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像往常一样吃饭,洗漱完了背上书包与小杰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
蓝色的天空飘着雪白的云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路边的杨树叶子嫩绿,散发着浓郁的芳香,马路上车来人往,人人脸上洋溢出来幸福快乐的微笑,然而我的心情却喜悦不起来。
小杰问我怎么了,脸色不好看,还安慰我说:“昨天我说你的话别往心里去。”
我说我是在心里复习语文课上习题呢!
中午,电伟约我去县文化馆,他说他去给边老师送几首诗歌。还让我也拿篇小说去,他说文化馆《春雨》编辑部正在征文。
我觉得电伟的主意不错,于是我找出前一段时间写的一篇两千多字的小说,跟电伟去了文化馆。
边老师刚刚从食堂吃饭回来,见我和电伟来了,热情地问我们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去食堂吃一口,他说他有饭票。
我们说在学校食堂吃过饭了。
边老师点了点头,收了我们俩的作品,又给我们讲了这次征文的意义,之后,又谈了一会儿其他的话题,我们就起身告辞,下了文化馆的三层楼,我犹豫了一下,对电伟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跟边老师说几句话。”
我上到三楼,敲门,边老师开门,我鼓起勇气说:“边老师,我,我,我找你有事情要你帮我!”
边老师笑着说:“只要是我能做的,尽管说!”
我说:“我想在你们文化馆的办公室里住一段时间,我可以交房租的。”
边老师沉思了一下说:“在办公室里住?办公室里倒是有床,我们下班后你晚上过来住,不是不可以呀!我考虑一下,再跟馆领导请示一下,你等我信。”
我高兴地说谢谢你边老师。
然后告辞,小跑下了楼。边老师在楼上喊:“慢点走别跑啊,多危险啊,等我信呀!”
楼下电伟见我下楼出来,问我,跟边老师说什么事情了,这么高兴?
我说,等事情成了告诉你!
边老师让我等待一段时间,他说他请示领导后才能确定能否让我在文化馆办公室,这个消息给了我信心和温暖,所以,当天下午我找到小杰,对她说了我的打算,我说我今天就想搬出去住。
小杰说:“这么急干什么呢?再说,你找到地方了吗?”
我说:“还没有定下来,等边老师的信呢。”
小杰说:“我姐前几天听说你要搬走,她给你找了一个地方,也是我们郭屯村,在村东边道南的一家,家里两口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都七十多岁了,他们的东屋闲着呢”
“听我的你去那住,晚上还能复习功课,说实话,你在我姐姐家住,都不方便,你晚上也开不了灯复习功课,现在你去那边住,晚上一个人住在东屋里,自由自在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谢谢你了小杰。”
“先别急着谢我,先看完房子再说!”
我收拾好了李行,放在车后座上,小杰在车后边扶着行李,我在前边推车,出了院子,沿着马路往东走,走了大约二里地,我记得是经过两个公交车站,就到了那个租给我房子的人家。
进入院子,院子不大,有几棵桃树,叶子不大,映入眼帘的是三间黄土平房,窗户是用塑料布封闭的。
小杰去屋里跟一个老太太说了一阵子话,大意是租你房子的人来了,你们安排他住哪个屋子。
小杰与老太太说完话,摆手让我拿行李过去,我背上行李跟小杰进了东屋。
东屋里没有火炕,地上只摆了一张破旧的铁床,屋里光线暗淡,有一股土腥气味,很难闻。
我把行李放在床上,铺好,小杰叮嘱我与这家两个老人好好相处,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去找她,好在这个地方离她姐姐家也就二里地远。
我掏出钱递给小杰,我说:“这个是给你姐姐家的,毕竟我麻烦你们一个多月了。”
小杰不要我的钱,说:“我姐特意叮嘱我不许收你的钱。好了,就这样了,你就克服一下吧,好在还有三个多月就考试了,祝你考上,争口气。”
说完,小杰走了,我送小杰走出院门,直到小杰的身影消失在前方,我才回到屋里,去西屋里跟老大娘打招呼,老大娘很热情,老大爷躺在炕上睡觉。
我说我给大娘你们添麻烦啦,以后我就在这里住宿了。
大娘问我来县里干什么工作?我说我是来补课班复习的,准备考大学。
大娘说:“考大学?大学可不好考呀,小伙子,你能考上吗?我们村里有几个学生也是考大学,考了好几年都没考上,其中一个学生得了精神病,现在住在县里的精神病医院,他们的父母老伤心了。你要好好学习呀,争取考上吧!”
我说我会努力的。我告诉大娘,我只在她家住宿,吃饭我去学校食堂吃饭。
说完话,我回到了东屋,在铺好的铁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外面起了风,风吹在窗户上的塑料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起身走出屋子,西屋里已经关了灯,黑乎乎的。
我推门出来,外面的空气比室内清新多了,空气中夹杂着树叶的芳香及院子地里农家肥料的腥臭味。
我望着天空的星星,心里在向它们发问,星星呀,你们好,在这个春天的夜晚,我的内心的伤痛你们可懂得?
为了求学,我一个人只身住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孤独寂寞,无依无靠,鼓励我坚强生活下去的只有高考这个唯一的希望。
因此,不论多么艰苦的环境,我也要克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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