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公安厅这是一个神圣而又让人不由肃然起敬的名称。
普通人只闻其名,不知其责,不知其物,甚至不知其地。
它不仅是一省辖内所有局级的老大,还拥有所有重大案件的参于权、调度权、定性权,甚至还拥有最终的解释权。
一句话,地方办得了的案件它能办,地方办不了的案子它也能办!
当然,刑事案件只是公安厅的其中一个职能部门,它的职能之多、范围之广、运行之精密,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厅长这不起眼的两个字,却是绝绝大部分人仰望的存在。
可以说,坐到这个位子,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
九月的第一天,高厅长如往常一样,坐着专车来到大楼办公。
走进大楼,他直奔会议室而去。
今天的早会还挺重要的,各市的局级一把手都于昨晚来到了粤城,就是为了今天中午的会议。
然而,会议刚开了一半左右,他的秘书竟然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很不同寻常的举动,一般来说,没有要紧的事,秘书是绝对不敢擅闯会议室的。
然后,在诸多市局级一把手的狐疑目光中,看着刘秘书一步步走向了高厅长。
“厅长,京都那边来了一个电话,是柏书记的”
听了秘书的小声汇报,高厅长眼眸一缩。
接着,连借口都不找了,径直撇下众人,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来到自己的会议室,高厅长拿过话筒,笑呵呵道,“老首长,您可好长时间没和我联系了,上次去京都本想拜访一下您呢!没想到您去地方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沧桑而又洪亮的声音,“如海啊,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后,高如海面色沉重的再次走进了会议室。
而且有意无意的瞄了港城市局座马东升一眼。
一个小时后,会议快速结束。
就在马东升准备离去的时候,被一个年轻人拦了下来。
马东升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刘秘书,有事?”
年轻人也笑道,“马局长,您要是不忙的话,请到厅长办公室一叙,高厅有事要和您说。”
马东升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忙道,“不忙不忙。”
来到办公室,高如海摆了一下手,秘书点了一下头,随即走了出去。
只剩他和马东升的时候,高如海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你们最近的那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
马东升有些一头雾水,“厅长,您说的是哪个案子?”
“就是和文会明干儿子有关的那个案子,嫌疑人叫叫什么来着?”
马东升脱口而出,“方岩,您说的是方岩吧?”
高如海点点头,“对,就是他,进展如何了?”
马东升心中莫名涌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勉强笑道,“高厅,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个了?”
高如海肃了一下表情,不悦道,“问你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马东升面露讪色,连忙道,“前几天的那个案子基本上已经坐实了,就是方岩和他的同伙干的。”
高如海斟酌了一下,然后说道,“刚才文会明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准备撤诉了。还说他的干儿子有自虐倾向,这起案子,可能跟方岩没什么关系,是他的干儿子杀人烧车之后,又跑去河道边自杀的。”
“什么?”
马东升大吃一惊,“不是,厅长,你你开玩笑的吧?”
高如海脸色一沉,郑重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马东升呆滞了好大一会,他确定,高厅绝对没有开玩笑!
可关键文会明为什么要撤诉?
为什么还给方岩找了绝佳的推脱借口?
“厅长,就算文会明不追究了,可方岩身上还有其他案子呢!”
高如海眉头一挑,“其他案子?马东升,既然有其他案子,那你以前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啊?我告诉你,你不要跟我玩偷梁换柱那一套!”
马东升彻底呆了!
他再笨也反应过来了,方岩这是被人保下了啊!
而且保他之人绝对是比高如海还要高段位的大佬!
要不然,高如海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天呐!
什么情况啊这是!
到底是方岩有通天的背景,还是方岩的朋友有通天的背景?
马东升不知道,但他知道一点,覃三江大概率要栽了!
两个半小时后,港城一家私人会所内。
珊珊而来的覃三江推门而进,笑道,“东升,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在这里约我了?有事直接去大富豪找我不就行了?”
马东升面色复杂的看了覃三江一眼,然后将茶盅推到了后者跟前,道,“三哥,先喝茶。”
覃三江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喝茶的同时,不断观察着马东升的表情反应。
放心茶盅后,小声询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马东升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文会明派人去了局里一趟,说要撤销对方岩的指控”
“什么玩意?”
覃三江露出极为罕见的惊诧表情,“东升,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听着自己刚说过的话,马东升面露一丝苦涩,“我也想开玩笑,可这是事实。”
覃三江一副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文会明他他发什么癫呢?好端端的干嘛要撤诉?因为什么理由撤诉?”
马东升心平气和道,“他说他干儿子有精神病,很有可能是他杀的人,然后又跑去自杀了。”
覃三江既气又怒又急,“简直胡说八道!我看有精神病的是他吧!”
马东升重又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三哥,别这么冲动,事情既然有了变化,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
覃三江一时没有领会马东升这句话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气呼呼道,“行,就算阿颀的事算了,可方岩还有其他事呢!我就不信他还能活着出来!”
马东升略显悲哀的看了覃三江一眼,叹了口气道,“其他案子的证据明显不足,恐怕也没法定他的罪”
覃三江彻底呆了,犹如几个小时之前的马东升一样。
“不是,东升,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保了方岩?”
马东升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点了点头,“三哥,具体怎么回事,我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我暂时也不知道是谁保的他,但有一点我能肯定,那人的能量绝对超出了你我的想象。”
“如果逆水行舟,我们的下场可能好不到哪去。”
见覃三江已经彻底陷入了呆滞状态,马东升又叹了口气,“三哥,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算了吧!行了,你慢慢喝茶,我先回去了。”
等马东升走后,覃三江依旧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他就是想不通,明明已经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怎么他妈的就焕发新生了呢?
忽然,覃三江的脑海里回荡着这样一句话:三哥,咱们打个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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