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律垂了眸子,敛下还未平息的冷意,低声委屈道:“我没有……”
尉柯向来吃软不吃硬,穆律早就摸清楚了。
果然,尉柯迟疑了一下,手上的力道松了,威胁道:“不许欺负我哥哥,不然我要你好看!”
“……”尉岚是一点也不想承认刚刚自己输了穆律一截。
但是他现在也是明白了,怪不得穆律这小子装,合着自己的笨蛋弟弟就吃这一套。
“弟弟,你已经有十年多没有和我说过话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和哥哥说说话,我们的家也只剩彼此了……”尉岚说着,清冷的眸子里带着悲伤。
“好不容易能团聚,哥哥也是怕你被骗了……”
“哥哥……”尉柯想起梦境之中的尉岚,周围孤寂得令人有些窒息,心中不由得泛疼。
穆律嘴角微抽,好你个坏心蘑菇,装起来了是吧?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在一起,透露出来的是恨不得将对方的皮给扒了的愤怒。
“哥哥你放心,穆律他打不过我的,他要是敢骗我,我头给他拧下来挂神殿上。”尉柯拍了拍胸脯。
我的傻弟弟啊,那是他装的啊!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好不好!
“哥哥,虽然你不喜欢穆律,但是我都已经答应他了,而且他也没有做错事,对我也很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
穆律冲着尉岚勾起了一个极其挑衅的胜利微笑。
尉岚没眼看了,他认为自己可怜的弟弟已经被穆律洗脑了。
该死的,等他找到机会,一定把穆律那个混蛋给做掉!
“弟弟,你准备参加飞行大赛和滑雪盛典对吧,我看你最近还是专心练习,不要跟着穆律整天跑去玩。”尉岚决定曲线救国,首先先把他们分开。
“没关系,我和尉柯一起参加比赛。”
“我觉得,你应该回你的暮土去了。”尉岚冷眼看着穆律“怎么你们暮土是不用管理吗?”
“是哦?”尉柯抬头看穆律“淮柰和哥哥都要处理好多工作,就连羽天和白黎也要帮忙,乌兰也回去了,为什么你没有工作?”
穆律是没想到尉岚提这回事,不过他也不慌“暮土有长老管理,我的任务就是出门历练。”
“那你就去历练啊?在我霞谷吃喝玩乐算怎么回事?”尉岚毫不客气回怼。
凛冬庆典可不就是大型吃喝玩乐的狂欢派对吗?
“霞谷的比赛众多,也是历练的一部分,况且历练也讲究松弛有度,我不觉得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对。”穆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尉岚,不甘示弱。
“再说了,是尉柯邀请我一起参加比赛,我就算再忙也会为他留出时间的。”
“……”尉岚感觉到了来自胳膊肘往外拐的漏风弟弟的背刺。
“哥哥,其实我觉得你和穆律还是能成为好朋友的!”尉柯看了看两人,语出惊人。
“哈?”
“嗯?”
这话一出,两人都皱起了眉头,和穆律(尉岚)成为好朋友!?
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错啊,我刚刚认识穆律的时候都听不到他说这么多话,而且他和淮柰也不说这么多话,除了我,就和你说了。”尉柯眨了眨眼睛。
“……”
两人都沉默了,那是互相拉踩,和正常聊天能一样吗!
经过尉柯这么一说,两人顿时不想讲话了。
“诶?”突然的沉默,尉柯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不说了?
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催工作的胸针闪烁打破了僵局。
尉岚抿唇,看着穆律这个闲人,着实有些烦躁“哥哥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先走了。”
“出去。”尉岚起身,还不忘房间里还有一个看得他眼睛疼的,挂在尉柯身上的穆律。
“有事。”穆律看都不看尉岚一眼,反正他等得起。
“你!”
“哥哥!”伸手巴拉住尉岚的斗篷,像小时候一样对着他甜甜地笑了一下“工作加油!”
尉岚看着尉柯,深深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再也不是那个天天犯错往他身后躲的小家伙了。
都怪该死的穆律,害得他弟弟胳膊肘往外拐!
尉岚恨恨地跺了跺脚。
碍事的人走了,开心的穆律轻啄了尉柯的嘴角一下“柯柯,知道你会帮我的。”
“咦~你学谁这样叫的?”头一次听见人这样叫自己,还是穆律,尉柯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学你的。”
尉柯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起了他。
啊,他好像管穆律叫过——
“律律?”
“嗯。”穆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尉柯不自觉地揉了揉耳朵。
“再叫一声好不好?”
“你是在撒娇吗?”尉柯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向伴侣撒娇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也得分人吧?”你的人设崩了知不知道啊!
虽然潜移默化之中有点改变,但是最近在梦中见到了穆律那残酷冷戾的样子,现在尉柯都适应不了他这个样子。
难不成穆律还带着双重人格?表面一副面孔,背地又是一副面孔?
求助,对象喜怒无常,疑似双重人格要怎么办!
“还需要分人?”穆律抱着尉柯,在他的颈窝蹭了蹭。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
啊,想起来了!
灵机一动!自己也经常会抱着东西蹭脸,他曾经填过网上的心理测评,这种情况嘛……
规划为缺乏安全感一类。
其表现形式,就是找一件令自己会安心的东西抱着,有时候会将脸埋进去蹭蹭,寻找安全感,通常可以让心情好上一些。
穆律缺乏安全感?
不是说所有的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吗?
他那么强……好吧,上一世好像是被人给打爆了。
尉柯想通了,顺着他的龙骨辫摸了摸“律律。”
“以后都这样叫我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穆律又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我,我喊不出口总行了吧!”让他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喊那么亲密,他会社死的!
“那现在又……”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喊也行。”穆律凑在尉柯的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
“哎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尉柯把头偏开,拉开与穆律的距离。
再挨着,他都要感觉不到自己耳朵的存在了!
尉柯揉了揉红得滴血,有些发麻的耳朵。
穆律看着尉柯,只觉得可爱,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笑!”尉柯恼羞成怒,伸手就要捶他。
“我觉得你可爱。”
“什么嘛……”尉柯脸上也染起红晕,嘟囔了两声。
两人没有再说话,穆律的气息在耳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热,尉柯的脸也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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