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栩哥儿身上冰冷的阴气激的打了个哆嗦,认怂道歉:“我没有大不敬,那个神秘的小姐……不不,小娘娘是何许人也?她怎么这么厉害?”
居然能收编这么多妖魔鬼怪,而且还有人间强大的关系网,简直阴阳通吃。
栩哥儿颇为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哼,你知道什么,说出来吓死你!”
“不过泄露她的名号就是泄露天机,改天让小狐狸带你去见她吧。”栩哥儿挠了挠脑门,失落道,“呀,她还在关禁闭……”
他连忙低头掐算手指,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快了!离三个月的禁闭还有一个月,嘿嘿,到时候你就能看到她了!”
我侧头看向副驾驶的温也,他由于晕车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栩哥儿刚才的话,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我知道温也对那位小姐姐,哦不,小娘娘,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每次看到他露出信任又发自心的笑,总是让我心生羡慕嫉妒这位小娘娘。
昨天的告白,温也虽对我坦白分析了很多,但归根结底,他没有直接拒绝我。
有点像某些渣男欲拒还迎、以退为进的说辞:我就这样,你要是喜欢就接受,接受不了我不勉强,日后别拿这些事来找不痛快……
温也是因为有一丢丢自己都不明言喻的醋意,接受我?还是别人对他告白,他也会这么说,不拒绝?
我昨天是不是回应的太快?是不是太上赶着?是不是被他拿捏了啊?
越想心里越发虚……
“目的地已到达,结束此次导航。”手机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乐小麦,你在发什么呆?”温也见我反应迟钝,皱眉看向我。
我收起手机,背好挎包,对他笑了笑说了个没事儿,就跳下车。
先处理要紧事,救我渣男老爸,我和温也的事等关起门来再好好说。
吸取了上次包包卡手的教训,现在我换成了尼龙布料的胸包,便宜、防水、轻便、容量大!不拉拉链,东西也不会掉出来。
小裙裙换成t恤加短裤,平时穿的小跟皮鞋也换成了便于逃跑的户外运动鞋。
五年了,钢铁厂还未拆除,绕过前面的保安厅,来到侧面的矮墙头,我们打算翻进去。
其实两米来高的墙头对我来说没啥难度,但当着温也的面,我想保持点淑女形象。
“乐小麦,你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快翻!”温也白了我一眼,率先翻了过去。
动作轻盈,行云流水。
我无语地撇了撇嘴,臭狐狸真是没情趣!不懂得怜香惜玉!
搓了搓手,助跑两步,轻轻一跃,我上半身就趴在了墙头上,蹬了几下腿,轻松地骑在了墙头上。
栩哥儿直接穿墙而入,他站在下面望着我,笑道:“乐小麦,你可真有做女飞贼的潜质。”
我脸上发烫,瞪了他一眼,悻悻地看向温也,他朝我伸出手,催促道:“快下来。”
“我可以自己跳下去,不用你接着。”我揉了揉鼻子,假装拒绝他的好意。
“下面地不平整,会崴到脚。”温也张开怀抱,丝毫没觉得羞臊,皱眉催促,“我不想带着个累赘。”
我暗暗咬牙,还以为臭狐狸开窍了!
跳下去的一瞬,我直接扑在温也的怀里,他稳稳地接住了我。
“哎呀哎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栩哥儿张开手指捂住睁开的眼,光明正大地偷看。
我脸红心跳地从温也怀里站起来,小声说了句谢谢。
他轻垂眼眸,没理会我,只是帮我把包整理好,掸了掸我衣服上的尘土和草叶子。
栩哥儿看着外面的光线,悠悠道:“酉时阳气还未消散,此时现身会有损我的阴气。”
“那你怎么办?早知道把福娃带出门了。”
栩哥儿指了指我的胸口:“我躲在平安扣里就行,等阳消阴长时再出来。”
我点头答应,栩哥儿化成一缕青烟钻进玉石中。
“呀,这里面怎么都是臭狐狸的味道!”栩哥儿气哼哼地抱怨道。
绳子是温也的毛发做的,里面肯定有他的气味。
温也捏起我胸口的平安扣,冷嗖嗖警告道 :“沈栩!你再多一次嘴,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我把玉石放进衣服里,瘪嘴道:“你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做什么……”他说的都是实话。
有气味就有气味呗,我又不嫌弃。
“哼,你见过一千多岁的小孩儿?”温也双手抱臂,睨了我一眼,往厂区走去。
我紧跟其后,笑道:“我不光见过一千多岁的小孩,还见过五百多岁的狐狸……你走慢点,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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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余霞成绮。
杂草丛生,灰尘遍布。
锈迹斑斑的机器,空旷的厂房、高耸的烟囱、一排排人去楼空的家属院,昔日繁华,今朝沉寂。
夕阳充满了厂房的每一条裂缝,也照亮了我儿时幽深的记忆之窗。
“好浓重的阴气,乐小麦,这里之前是不是死过很多人。”栩哥儿藏在我胸口的平安扣里,抱怨道。
死人?
温也侧头看我:“厂房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倒闭的,你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我高三那年,就是五年前,钢铁厂突然倒闭,那时候我已经和太姥姥住在一起,我爸没有和我说其中的细节,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小稻吧。”
小稻的电话很快接通,我先问了后妈的情况,又打听了下监控录像里,黑衣人手上有没有纹身。
“姐,我看了好几遍,没发现你说的纹身。”
“妈已经没事了,就是不允许我再出门,我先安抚她几天,顺便套套话,你不用担心,我是她儿子,她还真宰了我不成吗?”
“不过爸的事,现在只能靠你了姐,我真是太没用了。”小稻懊恼道。
我思忖片刻,说道:“小稻,这段时间,你看紧了妈,别让她瞎跑,一些陌生电话你留意些。”
小稻说了句好,就向我讲了钢铁厂的事。
六年前,也就是钢铁厂倒闭前一年,厂里接连出了好几条人命。
起初是有个工人在工作期间,突然发疯自己跳进了炼钢炉。
剧烈的高温瞬间蒸发人体内的水分,尸体弄出来的时候,与钢水融合,已经缩水成焦黑状,面目全非。
要不是有目击者确认了死者身份,就连家属都认不出来。
这件事就像导火索,后来接连发生好几起事故,有高处坠落摔死,漏电致死,检修致死,还有被钢管挤压爆脑袋的。
“最可怕的是,两个工人在工作期间发生口角,其中一人晚上把另一家三口全杀了!”小稻惊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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