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我帮你。”
奚鹿瞥了他一眼,“那来吧,我分类好后,你切碎了放木盒里,我们再一起将木盒塞进药柜里。”
“好。”
因为要下雨,今天晒的药材没多少,很快就整理好了。
从宽木筒里倒出了干花,奚鹿又在石壶里倒进了点用甜度超标的野果做成的果酱。
“鹿鹿,你要做什么?”
“果酱花茶,晚上喝,你倒点热水进去泡一会儿就行了,很好喝。”奚鹿将碗递给他,拍了拍他头,“又或许,你觉得不好喝,毕竟你不喜欢甜的。”
“鹿鹿做的都喜欢。”
奚鹿无奈,“那是谁上次甜得喝了两大碗水,不喜欢也没关系的。”
时深去加了热水,将盖子盖上。
吃完晚饭洗完澡,暴雨就倾盆而下,奚鹿裹着兽皮在山洞里烤火,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
凉意从山洞外蹿进来。
时深把泡好的花茶放到她手边的小矮桌上,腾出手后将她抱进怀里。
奚鹿转头戳戳他脸,“下雨了以后就不要去溪里洗澡了,你在山洞里洗,上次我见你做了两个很大的盆。”
也不知道他做那么大的盆做什么。
“拿盆去接雨水,接满了再搬回来。”
“哦。”时深应了一声,摸了摸她头发,不怎么干,他就用兽皮做成的干毛巾给她擦。
奚鹿烤着火有些无聊,就让时深用兽世语给自己讲他小时候的事,既能听故事,又能锻炼听力,一举两得。
某些地方听不懂,她就戳一戳他的手臂,他就会用汉语给她翻译一遍。
听困了,奚鹿打了个呵欠,“时猫猫,我要去睡觉了。”
时深闻言将她抱到床上,侧抱着她睡,“鹿鹿。”
“嗯?”
“没什么,叫叫你。”
奚鹿蹭了蹭他脖子,“哦,时猫猫,你真的好暖啊,你晚上就别起来续火了,感觉抱着你就不会冷。”
“好,你冷再叫我生火。”
“嗯。”
第二天起来吃饭,奚鹿拉着时深出了山洞。
时深铺路的时候,用木桩抬高了木板与地面的距离,即便是下着雨,泥土也不会溅上木板,干干净净的。
暴雨打在树叶上,雨滴又落在棚子上,白噪音特别明显,雨帘十分厚,远处的森林白蒙蒙一片。
奚鹿拒绝了时深伸过来的手,自己坐到了秋千上,随后朝时深招招手,“时猫猫,一起坐。”
“我说抱你你不要。”时深拉停了摇晃的秋千,坐到她旁边。
“我想试试嘛。”
“冷不冷?”
“不冷,很暖和,感觉我也在逐渐适应这里了,从夜晚的睡眠时间延长,到白天犯困的时间延后。”
”好像我以后都要和你一起在这里生活了。”
“那你高兴吗?”他转头看她。
时深其实想问的是,她还想不想回家。
奚鹿对上他的视线,笑吟吟地亲在他唇角,“高兴呀,这里有你。”
时深亲了回去。
他是不会放过每一次能亲她的机会的。
奚鹿眨了眨眼,笑开,“时猫猫,我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所以留在这里挺好的,有你陪着我。”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每次回到家,我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总是觉得很茫然。”
在这里,他像是一条小尾巴,无时无刻都跟在她身边的,无形中抚平了她心中从爸爸妈妈离开后就形成的不安。
有时她会说他黏人,但实际上她很喜欢他黏着自己。
如果不是碰到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走。
是被那五个狼兽人带走,被强迫着和至少三个兽人结侣,还是找到别的不用结侣依旧可以好好活着的方法?
又或者,她会在狼兽部落找到一个自己可能会喜欢的兽人。
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她私心里是对人和兽人的结合有些抵触的,总感觉不是同一个物种。
可对于时深,她内心深处有种莫名的信任和心安,任由他靠近自己的同时,心里也渴望去接近他。
因为是他,所以心里的抵触才会消失。
奚鹿伸手抱住他的腰,“我并不是感动于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才答应和你做伴侣,是因为喜欢你才答应你的。”
“时深,我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获得感和配得感很高,所以不会因为谁的恩惠而想着去回报然后应下谁的追求。”
“我会为了生存放下自己娇气的性子,但不会为了生存出卖自己的感情。”
如果某一天谁用她的命逼她去和自己排斥或是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她会鱼死网破。
一时的解脱和一世的难受,她选前者。
“答应你是我深思熟虑之下做出的决定。”
“也因为你,我可以继续娇气。”
时深激动地回抱她,手臂不断收紧,“鹿鹿一点都不娇气,而且娇气也没事,我还怕你不娇气不黏着我呢。”
奚鹿安静地趴在他怀里,“时猫猫,现在树洞可以进去了吗?我们躺在里面听雨声吧。”
没有娱乐,就创造娱乐嘛。
“可以了。”时深下了秋千,随后将她抱起来,往树洞的方向走去。
到了树洞下,他将她放下来,“要自己上去吗?”
“要。”奚鹿拉着他手上楼梯。
树洞的门是木门,装了门把手,奚鹿伸手拉开。
“时猫猫,你有当木工的天赋,随便学学就能做得这么好。”
“你喜欢就好。”
木门比奚鹿高一点,但时深要弯腰才能进去。
进去时,里面同样有张木床,旁边是桌子、椅子等家具。
奚鹿有些惊喜,她还以为只是挖出一个坑,然后铺上干草和兽皮,没想到他直接就做成了一间五脏俱全的屋子。
“时猫猫,你真的好棒啊!”
时深俯身亲了她一下,“兽母的兽侣们帮忙搭棚子,我就专门掏树洞和做家具。”
“我掏了两个,这个树洞做得比较久,会好一点。”
“旁边的那个,就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铺上了干草和树皮。”
“你想也去那里看看吗?”
“好。”
奚鹿和他去看了另一个树洞,也不来回跑了,干脆就在那边躺下了。
“你想吃果子吗?我回去拿。”
“好呀。”
时深走后,奚鹿躺在兽皮上,抬头看着树洞顶,顶部是棚子。
树洞里还修了一个小楼梯,可以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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