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梓苍略有迟疑的摸了下自己那早已是饥肠辘辘的小腹,遂咬了咬牙道:“老人家好意,我等心领,就不多打扰了,您自己多多保重才是。”
“咕咕咕……”
显然,四人肚子里因饥饿难耐而发出的需要祭祭五脏庙的诉求——无比的清晰。
“殿下……”
巢六低声地向着朱梓苍请示道。
同时,吕永与何青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已是干瘪瘪的肚子——毕竟,他们二人,一个数日没有吃上一顿饱餐,一个本就是出来觅食与搜寻物资。
此刻,四人那诚实的身体状态无比默契般的发出了一个共同的信号——该是时候打打牙祭了。
这一切,又岂能瞒得过眼前的这位耳聪目明的老者呢?
“几位官人,莫再推辞了,老朽虽老,也不中用了,但是老朽还远没有到犯老糊涂的地步,诸位请在此等候,老朽去去就来。”
说罢,老者转身向着原先他出来的屋内缓缓走去——依旧步履蹒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身后的朱梓苍向着老者的背影拱手抱拳行礼道。
“哈哈,有吃的咯。”
巢六抚摸着自己已是比原先在京城时瘦了好几圈的肚子,洋洋得意道。
……
不多时,老者便端着一碗又一碗的食物放到了四人所坐的桌子上。
“现在家里就剩这些了,主要以馒头和咸菜为主,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老者略有羞愧道。
但是看的出,老人家已是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老人家说哪里话,滴水之恩当涌泉当报,现今食不果腹、朝不保夕之乱世,您如此慷慨相助,不吝施舍,我等很是感动!”
朱梓苍一边大口地啃了口馒头,一边道谢着。
馒头就咸菜,末世亦开怀!
四人狼吞虎咽的大口啃食着馒头,大口享用着咸菜。
“有饭吃真好!就是这咸菜可真咸哟。”
巢六饱餐之余,还不忘吐槽一把这用盐腌制而成的咸菜。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巢六这一句无心之举,却令朱梓苍微微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警觉了起来。
“是呀,巢大人,馒头倒很是压饿,就是这咸菜咸的着实让人口渴难耐,不知老伯这儿可有饮水。”
何青顺着巢六的话说道。
“诸位官人,口渴了吧。”
老人家不知从哪里端着一个酒坛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后。
“老人家,这是?”
朱梓苍好奇地问道。
“自这尸疫爆发以来,老朽与家中老婆子已被困于此十多日,家中饮水已然用尽,就在等着老天爷下雨呢。这是老朽家中自己所酿的陈年米酒,甘甜可口,诸位若不嫌弃的话,还请饮用这米酒来止渴。”
说罢,伴随着“砰”的一声清脆之响,老者利索的一下子便将那个酒坛子放到了桌子的中央,欲为四人斟上美酒。
“老人家,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您别忙啦,赶紧歇息会儿吧。”朱梓苍扶住了老者,遂又向吕永使了个眼色:“吕永。”
“是,殿下。”
吕永立马便明白了朱梓苍的意思,遂从老者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酒坛子。
“老人家,您和夫人也一起上桌来吃饭呀。”
朱梓苍好心提醒道。
“不了,老婆子行动不便,平时我老俩口就躲在这地底下避难,食物也都藏在了下面。诸位请慢用,老朽先行告退,家中还有老婆子需要伺候呢。”
说罢,老者再次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向着里屋走去。
“有劳了!”
桌上的四人皆异口同声地道着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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