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没带手机!爸的手机居然在他们的卧室衣柜里!”小稻深深皱眉。
我突然想到前段时间给父亲转五千块钱他迟迟未收的事。
难道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失踪?是我后妈点的收款?
“前天我又问了一遍妈到底怎么回事,最后她急眼,说咱爸跟着别的女人跑了,然后就一直哭,骂咱爸狼心狗肺,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
我嘴角抽了抽:“事实呢?他到底有没有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那老头不会找到我亲妈的下落,抛弃妻子,寻找之前的真爱去了吧。
小稻摇摇头:“爸是那种人吗!别看他年轻的时候开着钢铁厂手里有钱,可他从来不招花惹草,哪天不是按时上下班,烟酒不沾,都快成了二十四孝好老公。”
“后来日子紧巴了,他出去打工,也没被人传过闲话,他要真有个什么,村里早就传来了。”
我看着小稻一脸天真的样子,真的不想戳穿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
只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小稻,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姐,你也怀疑爸跟着别的女人跑了?”小稻蹙眉保证道,“爸真不是那种人!咱家院子安了摄像头,我翻看了一个月前的云端记录,看到爸和妈跟着两个黑衣人上了车,后来只有妈一个人回来了!”
黑衣人?不会是手上有纹身的那伙人吧。
“我问妈那些人是谁,爸是不是被绑架了,她死活不说,最后我实在气的要命,吓唬她说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报警。”
“妈一听这话又急又怕,把我关家里,关了好几天。”
“我今天撒谎说和高中同学去打篮球,她看我穿成这样才放我出门。”
我好笑道:“所以你就来找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想我了呢,原来是为了乐湛东。”
小稻凑过来和我坐在一起,勾肩搭背,憨憨笑道:“姐,我是真的想你,但我也确实担心咱爸,就妈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我实在没办法问出事情的真相,我不可能真的把她送派出所,现在能给我拿主意的只有你了。”
“我知道这几年爸妈把你送到太姥姥那儿对你特不公平,所以找爸这事你不用管,只要你跟着我回家一趟,当面问问妈怎么回事,她肯定什么都说。”
“那两个黑衣人好像黑社会,我担心爸有什么不测……”
我把他的手拿下来,挑眉,切了他一嘴:“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她一定什么都说。”
“她怕你啊!”小稻伸出三根手指对灯发誓,郑重道,“我乐小稻,不信狗屁老道什么八字命硬的话!”
他话锋一转,怼了怼我的胳膊:“可妈信……你回去吓唬吓唬她。”
我扶额,白了他一眼:“你把我当什么?母老虎吗?你手机上有没有保存摄像头录像?”
“没有。”小稻摇摇头。
“行吧,明天我跟着你回家一趟。”我从高脚凳上跳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收拾了一间次卧,又给他找了两件温也的衣服,便钻进我的小房间。
见温也在飘窗上打坐,我轻轻咳嗽了声:“今晚晚上你要不去主卧睡吧,让小稻看到咱俩睡一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他闭眼沉声道。
“他看到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我小声嘀咕,“其实我可以搬过去睡,可你是这家的主人,哪有保姆睡主卧,家主睡小次卧的。”
沉默片刻,温也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去。”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那我去另一间次卧睡。”我撇嘴,收拾枕头被子。
被子还没卷起来,温也如鬼魅,出现在我的身后,我早就习惯他的瞬移,没了之前的大惊小怪。
他将我手里的被子抽出来,扔到床上,抱着手臂,不容置喙道:“不许过去。”
我哭笑不得,伸出根手指:“就一晚上,等小稻走了,我再搬回……”
“那个房间有个小鬼。”温也打断我。
我一愣:“啊?你你说什么?”
“那个房间有个小鬼头。”他重复了一遍,认真地看着我,“你不是想开阴阳眼吗?我把之前和我一起修炼的小鬼头安排在那个房间,这几天他在熟悉你的气息,你现在过去会把他吓跑。”
我额头上的青筋狂跳,强压火气:“你居然在家养小鬼?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万一反噬了咱们怎么办!那天我去主卧睡是不是被它鬼压床了?!”
“不是,买车的那天下午他才来的。”温也毫无愧意,“他是我这几年的伙伴,和我一同修仙证道,马上就要修成鬼仙,他不会反噬你。”
我直接被气笑,舌头抵在腮帮子,无奈点头:“好,很好,连鬼都能修仙……温也真有你的!我真是上了你的贼船了!”
想想这几天我都和一个小鬼头住一起,就头皮发麻!
“那天我被鬼压床,还听到笑声,是哪只鬼干的!”我叉腰问他。
“哪天?”
“就咱俩从我太姥姥家回来的那晚,您老人家把我反锁在外面,我敲了好几遍门,您死活不开,最后我不得不跑去主卧睡的那晚!”我故意翻旧账,数落他的罪行。
温也微微低头,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见的笑,低声道:“是我做的。”
我登时气的炸毛,踮起脚揪住他的耳朵,吼道:“温也!你怎么这么恶劣!居然趁我睡觉的时候欺负人!毛巾也是你塞的?”
他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用力,邪魅坏笑,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你让我不高兴,所以给你个小小惩戒。”
小小惩戒……好,很好!
我气极反笑,松开他的耳朵,抱着手臂和他对峙:“你还说没吃巩凡的醋!今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对小稻,是不是因为他抱我?”
小样,承认吧,承认你有那么一丢丢喜欢我。
温也微愣,随即冷笑:“乐小麦,你是不是巴不得别人吃你的醋?还是说,你想和一个兽类发生点什么?”
一句话令我的心从云端跌落到了深潭。
“你!你!”我脸迅速飞红,指着他的鼻梁气的说不出话。
终是气不过,我一把拿起他的胳膊,咬了上去。
我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尝尝他的血是被我捂不热,还是天生凉薄?
然而见他不闪躲,任由我咬,我还是软了心,松开嘴抹了抹口水,负气冷笑:“有你那句话,我就放心你不会对我图谋不轨,我乐小麦就可以大胆地找男朋友了。”
“哦,对了,巩凡约我这周末吃饭,我觉得我可以试着和他交往下。”
“毕竟青、梅、竹、马,你说是吧。”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便你。”温也扭过头,侧脸倨傲冷漠,绕过我走到飘窗上继续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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