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和杨再兴反应已经足够快,但他们仍然未能及时拦住完颜木托派出的十二路信使。
“怎么办?
这么多路信使派出去,援兵肯定不会少。
咱们要不先撤?”
杨再兴的提议不无道理,但岳云还是摇了摇头。
“不能撤!
非但不能撤,明天一早还要继续进攻,咱们要死死的咬住对方!”
“为什么?
虽然今天对面损失不小,尤其是铁浮屠应该是全军覆没。
但对方的步军几乎没什么损失。
而且拐子马也还有一战之力。
最重要的是,这十二路信使派出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援军
如果我们真要追着对方不舍的话,万一陷入包围怎么办?”
“根据时间和来的方向判断,对方应该是萧县的援军。
一个县城的援军,竟然拐子马和铁浮屠齐配。
杨哥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岳云问完就收到杨再兴的白眼。
“真当哥哥是个傻子了?
对方不过八千余人而已,却配备了五百铁浮屠和四千拐子马。
这支援军的领军大将绝对不是一般人,甚至可能是皇亲国戚!”
“所以呀,就是因为对方身份不一般,我们才要死死的咬住他。
这样其他兄弟们才能更安全的撤回去!”
岳云说完了之后,杨再兴好久没再说话。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道:
“趁着夜色,你带着本部兵马先撤!”
“切,想让小爷我当逃兵啊?”
“岳云!”
杨再兴的怒吼岳云并未在意。
“杨哥,不必再说了!
我们岳家军可没有抛弃兄弟的传统!
再说了,要没有我的话,对方的铁浮屠你怎么办?”
“铁浮屠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再派过来”
见杨再兴还要再说,岳云转身一边走一边摆了摆手。
“好了杨哥,不用再说了,你守上半夜,我先睡去了!
明天,估计还有大战呢!”
见岳云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杨再兴虽然无奈,也只好提起自己的长枪开始检查各处的布防。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岳云与杨再兴二人便策马直奔完颜木托营寨而去。
由于时间紧迫,完颜木托的营寨并不牢靠,只是用粗木扎了个篱笆,四周各有一个大门而已。
看到对方的营寨,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一夹马腹,便向着对方的营寨冲去。
距离营寨五百步时,对方听到动静开始全神戒备了起来。
已经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弓箭手开始准备,但两人的马速不仅未减,反而更快。
等进到了七十步的范围之后,密集的箭雨开始向着对方而来。
一见对方放箭,岳云马速稍微降了一点儿,落在杨再兴马后。
而顶在前面的杨再兴双手放开缰绳,一把杨家枪被他使的密不透风。
对方虽然箭雨如织,但无一支箭能突破杨再兴的防御。
七十步的距离对于战马来说瞬息便至,到了营门之前,杨再兴靳马往侧一闪,岳云闪身而上。
手中擂鼓翁金锤对着营门猛然用力,只听呼的一声,营门如破布一般直接碎裂。
一击得手之后,两人看都不看一眼,靳马扭头便走,毫无一丝留恋。
两人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之后,完颜木托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破损的大门前面。
得知眼前这个破成了一堆碎片的大门,竟然是对方两个人的作为,完颜木托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的完颜木托猛然下令:
“全军后撤十里扎营!”
“诺!”
远处的高坡之上,眼见对方真的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开始后撤,岳云和杨再兴两人相视一笑。
“走吧,干活喽!”
随着完颜木托开始后撤,岳云和杨再兴两人各领军一支死死的咬在身后。
早有预料的完颜木托留下了拐子马断后,但杨再兴尤其擅长对付轻骑兵,岳云更是轻重骑兵岂擅长应对!
面对两人的交替出击,拐子马与完颜木托的主力部队始终拉不开超过五里的距离。
原定的后撤十里扎营,却发现自开始后撤之后,根本就没的扎营的机会。
双方一撤一追之下,完颜木托很快退到了念子沟。
与上一次的谨慎不同,这一次他想都没想,全军便进了谷底。
而且,后果全部进了沟里之后,连进口都直接炸掉,彻底不给对方追上的机会。
不久之后,杨再兴和岳云两人追至沟口,发现出口已经被堵住,两人又是一笑。
而完颜木托这边由于念子沟的地形实在是太窄,只能勉强四人通行。
全军拉出了长长的队伍开始通过念子沟,好在路口已经被炸毁,一时也不用担心对方会追上来。
然而,当他们前军行至三分之二距离之时,从两侧的崖壁上突然落下密集的箭雨。
见到箭雨的瞬间,完颜木托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中了埋伏。
“隐蔽!
快隐蔽!”
完颜木托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因为地形过于狭窄,队伍拉的过于分散,他的命令并不能传出去多远。
更糟糕的是,十几轮箭雨过后,开始从两侧的崖壁之上滚下巨大的石头。
左侧的崖壁之上,看着下面鬼哭狼嚎的金军,张宪不由生出了廉颇老矣之感。
昨天晚上,他正在五十里外阻击另一支敌军,突然收到杨再兴和岳云二人的传信,邀请来前来念子沟设防!
念子沟的地形他当然知道,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没办法,这里实在是太适合设置埋伏,所以是个人经过这里之时,都会认认真真的侦察。
所以刚接到两的传信之时他对这个提议并不感兴趣。
但当他听到这边竟然同时出现了拐子马和铁浮屠之后,他留下一半人继续阻击原位置的敌人之后,就带着另一半人星夜赶来了念子沟。
不管对方会不会来,合兵一处抓到这条大鱼总是没错的。
结果,他这边刚刚设置好陷阱,对方就真的一头扎了进来。
这让他为两个人的判断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不得不生出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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