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在直播间不是说自己单身吗!”唐思宁气得脸鼓鼓的。
茅之潼愣了数秒,冷哼道:“我说是哪个脑残刷了那么多礼物……不是我说,唐大小姐,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你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啊?”我吃小点心的动作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思宁,昨天是你在直播间刷的礼物?”
唐思宁像是犯了错被现场抓住,既羞愧又慌张,面色涨红,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们拉点人气,刷点礼物怎么了,你们又不是外人……”
“昨天那五十万被平台分去了一半!唐思宁你有没有脑子!你要真想扶贫就一对一转账,别送钱给那些资本家啊!”
“哦,我忘了,您就是资本家,几十万在你眼里就不是钱。”茅之潼语气激动,也不知道是替唐思宁心疼钱,还是气愤她花钱大手大脚。
唐思宁被吼地眼圈泛红,眼泪打转。
我见不得她这委屈样子,边哄她边骂了茅之潼一通,要他道歉,结果这家伙鼻子出气,拍拍屁股跑前台找彭菲玩去了。
唐思宁把头一偏看向窗外,抬手不经意抹了下脸。
我一直说茅之潼的不是,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唐思宁只是沉默了片刻,红着眼看向我时,又露出微笑:“小麦,我没事。”
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我暗暗叹了口气:感情真是折磨人呢。
唐思宁嘴上说着没事,结果俩人一直到了第二天我和茅之潼出发都没有说话。
护照是快递过来的,茅之潼口中的后门是在有关部门工作的陆叔。
他还安排了相关人员在那边接应我们。
下了飞机到了边境城市,有个带着蛤蟆墨镜,穿着如同度假,皮肤晒得黝黑的男子拦住我和茅之潼。
对了下暗号,才知这是陆叔的人,他介绍自己姓吴,要我们叫他吴哥就行。
吴哥操着一口浓重的当地口音普通话,将我们领上车。
他边开车边从后视镜看着我和茅之潼,笑道:“你们两个就这么轻装上阵?果然英雄出少年……”
现时南方依然炎热潮湿,我和茅之潼一人背了个双肩包,里面除了身份证件、少许现金和符纸法器,就是贴身衣物、一两件户外穿的薄款冲锋衣、药物和压缩饼干。
“又不是去度假,东西多了都是累赘。”茅之潼笑嘻嘻道。
吴哥微微点头:“今晚我安排你们过去。”
他打开手扶箱,扔给茅之潼一个黑色塑料袋。
打开后,里面是两张国外的身份证和两个软趴趴的如同硅胶材质的头套。
“等下,你们把身上的证件都交给我保管,出国后你们就是身份证上的人。”他抬头卡看了眼后视镜,“人皮头套会带吗?”
“什么!人皮?!”我将手里的头套惊恐地扔回塑料袋。
茅之潼拿起来,用鼻子嗅了嗅,又递给我:“是新型纳米材料和其他材质调配制作的。”
“小兄弟你很懂眼。”吴哥笑了笑,“这头套亲肤,还有自清洁功能,戴着七八天也不会觉得皮肤不适。”
我从包里掏出唐思宁的手机,看到姜颂依然停留在缅泰交界处。
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坐国际飞机去找姜颂呢?还要来到国境,看样子像是要偷渡。
“过了边界,就是姜盖的势力所在,谁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安插眼线,咱们坐飞机直接到达仰光,无异于暴露行踪……让姜颂在明处吸引火力,咱们在暗处接应,总要留一手的。”茅之潼低声道。
“小兄弟,袋子里还有个手机号码,关键时刻拨打那个号码,我们的人会去接应你们。”
听吴哥的语气,应该也是有关部门的人,我忍住好奇,没有打听。
丛林密布,月上中天。
吉普车从城市开进一个满是尖角茅草搭建的吊脚楼村寨。
路边有不少穿着民族服饰的摆摊商贩,有的招牌上写着我看不懂的缅语。
吴哥见我有些好奇,主动解释道:“现在政策不同,为了增进贸易,国门口岸开放,只要有通行证的正经小商贩,都可以过来贸易,交易些生活物资,”
“那我们是办理通行证还是偷渡过去?”我问道。
“通行证办理有些麻烦,你们时间太仓促,晚上我让人带你们过去。”吴哥笑了笑。
好吧,现在我和茅之潼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偷渡就偷渡吧,只要不挨枪子就行。
很快,吴哥带我们在一户人家吃了晚饭,竹筒饭十分美味,身穿包臀长裙的妹子长得也很漂亮。
茅之潼见到美女话很多,惹得小姐姐笑得花枝乱颤。
吴哥将我们带进来后就去联系等下接应我们的人。
小姐姐一走,我不住说道:“茅之潼,你情商很高,又这么会哄人,怎么唐思宁哭成那个样子,你嘴巴就像被水泥封死似的。”
我就不信他看不出唐思宁喜欢他,而且那天晚上,唐思宁明确在直播间说茅之潼是他男朋友……
这等于当面表白了。
结果千金大小姐被骂成那样。
“怎么,你想撮合我俩?”茅之潼正在吃第三份竹筒饭,讪笑道。
“嗯……也不是撮合,就是我觉得唐思宁很不错啊,人家是世家大小姐,有颜值有钱还有教养,还对你有意思,真是……”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茅之潼接过我的话,笑着说道。
我撇撇嘴:“我可没这么说,你少过分解读。”
茅之潼现在被推崇为万家的代家主,日后不管是江湖地位还是钱权都比人口凋零,日薄西山的唐家有过之无不及。
“万家要我当代家主我给拒了,我现在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潇洒过日子,自由自在多好。”茅之潼摇摇头,故作轻松道,“我不想掺和万家的事,更不想与错综复杂的唐家扯上关系,小爷我还是适合一个人。”
“那你还到处撩妹征婚。”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信他的说辞。
没等他说话, 吴哥从外面走来,他抱着两套当地服饰,要我们换上并戴上人皮头套。
“东南地带丛林密布,多蛇虫鼠蚁,正是天然的炼蛊之处,而且那里宗教繁多,不管是正统教派还是黑巫师都有自己的信徒。”
“况且泰缅交接之处一直纷争不断,踏出国门,你们两个定要小心行事,不仅要防着那些巫师,还要小心拿枪杆子的地头蛇。”
吴哥将一个小包袱交给茅之潼,他刚要打开,吴哥按住他的手,摇头制止道:“里面是防蛊毒的药,还有一把被磨了编号的……”
枪?
“会开吗?”吴哥笑着挑眉,“要不是看在老陆的面子上,我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们。”
茅之潼咕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将小包袱放进双肩包里。
“我爷爷就是参加过保卫战的老军人,枪自然会开,不过您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组织如果知道……”
枪对于公职人员来说,有时候比命都要重要,丢了枪,工作很有可能都不保。
“这是从黑市买来的,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枪给你?回国后记得还回来。”吴哥嚼着槟榔,抬着下巴说道,“你们快吃,一会我带你们去关口。”
茅之潼点点头:“谢了吴哥,我会小心保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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