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荧和派蒙的叫喊声唤醒了这男人为数不多的意识,他挣扎着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
“可恶要是早知道会这么狼狈,我就多备下一些面包和水了,否则也不会在大街上出这种丑”
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用手臂将自己从地面上撑起来,但他的身体也只不过是起伏了两下,随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就这么瘫在了地上。
而荧和派蒙自然是看见了他挣扎的全过程,于是便不假思索的将他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在荧的帮助之下,那男人勉勉强强的靠着墙站了起来,而派蒙则是在此刻问道:
“喂,你怎么会在大街上直接晕倒啊?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们带你去看医生?”
那男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便轻轻地说道:
“抱歉让两位远道而来的游客见到了窘态,我没有生病,只不过是饿了四天没有吃东西,突然四肢无力了而已”
听到这话,一个月就能吃掉三十万摩拉的派蒙猛的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多久?四天?!你是怎么做到四天不吃饭的?!”
“这个说来话长,但能不能先请两位把我搀进德波大饭店,如果我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走进去指不定会引出什么乱子。”
派蒙闻言则是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荧,轻轻地问道:
“他看起来好可怜啊要不然我们给他买点吃的算了?”
似乎是听到了派蒙的话,那男子用尽全力摇了摇头,转而便说道:
“两位,我不是乞丐,我的身上有能吃得起饭的摩拉,我只是工作的有点忘我了”
男子的话让派蒙瞬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尴尬的神色,转而便看向一旁的荧,示意让她来救场。
而荧则是递给派蒙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转而便搀扶着男子朝着德波大饭店内部走去。
荧搀扶着男子走入饭店并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她这才得以有空余时间去观察这个人的外表以及穿着。
男子的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就好像是这几天经常因为什么事情而苦恼一样。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款式与风格相当考究,但在颜色上却显得有些发旧的绅士礼服。
——这两个点相互叠加,让荧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是枫丹的某位落魄贵族一样。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身边的派蒙,而派蒙也用同样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荧,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男子能在这种餐厅吃得起饭。
但下一秒,派蒙对于「饭」的定义就被这个男子刷新了。
德波大饭店的侍者走到了三人的桌旁,刚打算一边将菜单递给他们一边问需要什么餐点的时候,那男子却用一种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
“一块大号的吐司面包,还有一杯清水,要温的,麻烦你了。”
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颇为费力的将一个小袋子从腰带上卸了下来,递给了边上的侍者。
“这是餐费麻烦稍稍快一点”
听到这男人气若游丝的声音,侍者忙不迭的接过了那一小袋摩拉,甚至都没有问荧和派蒙需要点些什么菜就逃也似的冲入后厨
——就好像生怕这男人下一秒饿死在他们店中一样。
还没等荧和派蒙开口说些什么呢,那刚刚匆匆离去的侍者便又端着一个餐盘匆匆赶了回来,将一盘足够四个人吃的切片吐司面包和一杯清水放在了男人的面前。
“这是您点的餐,请慢用。”
说罢,侍者有些歉然的看向荧和派蒙,刚刚想要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她们的时候,荧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们现在暂且不点餐。
侍者则是看了看她和派蒙,又看了看正在对着这几块面包狼吞虎咽得男人,顿时就了然般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作为一个优秀的冒险家,荧所拥有的不仅仅是走到哪里哪里就遭殃的固定天赋,还有对于某些特别委托的感知力
——其实说白了就是好奇。
她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职业、什么样的工作才能让枫丹人拒绝被常明修订的劳动法然后去加班?
而在接下来的五分钟内,荧见到了有史以来比饥饿状态下的派蒙还能吃的人。
只见那男子将面包一片片抓起,然后没有分毫犹豫的塞到自己的嘴里,稍稍嚼了两下以后就伴着水一块咽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大概十七八次次,他就像是一个人形面包销毁器一样将眼前的面包彻底消灭干净,随后便优雅的擦了擦嘴边的面包屑,轻轻地说道:
“感谢两位愿意对我伸出援手,哦对了,差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克劳德,是一名剧作家。”
“剧作家?难道是给那些歌剧或者音乐剧写剧本的吗?”
派蒙歪着小脑袋,颇为轻巧的问道。
克劳德闻言则是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
“在欧庇克莱歌剧院没有审判需要公开进行的时候,它的舞台会对外开放,只要预约并付出一定的租金就能登台演出。”
“但因为歌剧总是带有一种「慢热」的感觉,比起能够更加直观的收获「刺激」的审判来说,歌剧就没有那么吸引人了”
说到这里,克劳德微微顿了顿,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扫视了一眼面前的二人,转而便开口问道:
“对了,我忘了问了,你们是因为最近宣传的「枫丹歌剧艺术节」来到枫丹的吗?”
派蒙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枫丹歌剧艺术节」?我没听到过诶,我只听说过璃月的海灯节、蒙德的佳酿节和风花节,歌剧艺术节是?”
“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展示歌剧艺术的节日。”
“在接下来的三周时间里,歌剧院的舞台将不再有租金的限制,只需要剧团通过沫芒宫的审核批准并进行登记就可以公开演出了!”
说到这里,克劳德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叹惋的神色。
“只不过嘛作为一个剧作家,我到现在都没有能写出来一本「同时符合时代与艺术」的剧本”
“若是一味地跟随往日的浪潮,那就连我自己也会被拍在沙滩上生死不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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