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早已经看出,这些日子的冲突,都是有意无意冲着他来的。
目的就是让他跟边军将领产生隔阂。
原本对他就认知不足的边军将领,看到没什么战功的叶凡被沈七夜捧为座上宾,心里自然一个个不痛快。
他们在边境常年出生入死,每个人都伤痕累累,还有无数同伴战死沙场。
他们为夏国和沈家付出这么多,却不如叶凡一个外来小子受敬重,感觉太难受了。
只是他们对沈七夜尊敬和崇拜至极,也就不可能对沈七夜有什么怨言。
他们就把抵触目标对准叶凡。
他们认定是叶凡挟恩求报。
所以印婆稍微煽风点火,双方就冲突连连。
而叶凡也看出了印婆的意图,她要十万边军仇视叶凡,让叶凡失去掌控燕门关的可能。
只要十万边军对叶凡充满刻骨敌意,沈七夜也就不敢把边军交给叶凡统率。
否则轻则军心散掉各自打包回家,重则激起众怒发生兵变。
叶凡看出这一点,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借着冲突把边军将领伤的伤,杀的杀。
印婆想要双方割裂,叶凡就直接废掉他们,让双方隔阂加深之余,也让印婆筹码变少。
一个个干将被废被杀,印婆能够驾驭的将领也就变少,等于实力严重受损。
印婆让人开车碰瓷,叶凡就直接把车子和司机一起碾死,让印婆偷鸡不成蚀把米。
两个小时后,爱丁堡附近的一处院子。
剑神李太白把一枚药丸递给印婆,语气带着一股子淡漠:“把这枚药丸吃了吧,可以压一压你的内伤。”
“叶凡那一拳,已经伤到你的五脏六腑。”
“这还算是他手下留情了,不然他拿出沈家堡那一战的八成功力,你现在都已经硬了。”
“你干吗在边军和叶凡之间搞出这么多事情?”
“当初你给沈帅建议让叶凡坐黄金位置表示崇高敬意和感谢。”
“我还以为你是发自内心感激叶凡在沈家堡和掩护我们撤离的表现。”
“现在看来,你是故意要把叶凡架在火炉上烤啊。”
“一个战功被刻意掩盖的陌生年轻,刚到燕门关就坐黄金位置,边军怎么可能没情绪?”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浸透了他们自己和同伴的鲜血,是他们的根是他们的命。”
“外人突兀进入,还要坐黄金位置,也就成众矢之的了。”
“你说你,叶凡对我们也算不错了,你搞那么多事情干什么?”
剑神在印婆对面坐了下来,还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还耿耿于怀被他打断的一条腿?”
“我不甘心,我替沈帅不甘心!”
印婆原本的情绪突然爆发起来:“我是沈帅开局一个碗的时候就跟着他了。”
“沈帅吃过多少苦熬过多少罪受过多少累,我全都看在眼里还一起承受过。”
“期间死了多少兄弟多少姐妹,我心里更是一清二楚。”
“所以我知道沈帅走到今天是何等的不容易。”
“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荣誉,都是沈帅用鲜血和性命拼来的。”
“沈家堡和天北行省已经没了,沈帅现在就剩下这一个燕门关了。”
“把这份家业交给叶凡和屠龙殿,沈帅就等于彻底一无所有了。”
“这几十年的努力、这几十年的积攒,全都为他人做嫁衣了。”
“我不甘心,我也替沈帅不甘心。”
“所以我要给叶凡和边军制造隔阂,让叶凡可以知道我们抗拒的心思。”
印婆把心里话全都一骨碌告诉给剑神,让自己的情绪可以得到彻底的释放。
李太白叹息一声:“沈帅都跪地臣服,你又何必执着?”
印婆拳头微微攒紧,多少想起沈家堡决战时的场景,脸上有着一抹憋屈:“我们在沈家堡跪地臣服,只是脑子一热。”
“一个是那时被叶凡力挽狂澜和卓绝身手震撼,这样的当世强者值得敬佩。”
“一个是那时已经认定沈家必会全军覆没,死前来一场感恩戴德能彰显我们情义。”
“可谁能想到,我们这些核心不仅活了下来,还回到了燕门关。”
“此一时彼一时,环境不同,心境也就不同了。”
“在沙漠即将渴死的马云说把全部家业跟你换瓶活命的水,你难道真会认为他离开沙漠后会给你全部家业?”
“真有这种认知的人,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摆不正自己位置。”
“再说了,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三十万外军以及铁木无月的大军。”
“是刀枪齐下炮火齐轰的千军万马战场。”
“未来能决定燕门关和我们命运的是十万边军将士,而不再是是叶凡。”
印婆把心里的东西说了出来,随后把药丸抛入嘴里,咕噜噜灌着温水。
剑神脸上依然没有情绪起伏,只是看着印婆微微抬头:“印婆,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要说,你越位了。”
“你想了不该你想的事情。”
“你我是沈家供奉,沈家供奉要干的事情,就是吃好喝好把武练好。”
“在沈帅和沈家需要或者遭遇强敌的时候,我们站出来用武道替他解决困境。”
“咱们是武者,是靠拳头吃饭的,重心要在武道,要在提升自己身上,而不是复杂的勾心斗角。”
“你一个供奉,有什么好替沈帅不甘心的?
有什么好郁闷叶凡掌控边军的?”
“这些是沈帅权衡利弊的东西,而不是你一个供奉纠结的事情。”
“你站出来搞事情,不仅本末倒置,还会给沈帅带去诸多麻烦。”
“难道你觉得,你的权谋和政治,会比屹立不倒几十年的沈帅还成熟?”
“你想一想,我李太白,如果拉着你愁眉苦脸担心……”“天北行省这样一丢,海上的国际货轮停靠港口怎么办?
今年的gdp增速不达标怎么办?”
李太白看着印婆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脑子进水?”
印婆微微一怔,随后叹息一声:“我跟沈帅的惺惺相惜,你不懂!”
李太白眯起眼睛:“你做的事情,是沈帅授意的?”
“沈帅怎么可能授意我?”
印婆脸上有着一丝炽热:“他需要授意我做事,也白费我们这些年的出生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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