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睡着了吗？怎么不叫我，也不带个毯子。”
听到动静，姚月睁开耷拉着的眼皮。
她还以为是刚才那个梦呢。
一把推开他的手，“滚开。”
“我讨厌你，不就是一个预告吗？你又不是不能去找导演看原片。”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错的，在这个世界里，表达自己的观点，我有错吗？”
姚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指着马嘉祺说：“因为嫁给了你，我不想当一个没用的人。”
他点点头，只当她是在耍酒疯。
“呵。”
她笑了，“怪我自己，怎么那么没用，一点压力都扛不住，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
“为什么都要那么对我？”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出轨了的。你就是不信，每一天，每一天晚上，我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我梦到你知道了这一切，我梦到了自己打好了离婚协议，灰溜溜的离开了。”
说着，姚月迷迷糊糊中翻找到了地上的纸。
她的耳朵里是一片轰鸣声。
“我讨厌我这张圆脸，它把我困在了童年的小黑屋里，一次又一次。你知道吗？我看着笑笑一天一天长大，她 的小性格多像我啊，我心里很开心的。”
“这么些年，我把自己困在了贤妻良母的壳子里。我知道你没有这么说过，可我忍不住，我一边祈祷着自由的灵魂一边又渴求着家的温暖。我就这样来回摆动。”
“以前的我，勇往直前，迎难而上。可现在的我呢？我不允许自己是一个失败的人，所以我拼了命的想要成功。”
“我最讨厌靠关系的人。”
“可我现在，就是那种人。我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大把大把的钱会摊在桌子上，靠贿赂政府的相关领导，我才能拿到当地的合法手续。”（在各个国家建立社会青年辅助进步中心，拿地皮)
“我讨厌回到这个家，我会想起我对你的背叛，我会害怕跳跳和笑笑被欺负，我讨厌现在这个虚伪的我。”
她听不清马嘉祺说了什么。
姚月摇摇头，“你懂什么？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她又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去爬山。像我这种，从出生就被抛弃的人来说，我不配拥有灿烂的人生。”
姚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子跌倒。
只是，她自己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如果，我们从未相遇，即使我的人生短暂又孤独，那才是我想要的。”
而地上的那张纸写着：如果你没救我就好了
急救中心。
“我们怀疑是脑卒中，也就是平常所说的脑梗。”
“可我老婆那么年轻，怎么会？”
“还是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联的，而且，在她之前的病历中，我们发现了陈旧病灶，病人刚送来的时候，血压已经180了。”
签署了相关手续后，姚月被推进去进行取栓手术，一家人等在手术室外。
平常最活泼的笑笑，瘪着嘴，大家没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有医生出来喊：“姚月家属。”
“在”
“在”
“在”
三人几乎同时。
医生看着他们三个人，“谁进去安抚一下，病人一直在动。我们造影剂打不进去。”
马嘉祺刚想开口说自己去的，最后还是让笑笑进去了。
“妈妈，你没事儿吧。”
“妈妈，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中考吗？”
“我答应你，我一定考回北京。”
“妈妈，你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妈妈，你还没教我怎么管理公司呢？”
“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好多好多城堡，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吗？”
“我不要做小公主，只要妈妈陪着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妈妈，要是我听话就好了，这样您就不会为了我转学的事情烦恼了。”
“都是因为我。”
病房内，姚月还躺在床上输营养液。
笑笑的眼睛都哭肿了，马嘉祺在病房里的一个小角落给认识的记者朋友以及律师打电话，尽量不要让这件事情外传。
马小跳的眼睛时刻盯着输液管，和生命监护仪。
笑笑小，可能不知道。
这样的事情，自己已经跟着经历过几次了。
一次是胃出血，一次是酒精中毒到重症监护室，还有一次，妈妈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出现在了她的故乡，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路上，被送到市里的医院。
在他的印象里，妈妈很少失态的。
当时的他，年纪小。可是现在，或许，大人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
“如果妈妈醒了，什么都别说。”
“爸爸，妈妈身体不好，是不是因为我？”笑笑沙哑着声音说。
“怎么会呢？笑笑，别乱想，妈妈只是忘记吃高血压药了，晕了过去而已。”
马嘉祺安慰道。
“那为什么严重到要进手术室？我看到那么长的管子要插进妈妈体内，这样医生才能打造影剂。”
马嘉祺耐心的安慰道：“是这样的，因为高血压呢，会引起别的症状，而某些症状持续时间长了，就会有东西堵住了，医生叔叔是按照正确的方式去疏通啊。”
“那妈妈不疼吗？管子拿掉的时候，医生叔叔按了好长时间，血才止住。”
“笑笑，有麻醉剂的，别担心啦，还有一个月期末考了，赶紧去休息会儿。”马小跳说。
一听到考试，笑笑这才安静下来，乖乖的去别的房间学习了。这次的考试是直接安排下一学期的班次的，笑笑不想让妈妈失望。
等姚月醒过来的时候，她不认人，连数字一二三四都不知道。
医生检查了神经系统，没什么大的问题。只是恢复过来需要时间。
因为脑卒中，姚月的手是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抖着的，并且她本人也是处于一种呆滞状态，无法与人交流。
直到住了半个月后，她才能与人交流。
而且，马嘉祺三人都只说她是忘记吃高血压药才导致的。
其实，从那次植物人醒过来后，姚月一直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记忆力不好。
从她醒来后，马嘉祺就知道了。
她常常要靠着写日记，才会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好了，我不喝酒了。家里的酒，你都拿去送人吧。”
姚月的手一直颤抖着，刚想自己喝粥来着。
“我来吧。”马嘉祺说。
“哼，又让某人有台阶下咯。”姚月调侃道。
其实这个时候，综艺的正片早已经播出了。
姚月说的那八个字，后面还有一大段姚月对于婚姻的认识。
只是，预告片一般都是这样，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
“你的手啊，医生说了，只要回家坚持吃药，慢慢就调整回来了。”
姚月叹了口气，“没让笑笑知道吧。”
马嘉祺点点头，“她在上海，再过半个月就期末考了。”
姚月担忧道：“也不知道我这手哇，半个月能不能好，我得陪着我闺女考试。”
“妈，您怎么不陪我考试啊，我这也要考了。”
马小跳进门，先放下了书包，直奔病床上的姚月。
“你男孩子，让你爸爸陪着。再说了，你不是对你自己要求挺高的嘛。”
马小跳点点头，“我这两天就能考完，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去上海陪妹妹考试啊。我还能给她辅导。”
“你忘记上次把妹妹训哭了？我就没见笑笑哭那么伤心过。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哥哥可是笑笑的榜样。”马嘉祺说。
马小跳还想辩驳：“我只是没想到初中数学还没有学微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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