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下,后金军帐外。
一位十五岁左右、留着金钱鼠尾辫的少年挥鞭指向锦州城楼,志得意满的大笑曰:“二哥,你说这朝不保夕的锦州城还能苟延残喘几日?”
代善(努尔哈赤次子,皇太极的二哥)冷笑着哼了一声,道:“蚁附攀垣,围而不攻,从内心深处摧残这些明军和城内之百姓,从而不费一兵一卒!十四弟莫急,一切皆在本王的运筹帷幄之中。”
“是,二哥,为弟受教了。”
后金少年郎多尔衮(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的十四弟)应答着——毕恭毕敬。
“只是如此这般,好不无趣!”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多尔衮略显失望的摇头叹气道。
“战场之上,沉得住气,方显大将本色,才可为俊帅之才。估摸着二日之内,大汗就将率我八旗王师如期而至了。”
代善顿了一下,志在必得道:“我王军抵达之日,便是锦州城破之时!”
“哈哈哈哈哈!……”
兄弟二人皆大笑了起来。
……
二日之后,锦州城垣之上。
“大人,按理说,宁远援军应该到了才是,怎会这么些时日了都不见踪影。”
一向勇猛刚强的锦州城守城副将毕自肃向着自己的主将、锦州城中官刘应坤询问道。
“唉……”刘应坤兀自叹了口气,曰:“再等等吧,或将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二位大人,您看!”二人身旁的一位参将赶忙指着前方不远处汇报道。
“来了?”
“来了!”
刘应坤与毕自肃二人皆异口同声道,言辞之中满是惊喜之情。
……
“来了?”
“来了!”
同样的吃惊与欢喜之情也弥漫在锦州城外的后金军营之中。
不过,此刻对于后金的惊喜等同于对于大明锦州城的灾难!
……
“大人,都两炷香时间了,城外怎会尚无动静?”
毕自肃疑惑道。
“按理不该如此,难道是?……”
一股不祥的预感立时便涌上了刘应坤的心头。
……
“人头挂起!”
“遵命!”
当尤世禄的项上人头被一根后金旗杆挑起来的一瞬间,整个锦州城如关外孤寂死城一般的安静。
城楼之上,受了极大刺激的刘应坤瞬间便血满心间。
一旁的猛将毕自肃则咬牙切齿——那“咯吱”、“咯吱”的磨牙之响在这寂静至极到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中格外的刺耳。
……
尤世禄的首级在锦州城外已经悬挂了两天两夜。
打杂与炮灰般的阔尔达,他每天的例行公事,便是率领着他的降金蒙古骑兵队在锦州城下指着尤世禄的人头羞辱着锦州城内的大明守军。
但是,这两天,锦州城内的守军,却无任何的反应。
这种感觉对于立功心切的阔尔达而言,就宛如一只饿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大肥肉——近在咫尺,却吃不到。
阔尔达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每当他抬头望着锦州城墙与城楼之时,皆杀气腾腾、面目狰狞——他恨不能一口将整个锦州城给吃了。
在皇太极及诸多后金将领看来,整个锦州城守军,及其万千百姓——早已是吓破了胆,此刻竟是没有一位大明勇士敢出城应战,夺回首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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