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将木头车推到了虎皮店外。
沈清晚深吸一口气,然后扯开嗓子吆喝一声:
“店家的,你这里是不是收虎皮的?我这里有二十多张虎皮。”
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在无人行走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平时,十天八天里能收一张虎皮,那都已经是相当不错的了。
毕竟,老虎凶猛且动作敏捷,没多少人能有这个本事,可以捕杀到它们。
可眼前的这位瘦弱的小娘子,居然说自己有二十多张虎皮,这让人无法相信。
“小娘子,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呀!老虎哪是这么容易猎杀到的?你莫不是故意戏弄我吧!”
店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双手还不自觉地在身前挥舞着,仿佛在强调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他仔细打量眼前女人,暗自思量,她肯定是在胡说八道。
比如说,村里最厉害的猎人,穷其一生也不过才猎杀了寥寥数只老虎而已。
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来得真实呢?
傅景虞伸手掀开木头车上的雨布。
刹那间,几十张虎皮,赫然呈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店家看到一车的虎皮,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招呼起来。
“两位贵客,快快里面坐,外面雨大,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店家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然后,他扭头使唤身后的两个小厮,让他们把虎皮都搬进来。
沈清晚走了进去,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店内的环境。
店内的环境不算宽敞,但胜在布置的还算雅致。
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皮子,有虎皮,有狼皮,还有柔软的兔皮,能说得上名字的皮子,几乎都有。
待两名小厮费了一番力气将所有虎皮都搬进店内后,店家迫不及待上前查看虎皮的质量。
这一看,店家心中大喜。
一张罕见的白虎皮和二十二张品相极好的东北虎皮,每一张都毛色光亮,纹理清晰。
他是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经验丰富的商人,即便心中对这批虎皮极为满意。
但他的脸上仍没有流露出,半点的惊喜神情。
“这些虎皮看着还行,见你们下大雨还跑过来卖货,这样吧!每张虎皮我出30两的价格,你们如何?”店家语气看似诚恳,眼神却暗藏精明。
这价格乍一听觉得挺多的。
可仔细一想,一张虎皮30两的价格确实又低了一些,毕竟虎皮,那可不是轻易就能搞到的珍贵之物。
沈清晚不慌不忙地伸出五只手指,态度坚决地说道:
“每张虎皮至少50两,少一个钱,我都不卖。”
店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回应道:
“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小娘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沈清晚当然知道这是常见的商业话术,在买卖交易中,互相拉扯砍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张虎皮50两收购,店家绝对不亏,他们只要精心缝制加工一下,再拿去卖给那些达官贵人,至少也挣个好几百两银子的利润呢!
她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回应道:
“店家的,30两绝对不行,这价格实在是太低了,50两才是最合适的价格。我这些虎皮可都是品质上乘的好货,你给的价实在是太亏待我们了。”
店家怎么也没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小妇人,会有如此胆大的魄力。
沈清晚咳了几声,又朝着身旁的傅景虞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中充满了暗示。
傅景虞立刻心领神会沈清晚的意思。
不就是让他砍价嘛!他又不是不会。
他先是装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声音有些冷漠地说道:
“店家的,别欺负我们不懂行,50两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如果你觉得太贵了,那49两也行,这已经是最低了。”
沈清晚简直要被他这大直男的性子,给气晕了。
她给傅景虞使眼色,是让他假装拉着自己走出店门,这样店家肯定会追出来挽留,然后趁机再谈价格。
而不是,让他这样不痛不痒地砍价。
更何况他这样砍价,对店家来说简直毫无压力。
这是什么砍价新方式呀!她在心里暗暗叫苦。
店家见沈清晚立场如此坚决,态度又如此强硬,知道不好再压价了。
再加上傅景虞也同意降低价格,能少一点银两就少一点银两吧!总好过一点也没少,要来的强。
“好,你家相公说49两,那便是49两。”掌柜拍板说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但还是保持着商人该有的和气。
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49两就49两吧。
沈清晚经过一番计算,这些虎皮共挣了1137两。
她美滋滋地将所有银两存放在空间里,心里想着,还有什么比空间更安全的呢?
为了存放好这些银两,她还特意去柿子商城买了个大铁架。
这大铁架一共五层,每一层都宽敞得很。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势必将每一格都放得满满的。
哪怕在古代,她也要成为超级大富婆。
傅景虞看着沈清晚开心的模样,他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起来。
想起前些天在空间生活的时候,他对空间里面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就好比如,那软绵绵的大沙发,只要一坐上去,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云朵里,特别的轻松惬意。
最神奇的还是那个叫马桶的东西,只要轻轻按一下,就能轻松如厕,不像在外面那么的麻烦。
这一场雨像是被老天遗忘了关闸一般,足足下了十多天,才彻底结束。
见傅景虞的身体好了不少,两人连忙启程赶往流放部队里。
果然跟沈清晚料想的一样,因为下着大暴雨,吴川他们果然停留在白云县。
想要打听他们这群人的行踪并不难。
才半天的时间,他们就打听到他们的行踪了。
傅老夫人是第一个看到他们的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看花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和儿媳。
“景虞、晚晚,你们可总算回来了。”傅老夫人激动得声音颤抖,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角的泪水。
十几天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嫂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沈清晚,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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