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神医,我们家小姐有些不舒服,您能去看看她吗?”
禹同尘抬眸看向门,在心中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笔搁置在笔架上,开门,“走吧。”
子苓把药箱提上跟着他。
舒时与在闭眼假寐,听到不同的脚步声后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她的目光却是瞥向百潼。
百潼躲过她的视线,低着头不说话。
“手伸出来。”禹同尘低眸看她。
见人来了,舒时与也不推脱,将手伸出被子,“老毛病了,经常胸闷。”
“你这身子像是四处漏风的篓子,想开些,忧思过重了,不利于病情。”
舒时与敛眸,“我尽量。”
那些事,哪是她想忘便能忘的,不解决了那些人,她永远不会想开。
“药箱。”
子苓上前,将药箱递上去。
“领口拉开些。”禹同尘拿出银针。
舒时与照做,长睫颤了颤。
银针扎入皮肤,舒时与感觉心口有些麻,不禁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时,禹同尘道:“以后我每日过来一次。”
万界珠疑惑地在他身边飘,转性啦?
之前不是说什么也不来吗?
“这个时辰吗?”
“嗯,胃口不好?”
“向来不太好。”
“不喜欢吃不用勉强自己,那么多菜,总能找到你喜欢的。”禹同尘站直,“日后天气好了,出去转转,别整日闷在屋子里。”
“之前的大夫说,我身子弱,最好别出去见风。”
“你现在的大夫是我。”
“噢。”
“你睡眠浅,我给你开些助眠的药,夜里睡不着便白日里睡。”
“嗯。”
“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食谱来,想吃什么便让厨房做什么,但忌辛辣腥。”
“好。”
“有事找我,我既已答应了给你治,便别怕麻烦我。”
“喔。”
“舒服些了吗?”
“舒服些了。”
禹同尘俯身为她拔针,“你倒是有言必应。”
“禹神医和外面的人说的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舒时与将衣襟拉好,“别人说禹神医性格古怪,很少接诊,很多人连神医谷都进不来。”
“我虽昨日才来,但接触下来却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禹同尘提起箱子,“走了。”
子苓跟上,心中吐槽,外人说的一点都没错啊,他也是第一次见师父说话态度那么好。
从这位舒姑娘进来时,师父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平时错过了饭点,以那群大饭桶的饭量,是一点都不带剩的,他要么自己去做,要么就挨饿,师父可不会让京墨给他留饭。
下午,子苓便将食谱拿来,“舒姑娘,这是我师父让我送来的,这食谱是他亲自写的药谱,除了圈出来的那几道菜您不能吃,其余的都可以。”
“多谢。”
“您客气了。”
子苓路过厨房,见是商陆在做饭,一个激灵,“以后你做饭?”
这群暗卫哪里会做饭啊?他们做的饭狗都不吃!
上次师父和京墨出去,吃了一次他们做的饭,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了。
“有问题?”商陆面无表情。
“京墨呢?”
“后山。”
“他多久才回来?”
“一月后。”
子苓快哭了,“和你商量个事,你去伺候药田,我来做饭,怎样?”
“不会。”
“你也不会做饭啊!”
晚间吃饭,子苓没动,看着禹同尘吃了口商陆做出来的菜。
禹同尘沉默了,默默将口中发涩的菜咽下去。
“商陆做饭向来如此吗?”
“师父,你把苏木调过来可以吗?我真的忍受不了一个月都吃商陆做的饭啊!”
“让他和苏叶换一下。”禹同尘伸筷子去夹了其余的菜,最后默默地吃着米饭,“这几日饭食去外面买。”
也就只有米饭不奇怪了。
“好的,我这就去!”子苓放下筷子就要跑。
“西厢房那边今日吃的也是这些?”
“是的。”
“端回来。”
……
“小姐,晚膳端来了,你要用些吗?”
舒时与从床上爬起来。
百潼打开食盒,看着饭食怪异的颜色,沉默地又盖上。
“怎么了?”
舒时与话落,子苓的敲门声便响起。
开了门,子苓有些尴尬道:“那个,换了个厨子,饭食比较难吃,舒姑娘还是别吃了吧?”
以免吃了后又病倒了,上次他吃了就腹泻好几日。
“那我去做吧。”百潼将食盒递给他,“小姐,你想吃什么?”
舒时与将之前抄下来的那张菜方递给她。
“好呀好呀,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份?”子苓眸光一亮,白米饭没滋没味的,也就师父不挑食。
“顺手的事。”百潼跟着子苓一同走出去。
推开厨房的门,子苓看了一眼檐上,随后对百潼道:“食材都在柜子里,你随意取。”
待百潼将食盒端出去后,子苓抱着另一个食盒警惕地看向周围。
“分我一半。”一个黑影落下,拍了拍子苓的肩膀。
“不给!”
“你说不给就不给?”南星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子苓手一松,食盒就落到了南星手上,“趁着他们没回来,否则你一半也没有。”
“这是我厚脸皮求别人做的,为什么你要分一杯羹”
“再嘀咕,全都是我的。”南星拿了筷子就开始夹菜。
商陆推开门,环胸看着两个狼吞虎咽的人,身后跟着一大堆暗卫。
子苓和南星见状,加快速度。
其他人蜂拥而上,子苓很快就被挤出来了。
“啊啊啊,你们这群不要脸的黑球!”子苓将筷子扔向商陆,商陆轻而易举接住,扔在灶台上。
子苓气愤的推门而出。
“老大,那个小丫头做的比京墨的还好吃!”
“再说话就没了。”
第二日,天放晴,下午舒时与忍不住想出门。
禹同尘说她可以出去的!
“小姐,多披件披风。”
“好吧。”
待穿好了衣服,舒时与忍不住在院子晒了会儿日光。
秋日谷中的日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百潼,你去将我之前绣到一半的荷包拿来,我在院子中将它绣完。”
百潼看了看她,应了声后折身回去。
舒时与在院中逛了逛,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
院中铺的是鹅卵石,前两日下雨,虽然已经放了晴,但还是有些滑,舒时与在转身时崴了脚。
在身子摇晃时,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瞬鼻息间萦绕着一股药香。
“小心些。”
舒时与秀眉轻蹙,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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