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眉眼间都是惬意,封怀霁微微勾唇。
到了府中,封怀霁与她分别,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随后转身。
萦月回了自己的清晖院,便见虞芜坐在院中绣着手帕。
她提着裙摆小跑上前,“娘亲。”
虞芜循声看向身姿越发窈窕的小姑娘,压下眸中的思绪,笑着放下手中的绣盘,将扑过来的她揽进怀里,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去哪儿玩了?”
该寻合适的时机让那位见到她了,如今那个老婆子在给封菡茵物色孙女婿,下一个便是皎皎了。
以那老婆子对她的不喜,她不高兴了,老婆子便高兴,老婆子定会插手皎皎的婚事。
能决定皎皎的婚事的,只有那位。
皎皎实际快十七了,对外说出的只有十六岁。
十七年前,她从前婆家回到娘家,无儿无女。
快一年后,皎皎刚被带到娘家,也是那段时日,她与封玦相识,封玦表露出对她有意。
她与封玦说,她还有个女儿,若真想娶她,便认皎皎为他的亲女儿。
封玦同意了,在婚后配合她,在七个月后宣称她早产生了皎皎,并将她们送到扬州养着,以防老婆子派来的嬷嬷看出破绽。
嫁给封玦,喜欢是其一,他的身份也是其一。
皎皎也确实是早产儿,将她养活需要名医名药,虞芜担心养不活她,而嫁给封玦,问题迎刃而解。
他不仅是县令,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是京中安定侯府的嫡子。
她要借封玦的地位,将皎皎送回京城认亲。
虞芜得弄清那位对皎皎是什么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将皎皎的存在告知那位。
而一定要封玦认皎皎为亲生女儿,是虞芜怕其中出了什么问题,皎皎无法成功认亲,那她的身份还是封玦的女儿,也能衣食无忧,身份依旧贵重。
封玦并不知道皎皎不是她的亲女儿。
萦月亲昵地抱住她,“和二哥去东郊马场骑马了。”
虞芜轻抚她发丝的手微顿,“你二哥对你还挺好。”
先是在那老婆子面前给她撑腰,着人来给她做衣服,又三番两次带她出去玩。
“可能二哥心情好,他上回带我和阿祈出去的时候应下了说要教我骑马的话,反悔可能不太好。”提到封怀霁,萦月语气可见欣喜。
“娘亲,骑马好好玩,从前我想骑,因为身体不好都骑不了。”
虞芜闻言眼中浮现怜惜,“明日可还去?”
“去呀,我还没学会自己跑马呢。”
“那便好好玩,明日何时出府?”
“辰时三刻。”
“那夜里睡早些,还得早起给你祖母请安。”老婆子心思坏得很,让她们饿着肚子在外等着,她磨磨蹭蹭许久还不出来。
“好。”
第二日,封怀霁提早一盏茶在马车外等着。
萦月见他早到,便提着裙摆小跑到他面前,“二哥,你等久了吗?”
“没多久,上车吧。”封怀霁看着她朝自己奔过来,手抬起扶住她手臂,将她带上马车,“下回不用跑,耽搁不了多久。”
“嗯好。”
等他也上来了,萦月将手中握着的香囊递给他,“二哥,这是我昨日回去做的香囊,送你。”
“可去疲劳,提精神。”
看到她有些忐忑的神色,封怀霁从她手心中拿过香囊,随手系在腰间,笑道:“嗯,收下了。”
萦月松了口气,她有点怕他不会收。
一连几日学着骑马,萦月已经学会了自己跑马。
封怀霁骑着另一匹马跟在她身后,看着前方眉眼带笑的小姑娘,思绪微飘。
竟也每日都在期待着见到她了。
萦月控制着身下的马儿速度变慢,等他赶上了,问:“二哥,我学会骑马了,你能教我射箭吗?”
“下个休沐日便教你。”今日便是中秋了,夜里有家宴,明日他该上朝上值了。
“好呀。”
封怀霁目光回到她身上,得了他的应答,此刻她正笑得开怀,眸中似是落了细碎的光。
他再次失了神,心跳又开始失序。
将思绪压下,封怀霁调转马头,“回吧,时间到了。”
频频的失神与目光的聚落,心头的期待与不时的想念,他无法再骗自己,他只把她当做妹妹,也单纯地当做一个要保护的任务对象。
从一开始对她便是不一样的。
真是畜生啊。
萦月跟在他身旁。
“皎皎。”
“嗯?”
“让老五教你射箭吧,我便不教你了。”将她扶下来后,他语气微淡。
萦月察觉到他的语气与神色变化,心里有些堵,愣了一会儿后问:“二哥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封怀霁看着她眼中的错愕,安静一瞬,神色最终还是放柔了,“让我教你得十日后了,你又想学,老五骑射不错,且空闲着,他是最好的人选。”
“好吧。”虽然她更想让二哥教她。
封怀霁揉了揉她脑袋,随后退开,“走吧,上马车。”
不远处,封怀宴将眠霜从马背上抱下来,带着她朝封怀霁二人走近。
“二哥,大哥过来了。”萦月正对着封怀宴,自然先发现他们。
封怀霁转身。
“大哥身旁的是谁?”
“我们日后的大嫂。”
等封怀宴带着眠霜到身前,萦月却见她是穿着妾室的衣裳,有些诧异。
“大哥。”
“嗯。”封怀宴看了眼萦月,淡淡应声,随后看向眠霜,“你与九妹同一辆马车,我与朗之有事相商。”
封怀霁,字朗之。
“好的,世子。”
封怀霁将萦月扶上马车,“有何事要商量?”
封怀宴神色微冷,将眠霜送上萦月的那辆马车后,先一步走向另一辆马车,“跟上。”
封怀霁让青冥赶马车后跟着他上车,“怎么了?”
封怀宴端坐在一侧,冷声问:“你对九妹,真的只是兄妹之谊吗?”
方才他在一旁看了许久,越看心越沉。
同为男人,看妹妹的眼神,还是看女人的眼神,他不会看不出。
封怀霁去端茶的手一顿,随后恢复如常,稳稳将茶杯端回,“日后我会离她远些,不该见的时候,避免再见。”
万界珠左看右看,哦你说离远点,那就离远点呗,别后悔就行。
“有违伦常!”封怀宴压着怒气,低斥:“畜生。”
坐在凭木上的京云听到封怀宴这声压不住的呵斥,忍不住屏住呼吸。
世子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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