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不得不说,你们来的可真巧,不过有一点不太好,因为听说霞谷那边受到了袭击,所以为了保证传承仪式的安全,暮土的传送阵全部都封锁掉了。”
“传送阵已经封锁了三天了,本来还计划着后天和桑桑去玩呢……”
此时琳琳的絮絮叨叨尉柯已经听不见了。
三天前封锁了暮土的传送阵?
那不是他们正在赶来暮土的路上吗?有人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琳琳将两人送到房间就离开了,尉柯检查了一下房间,设下一个防窥隔音的魔法阵后,有些着急地拉着穆律。
“传送阵的封锁不会是针对我们的吧?”
“没错,是邪神下的手,应该是为了阻止我们去到神殿。”穆律的敛眸暗忖,思索了一段时间,大概就能猜到他们的目的。
穆律冷笑了一声,不过他们的计划注定是要落空了。
就是不知道兄长的情况如何……
“他们为什么要阻止你?传承大典没有你,还怎么办下去,总不能变出一个龙骨……诶?”尉柯说着说着,就愣住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还有一人。
穆桓。
“不会吧?律律,邪神是想让穆桓篡你的位!?”
“嗯。”穆律点了点头,坐实了尉柯的想法。
“那你怎么办?”尉柯担忧的看着穆律。
“没事,穆桓没有继承人的柄权,神像是不会认可他的。”
“那那那,万一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手段,继位成功了怎么办!?”反派的手段有多少啊,他们数都数不清!
“没有继承人的柄权,他们再怎么用尽办法也继承不了守护者的柄权。”
穆律讥讽一笑“他们之前想直接抢夺淮柰的柄权,是因为穆桓确实可以容纳守护者的柄权,但是如果在没有继承人柄权的情况下,传承大典是不会启动的。”
而且开启传承大典,需要的条件不仅仅有继承人柄权,同源的神像也很重要,所以他们就算抓来了另外三个继承人也启动不了传承大典。”
“那现在神殿可能都是邪神的人,我们还往神殿去吗?”
“神殿是一定要回去的,暮土的神殿比较特殊,自从圣战过后,历代守护者都对神殿有进行改造,到了现在,只要开启了传承仪式,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被打断。”
“我建议推广全神殿,升级自带无敌保护!”
“每个神殿的构建都不同,如果要推广的话需要专门的人进行设计,我会派遣陶家的长老去各地的神殿。”
“嗯嗯!”真不错,安全系数开始上升啦!
“只是他们关了传送,从暮土的边缘去到神殿可不是一段好走的路。”穆律回忆了一下那个路线。
四大,哦不,现在是三大死亡禁地,它们都拦在去往神殿的必经之路上。
他们都是在圣战时被当时的先贤以神殿为中心驱赶出来的。
不过因为有传送阵的存在,所以人们不必直面死亡禁地,都是现在传送阵没了,就说明他们想要去到神殿,那么就必须穿过这些禁地。
“不用走啊。”尉柯冲穆律搞怪地挑了挑眉毛。
看着他疑惑地看着自己,尉柯噗嗤一笑“因为我们可以飞嘛!”
穆律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是冷笑话。
“我就不信这条路还能难倒我们两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啦。”
尉柯将脚下的花花捡起,抛到空中,接住抱在怀里后冲着穆律灿烂一笑。
花花:芜湖↗妈妈,我飞起来了~
尉岚给的许多书尉柯都还没有看完,现在对这个大陆还有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全靠着光遇的共通性自己推测。
正靠在穆律身上看书,他的感知中突然走来了两个人站在了他们的门前。
“笃笃。”敲门声响起,尉柯指使花花去开门,自己则是从穆律身上爬起来。
桑桑被一个推搡,踉跄地踏入了门中,在尉柯和穆律两人的注视下,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英雄,今天晚上篝火燃起时,我们部落会开宴会庆祝,请,请你们一定要来参加。”
说完,她局促不安地低头搅了搅手指。
“好的,我们会去的。”
听到尉柯肯定的回答,桑桑松了一口气,连忙低头跑开。
“你这家伙,说好了你去说的!看打!!”桑桑一出门就开始追着琳琳跑。
“这不是给你可以表现的机会嘛!”琳琳一边跑一边狡辩。
听着花花关掉的门外传来嬉戏打闹的声音,尉柯笑了一下“今晚上有宴会耶!真好!”
这种无聊的东西,穆律向来不感冒,不过柯柯既然感兴趣,他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而且只要是柯柯在他也不会无聊了。
夜幕降临,火光映射在窗户上,是支架起的篝火。
“好像宴会要开始了,律律,我们要出门啦。”尉柯收了书,跑到窗边推开看了看。
一张张矮桌已经开始摆放,篝火也越烧越旺了。
尉柯和穆律的出现将气氛推到了一个小高潮。
酋长在治疗下已经能勉强下地走动了,他在自己夫人的搀扶下来到两人前面,说了一大堆感谢的话。
寓意就是感谢他们拯救了漠漠部落,这场宴会不仅仅是庆祝他们部落逃过一劫,更是为了感谢他们而办。
穆律和尉柯被引到上座,随着他们入席,宴会也就开始了。
吃着的美食正是尉柯心心念念的螃蟹,一口下去,鲜嫩多汁,果然是满足无比!
一边炫着螃蟹,一边看着部落里的人洋溢着笑容,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真是快乐极了。
随着食物逐渐被消耗,吃饱了的人也加入了歌舞中。
尉柯拉上穆律,不顾他皱着的眉头,踏入了围着篝火打转跳舞的快乐之中。
“别皱着眉头啦,快笑一笑,开心点。”尉柯拉着穆律,学着周围人的手势一起跳动起来。
穆律着实不喜欢这种氛围,但是尉柯喜欢,况且他也不可能去主动挣脱他的手,所以只好跟着他的牵引一起动。
看着尉柯开怀的笑容,穆律也柔了眼色,嘴角微微扬起。
知道穆律不喜欢,尉柯也没有在里面呆太久,体验了一下后就去和酋长告别回房间去了。
暮土神殿。
“韩树呢?”一个人眺望着神殿外的景色,昏暗的天地充满了不详与压抑。
他身后的侍者听见他这样问,连忙点头哈腰道:“回神使,韩神使正在任务之中,最近没有传来消息。”
“一个小小的追杀任务,那么久都没有搞定,韩树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人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他此时的喜怒,却令他的侍者冷汗直流,不敢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和动作。
良久,那人又问:“少主现在怎么样了。”
大大地喘了口气,侍者才道:“少主不肯配合,吵着要将他之前问的问题告知。”
“为什么要这样做?呵,果然还是小孩子。”那人转身从紧绷的侍者身边走过,斗篷翻飞。
侍者连忙低头恭送,直到那人消失了好久,他才敢抬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拖着已经软掉的腿离开。
“咚咚。”
敲门的回响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
“咔——”大门被魔法带开,只见穆恒冷着脸坐在椅子上。
看到来人,他有些惊喜地起身“东叔!”
“少主安好。”东程微微福身行礼。
“东叔,我不想呆在这里,你让我走吧!”看到东程出现,穆桓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看着穆桓,东程只是笑了笑“少主莫要再耍性子了,在完成了主子的任务之前,我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
听到他的话,穆桓不敢置信地退后两步“东叔,怎么连你也……”
看着东程脸上和善的笑脸,穆桓只觉得可怕。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难道就像淮柰说的那样……其实他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和善的人,是邪神,是这个世界的祸根……
“东叔,你和我说实话。”
“嗯?少主要问什么呢?”
“父亲……是别人口中的邪神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穆桓一直紧盯着东程的眼睛。
只见他笑了一下“少主,你这是听谁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啊。”
“是……吗?”穆桓看着东程不达眼底,带着冷意的笑容,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主子是这世间的真理,是迷途羔羊的救赎!”东程眼底出现狂热,脸上带着偏执到近乎疯狂的神色。
这样的东程令穆桓感到陌生和害怕,这还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东叔吗?
他父亲很少要求他去做什么,直到最近的一个任务,配合韩树。
而韩树的任务,却是让他在淮柰传承的关键时刻取而代之,抢夺雨林守护者的柄权。
这一次,则是让他完成暮土的传承大典,成为暮土的守护者。
暮土的守护者,他?
穆桓想起淮柰曾经站在囚笼面前,满眼失望地看着自己,痛斥自己欺骗她的画面。
她那时提到了一个名字——穆律。
那才是暮土真正的继承人,而自己,则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冒牌货。
冒牌货啊……
可是他生来就是这样,难道就连他的出生也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错误吗?
或许是吧,那为什么又要让自己有独立的思想呢?
折磨一个有自己思想独立的灵魂,这也是邪神的恶趣味之一吗?
穆桓跌坐回椅子上,紧盯着房间中繁复的花纹,双目却是无神,就连东程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你在迷茫……”
“谁!”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将穆桓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他警惕地站起身。
“不用管我是谁,你就告诉我,你真正的心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穆桓冷着脸,心中尽是凉意,这算是什么,测试自己的衷心度吗!?
自己若是反抗,那么他亲爱的父亲就要派人杀了他是吗!
“你不用防备我,我们或许是真正的同伴……”
“呵呵。”穆桓封闭自己的听觉,将外界的一切屏蔽掉。
不过这飘渺又神秘的声音倒是在穆桓的心湖撩起一丝波澜。
真正的同伴?穆桓不禁想到了淮柰,比起和韩树,和自己的邪神父亲同流合污,他更加向往站在光明中的淮柰……
可惜,自己终究是与她背道而驰了,但是他还有补救的机会不是吗?
或许他能阻止他父亲的计划……
这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父亲,他不应该做对他不利的事才对,但是父亲做的事是错误的!
如果母亲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也不会同意父亲这样做的!
穆桓想起了在无数个幼儿时期的夜晚,拥有光明又温暖,包裹着自己的气息,那是母亲的气息。
想到母亲,穆桓摇摆不定的心也像是找到了锚点,他不会看着父亲一错再错下去的!
穆桓目光坚定地从窗口眺望出去,他的希望与期盼从此开始启航。
只是这暮土,总是被笼罩在一片乌黑阴霾的云层之下,哪怕是拨开云层,昏暗的天空也透不进明亮清晰的光。
没有四季阵法,天色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只是当夜晚降临时,呼啸而过的风声更加急促罢了。
有的人前路迷茫,带着新的期盼彻夜难眠,有的人却在温暖的怀抱之中酣然入睡。
尉柯的鼻尖萦绕着远处飘来的柴火熄灭后的刺激性气味,梦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燃着火的大火炉给包围了一样。
这个认知一出,尉柯的深层意识醒了一分,连忙手脚并用地将这个火炉给弄得离自己远一点。
“咚!”一声沉闷的重响将已经意识到是梦的尉柯给彻底唤醒。
只见穆律从地板上坐起,眼神控诉的看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尉柯的瞌睡虫顿时跑掉,他爬到床边看着穆律。
“有事。”穆律被强制开机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突然在睡梦中被一脚蹬下床,能没有事吗?
“啊?你哪里摔到了吗?”不至于吧?好歹也是一个压级的大佬,就这么一点高度还能摔出个好歹来!?
看着尉柯怀疑的眼神,穆律一跃而起,将人扑到在床上“柯柯,你得补偿。”
“你这不是没事吗!”尉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眼看着自己好像要危险了,连忙大声地喊。
这活蹦乱跳的,哪里看得出来有事啊!
“我说有就有。”
“你这是不讲理!你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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