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是要逃往哪儿去呀?”
一阵熟悉而阴险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循声而望,大明锦衣卫副指挥使顾台硕率领着一众锦衣卫侍卫们涌入了宁远城府衙大牢的院内——皆手持利刃!
“大逆不道之罪人,皇子朱梓苍听命,尔等当押解至京城问罪,现应关押于宁远城府衙大牢之内。然今却违背圣意,携一众罪孽犯人之徒——妄图越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此番,先犯谋逆之罪,再行通敌之奸,又欲携众叛逃!罪无可恕,其罪当诛!逆子,还不赶紧放下武器,乖乖出来束手就擒!”
屋外,顾台硕那一如既往的趾高气昂的呵斥之声清晰的传来。
“顾台硕,放你妈的狗臭屁!简直一派胡言,恶人先告状!”屋内忍无可忍的巢六立马隔着大门反唇相讥道,后又降低声音谏言曰:“殿下,与其在这儿坐以待毙,不如咱们一鼓作气突出重围,杀出一条血路吧!”
“不可,外面全都是锦衣卫的弓箭手,屋内的这些兄弟们可都是无辜的呀。本宫不能连累他们!”
朱梓苍立马否决道。
“大人,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清楚外面的这些人是谁。但是,我刘三只知道一点——您是我们大伙儿的救命恩人!在下虽为一介匹夫粗人,但也知自古有言曰——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大恩不言谢,大伙儿撸起袖子、抄起家伙跟着您杀出一条血路便是!”
为首的这位名叫“刘三”的犯人头目慨然道。
“是呀,三哥说得对!”
“大人,如今我大明朝廷,奸臣当道,恶贯满盈,民不聊生,吸食肉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等与三哥自当年被屈打成招、含冤入狱的那一刻起,便以致妻离子散之境地。此刻,无牵无挂的我们只唯您马首是瞻!”
“是呀,三位大人,你们可就是我等的再生父母呀!怪物遍地,奸贼横行!不跟着您,我们也找不到一条生路呀!”
……
“诸位乡亲们,这些都是本宫应该做的,朝廷现在这般……本宫亦有责任!”
朱梓苍自责道。
同时,屋外又传来了那犀利无比兼具邪恶气息的威胁之声——“逆子朱梓苍,如若不立刻出来受降——杀无赦!”
顾台硕那“最后的通牒”——溢于言表!
“小六,窥觑一下屋外的情况。”刘三吩咐道。
“是,三哥。”
说罢,刘三的马仔小弟小六迅速来到了窗边,他兀自用右手的食指朝着屋子上的窗户纸捅了个小孔。
隔着屋内窗户上的小孔,小六清晰地看到:外面的院落之内,顾台硕率领着近百名大明锦衣卫侍卫已是围绕着整个院子将这个大牢外屋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严实。
“三哥,那个当官的带着百八十号人在屋外把咱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六在窗户下转头向着刘三汇报道。
“殿下,此刻只能杀出一条血路了!”
手握佩刀的巢六——青筋暴起。
屋外,院子内。
明察秋毫的顾台硕,他那犀利的目光敏锐的发现了窗户上的那丝丝异常景象。
“弓箭伺候。”
顾台硕张开臂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侍卫们很快便将弓和箭呈递到了顾台硕的手上。
只眼神睥睨间,却见顾台硕仅略微瞥瞄了一眼,便迅速地拈弓搭箭,朝着被手指戳了个洞的那扇窗户射了过去。
忽闻“嗖!”的一声利响!
那支利箭飞也似地窜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不偏不倚的正好从那扇窗户之上仅手指头大小的小孔之中射入,一击致命——此箭牢牢地直钻小六的眉心!
小六当场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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