在突然来,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秦夫人心底莫名咯噔一声,开始有点不安了。
秦万北听不下去了,呵斥道:“闭嘴!要是在这个学校学不好,我可以送你到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去!”
秦鹿时无语,但真的怕自己被送走,他就认识大院里的一个小孩被送去什么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可惨了。
去之前那么嚣张,敢跟他打架,回来后都不会揍人了,小小年纪跟个严肃的老学究似的。
可怕!
秦鹿时哼了一声,一溜烟钻进车里。
秦夫人撑着伞,微微往秦万北这边倾斜,抬手温柔的拂去他肩膀上的雪花。
秦万北微微偏头避开,秦夫人手指微僵。
秦万北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说道:“有件事跟你说,先回去。”
秦夫人笑容僵硬:“好。”
一路无言,车里沉默得可怕。
秦夫人的不安最终被坐实。
晚饭后,秦家书房里。
秦万北把一份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
“离婚吧!”他道:“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想要什么可以尽管提。”
秦夫人如遭雷劈,后退一步。
“为什么?”她颤声道:“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
秦万北用毋庸置疑的口吻道:“你没有做不好,是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顿了一下,他无情补充:“这些年我也没有爱过你,一点都没有。再继续下去没有意义。”
“鹿时也长大了,差不多到这里就可以了。”
秦夫人只觉得心脏像被掰开了两半,眼泪瞬间溢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
这些年的爱恋和付出,在他眼里算什么?
她以为,即便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她与他之间都是有些情意在的。
现在他却说,这些年他都没有爱过她,一点都没有!
秦夫人也不想哭的,可眼泪自己掉了下来,蓦然之间她就想起之前陆婉令对她说过的话。
【爱人先爱己,自己都不爱自己还企图让一个本是陌生人的男人爱自己,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秦夫人眼泪掉下,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陆婉令说对了,她当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秦万北看她这哭的样子,就感觉好像是自己欺负她了似的,不由得心烦皱眉。
“行了,我也不是没有补偿你!你哭什么?”秦万北不耐烦说道:“我在西城的别墅给你,你想要宣城那边的大平层也行,我可以回老宅来住。”
“车子也都给你,我只留一辆平时上下班的。”
“我私人账户上的存款,有的你都可以拿走,我只需留一千万给员工发工资,以及公司的东西不能动。”
“这些钱、车子房子,足够你三辈子衣食无忧!你要是不放心,我集团的分红也可以给你一半!”
“对外我也不会落你面子,你依旧是鹿时的母亲。”
秦夫人没说话,她也说不出来,感觉喉咙像被塞了棉花,发不出声音了。
秦万北看得烦,冷着脸站起来。
“你自己考虑吧!赶紧哭完停下,别让孩子看到了。”说罢要离开。
“秦万北!”秦夫人喊住他,声音哽咽:“既然这样,当年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她宁愿没有跟他结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都比如今撕心裂肺的好吧!
秦万北抿唇,恍惚之间有点记不起为什么会和她结婚了。
好像是婉儿结婚了,好像是他一蹶不振,好像是家里逼得紧。
总之他颓然妥协了,反正不是婉儿,是谁都不重要了。
现在面对秦夫人的质问,秦万北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冷着脸说道:“都是成年人了,何必纠结这些问题。”
秦夫人看着他果决离开,跌坐在沙发上。
她颤抖着手拿起离婚协议书,几次想让自己出息一点,直接签字好了。
可怎么都办不到。
陆婉令吃完晚饭,正窝在沙发里,看着公司的一些研究报告。
忽然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提示,她这回更诧异了。
元宝在一边伸长脖子。
咋了,又是苏叔叔吗?
看妈妈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呀!
只听妈妈接起电话,说道:“喂,秦夫人?”
元宝懵逼了一瞬,秦夫人?
哦哦!秦鹿时的妈妈吗?
陆婉令站了起来,说道:“好,你等等。”
元宝:“怎么了?”
陆婉令道:“我出去一趟。”
看元宝要跟着去,她说道:“你乖乖在家,照看好三花。”
是的,白天捡回来的猫,元宝深思熟虑后给它起了个名:三花。
“外面冷,听话别出来。”陆婉令穿了外套,围了围巾。
元宝只好点头,跑到一边拿了手套给妈妈:“注意别着凉哦!”
陆婉令亲昵的摸摸她脑袋:“好!”
陆老夫人道:“这么晚了还出去?”
陆婉令点头:“很快回来,就在巷子口见个朋友。”
陆老夫人给她拿了一把雨伞,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陆婉令便撑着伞出门了。
秦夫人站在路灯下,眼睛红肿、脸也被冻得通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来找了陆婉令,远远见陆婉令撑着伞走来,刚停下的眼泪反而汹涌而出了。
陆婉令:“??”
这……这怎么哭成这样。
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她也没有迟到啊!
“秦夫人?”陆婉令试探道:“你这是……”
秦夫人哇一声,哭声越来越大,夹在安静的落雪声中,伤心极了。
陆婉令:“???”
我嘞了个天,她干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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