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早就发现了姚月是可以控制全身的。
可能没有之前灵活。
但，是可以。
毕竟她睡着的时候，还会去摸他。
马嘉祺没有声张。
之前那个主治医生，一直都没有把姚月的症状放在心上。
一直都以这是醒来后的正常现象敷衍。
大概是之前谈好签器官捐献书的，后来又反悔不签了。
心里对他有芥蒂吧。
但马嘉祺并不在意。
只要姚月好好的，他怎么样都行。
他一直在托人找这方面的专家。
不是不相信李道白带来的医疗团队。
在他们面前，姚月的生命就是试验品。
那个所谓成功率，只不过是编出来骗他的。
自从那次李道白和团队里的头头用英文交流，但他听不懂太多的专业术语时。
每天帮姚月处理完身子后，他总要找个小角落，偷偷学英语。
就是为了能够听懂姚月的状况。
马嘉祺对姚月的事情特别上心，所以每每看到那些个医疗团队的人在聊天，他总要找个地方听听看。
他也顾不上什么偷听不偷听的。
对当时的马嘉祺来说，姚月才是重中之重。
那天，他听到了。
医疗团队的人在嬉笑。
他们说：这个人还真以为那么点钱就能请动整个医疗团队。他们梅奥诊所可是全美国排名第一的。缺的从来不是钱。这次来，也只是姚月的状况碰巧和研究课题大大相似。
他们只是想试验。
可他赌上了全部的希望。
可姚月的情况真的在好转。
马嘉祺心想：是老天眷顾，碰巧这个治疗计划是可行的。
可当姚月一次又一次的被医生下病危时，那些人跑的比谁都快。
李道白还真相信了那些人的鬼话。
真的以为姚月已经油尽灯枯了，一直劝他放弃。
说姚月这样真的太痛苦了。
他差一点就要签字了。
只要他一签字，姚月就会被立马切断供养，送进手术间。
马嘉祺想想都要后怕。
这样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马嘉祺收回记忆，看向远处向他慢悠悠招手的女人。
她已经可以慢慢的走了，自理还差一点。
每个星期还是要换一次鼻饲管。
每每到吃饭的时间，马嘉祺都要端着饭，就蹲在楼梯道里吃。
他怕姚月看见难过。
有时候吃着吃着还会掉些眼泪。
姚月始终只能吃些打碎的食物，在装入针筒，打入鼻饲管。
小妮子每次还挺高兴的。
总是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向他表达自己开心的情绪。
马嘉祺每每看到，鼻头都一酸。
那打碎的跟自己嚼碎的能一样嘛。
这天，护士小姐姐过来帮她拿下尿管。
姚月还以为她是惯例过来换的。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马嘉祺。
因为说不了话，她只能用这双眼睛。
大大的眼睛里很快就聚集了水汽。
姚月很委屈。
干嘛把尿管拿掉啊，她现在还不能控制呢。尿的床上都是怎么办。
姚月委屈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有清水鼻涕流下来。
马嘉祺连忙过去哄着。
“没事，一会儿帮你擦一下，换成尿不湿，我们出去一下。”
马嘉祺边擦眼泪，边哄道。
姚月更委屈了，她本来就不会说话，干嘛不跟她提前说嘛。
眼珠掉的更大颗了。
“是不是手重了，让你不舒服了？”
马嘉祺着急的询问。
手上的动作更加慌乱。
刚才那张纸巾早就擦眼泪擦湿了。
姚月那双眼睛里全是责怪。
她轻哼了一声。
马嘉祺松了口气。
原来小妮是生气了。
他摸了摸姚月的头。
经过大半年的疗养，姚月的头发已经长出一些了。
不再是小光头模样了。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像小朋友。
马嘉祺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姚月的手说：“不是不跟你说，这个专家号特别难约到，我每天都在手机上抢票，买高价黄牛票不是助长那些人的气焰嘛。后来我一想，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吧。我去国际部挂了专家号，结果！居然挂上了。”除了价格有点贵。
听马嘉祺这么说着，姚月也不再生气了。
毕竟他也辛苦了这么久了。
姚月耷拉下了眼皮。
马嘉祺看她这样子，是又在责怪自己了吧。
他马上抽出一只手，在姚月的脑袋瓜上敲了一下。
姚月立马瞥眼看向他。
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再敲一下，你死定了。
这个时候，马嘉祺立马投降。
该软的时候就要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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