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流放占城,刘童博半天没敢说话。
见刘童博竟然罕见的违抗自己的命令,刘禅怒了。
刘童博,你这是飘了啊。
一见刘禅的眼神有变,刘童博赶紧跪下。
“官家,不是奴婢不奉旨,实是在”
说到这里,他实在不敢再往下说,可他这吞吞吐吐的,却把刘禅给逼急了。
“实在是什么?”
“实在是是”
“到底是什么?”
“官家,这占城暂时还不是我们的啊。”
这句话说出来,刘童博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完蛋了,我就是个内侍,又不是御史,竟然亲口指出官家的错误,这下要失宠了啊。
怎么办?要不给岳元帅写封信,厚着脸皮求他在官家那里求求情?岳元帅那么好的人,应该不会落井下石的吧?
嗯,肯定不会的,等会儿下朝就赶紧写信,再晚了说不定就被贬到哪儿了。
刘童博这边疯狂想着怎么自救,刘禅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吓死朕了,还以为你刘童博也背叛朕了呢,那岂不是又证明朕不会识人了?
不就是占城暂时还不是咱的嘛,多大点儿事儿啊。
“刘童博!”
正在胡思乱想的刘童博以为自己这么快就要被打发了,吓的声音里全是战战兢兢。
“奴婢在!”
“给岳爱卿传个信,让他抽个时间把占城给打下来。”
“啊?”
“哦对了,跟他说清楚,让他不用急,千万不要因为朕的命令就贸然用兵。
朕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个人急着往那边流放呢。
让他记着打下来之后,给朕说一声就行。”
“啊?哦!不对,奴婢遵旨!”
刘童博此时已经激动的快疯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就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不仅是刘童博疯了,秦桧此时也已经疯了。
昨天他和万俟卨、张俊商量之时,联系了好多个御史,还有一众大臣。
好嘛,现在这才派出来两个,结果呢?
一个流放惠州,一个更惨,流放占城。
甚至,为了流放田无良,呸,是田有良,还得专门去把占城给打下来。
自古以来,听说过几种各样打仗的理由,就没听过为了流放一个人,而专门去打一个地方的。
如果真打下来了,这地方也别叫占城了,叫占田有良城算了!
这到底是有多大仇啊,至于这样吗?
想到这些,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今天要不把这俩人保下来的话,这队伍早晚得散。
“官家,何至于此啊?”
一看是天天陪自己斗蛐蛐的小伙伴,刘禅的态度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秦相,啊不对,这是朝堂,上朝的时候,朕应该称呼你的正确官职。
秦副相,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刘禅这句秦副相一出口,韩世忠直接绷不住了,当场就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其他大臣们也绷不住了,朝堂上一时笑成了一片。
大臣们这一笑,秦桧脸直接就黑了,眼睛瞪着带头笑的韩世忠,差点儿没喷出火来。
不仅仅是秦桧脸黑了,刘禅脸也黑了。
自己第一次上朝,韩世忠就只知道傻笑,现在还是只知道傻笑,也不知道岳爱卿到底看中他哪里了。
不行,自己得给岳爱卿写封信,劝劝他近墨者黑的道理,让他离这家伙远一点儿,别被他带歪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他才故意咳嗽了一声。
他这一咳嗽,大臣们才立时止住了笑声。
只不过,大多数人的肩膀还是不停的在耸。
但好在已经没人再笑了,刘禅便再次看向秦桧,语气亲切的说道:
“秦副相,你刚才要说什么?”
秦桧此时已经不想说话了,你叫一句秦爱卿,或者秦卿,实在不行你就是叫一声姓秦的,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你能不能不要再一口一个秦副相了?
没有这么办事儿的啊!
虽然心里郁闷到了极点儿,但他也不能扭头就走。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道:
“官家,董文和田有良”
他刚说了两个名字,刘禅就打断了他。
“等会儿。”
“嗯?
官家有何吩咐?”
“秦副相,你忘了吗?
朕刚才已经给田有良赐名叫田无良,你叫错了。”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扭头看向田有良,啊不,田无良。
“田无良,自古以来皇帝赐名都是莫大的荣耀。
朕刚才给你赐名,你为什么没有谢恩?
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
田无良此时心里已经只有一个想法,累了,毁灭吧。
正常情况下皇帝赐名,那确实是个荣耀。
可是你看看,你给我赐的是个什么破名?
无良,这是当面骂我啊!
不仅你要骂我,还要让天下人一起来骂。
骂就算了,你还要我流放占城。
甚至为了我能顺利流放,还要专门去把占城给打下来,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的脸?
哼,我已经看透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官家了,你现在只是岳飞一个人的官家。
看着吧,我现在就撞死在这大殿上。
我可是清流,撞死殿前乃是莫大的荣耀,将来史书上必有我一席之地。
既然朝堂混不下去了,老子干脆不陪你玩了,老子换个赛道,混史书去。
想到这里,他假装没听到刘禅的话,开始打量起了大殿。
他要找找哪根柱子比较适合他撞。
而且,想要撞死也是个技术活,他还得先选好角度,要不然一个撞不死,被拉走了那就尴尬了。
而且还要想要用什么姿势去撞,不然死了之后,死相太难看。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他眼前一亮。
官家身后那根柱子似乎不错,而且官家正好离那柱子不远,撞完了之后,还能顺便给他来个血溅龙袍,那样史官写起来可就更兴奋了。
想到这里,田无良突然起身以一个俯冲的动作向那刘禅身后的柱子冲了过去。
他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刘禅,在他的视角看来,此时的田无良俯着身,脑袋冲在前面,两手张开着向后,看起来就像是想要来抱他一样。
不是,你谢恩就行了,抱我干什么?
大宋也不流行这个啊!
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样,他一个子就愣在了原地。
但是,他当年毕竟和子龙叔叔一起在长坂坡见过大世面,而且相父天天逼着他修习君子六艺。
于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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