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天后,袁褔根回到广州。
没有人知道他这15天去了哪里。
王雪莲也不知道。
他没有联系王雪莲,王雪莲也联系不上他。
他额头上的红疹子消失了,脸上的痘痘也消失了,甚至连眼角的鱼尾纹也没了。
他剪了头发,换发型了,穿衣风格也变了,他穿的休闲套装,拉尔夫劳伦;鞋子是其乐。
他的车也换了,缤智换成了奔驰e400顶配。
他回来的时候,王雪莲还在上班,家里地上很脏,厨房也很脏,卧室很乱很脏。
他先把洗碗池的碗洗了,又把油烟机做了清洁,冰箱也整理清洁了一遍,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洗了。
他抹了餐桌,又拖了地,整理了卧室。
王雪莲回来的时候,整个屋子焕然一新。
餐桌上是她最爱吃的食物,有汤,有荤,有素,有水果,甚至还有一束鲜花。
王雪莲道:“你去哪了。”
袁褔根道:“我被汝城派出所拘留了10天。”
王雪莲道:“什么原因?”
袁褔根道:“高速路上超速,应急车道睡觉。”
王雪莲无奈道:“好吧!”
袁褔根道:“先吃饭。”
王雪莲道:“嗯。”
袁褔根给王雪莲盛了碗汤,道:“最近怎么样?”
王雪莲道:“公司在裁员,我也在裁员名单上。”
袁褔根道:“那怎么办?”
王雪莲道:“我想把他打了,他来的不是时候。”
袁褔根停下所有动作,怔怔看着王雪莲,道:“不行。”
王雪莲冷笑,道:“你说了不算。”
袁褔根瞳孔收缩,道:“你想怎样?”
王雪莲想了想,道:“你先给我爸妈15万彩礼。“
袁福根说:“我现在手上没钱。“
王雪莲说:“你可以问你妈要。“
袁福根说:“妈那有钱。”
王雪莲说:“那你可以向你妹借。”
袁福根沉默。
——他是不向人借钱的。
王雪莲说:“这么多年,你就没有一点存款?”
袁福根说:“没有。“
王雪莲说:“你的钱都去哪了?”
袁福根说:“花了 。”
王雪莲说:“你收入那么高,都花了,你骗鬼呢?“
袁福根不语。
王雪莲说:“没有钱,我爸妈肯定不同意。”
袁福根说:“我不是不给,是现在手上没钱,过阵子可以不可以?”
王雪莲说:“过阵子是什么时候?”
袁福根想了想,说:“等我上班后?”
王雪莲说:“你都玩快两个月了,等你上班,等到什么时候?”
袁福根说:“明天深圳有个面试。”
王雪莲不语。
袁福根双膝一软,跪在地说:“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生?”
王雪莲说:“我先把钱给爸妈,你给我打个欠条,你看行不行?”
袁福根心中一颤,说:“好。”
——为什么要打个欠条呢?
——她不是有钱吗?为什么她不可以先给?
吃过饭,王雪莲早早洗完澡,回了卧室。
袁褔根打扫完卫生,洗完澡,也来到床上。
王雪莲穿着睡袍,连内衣都没穿。
袁褔根悄悄在王雪莲身边躺下。
王雪莲放下手机,回过身,将袁褔根抱在怀里。
袁褔根没有动。
王雪莲低头亲吻袁褔根。
袁褔根轻轻回应。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越来急促,王雪莲褪去睡袍,脱掉内裤,刚要跨坐上去。
袁褔根突然说:“不行。”
王雪莲说:“我轻点。”
袁褔根说:“这个时候,真不行,风险太大。”
王雪莲躺回床上。
王雪莲说:“你怎么办?”
袁褔根说:“我没事。”
王雪莲说:“用手帮你解决?”
袁褔根说:“不用。”
王雪莲说:“用嘴。”
袁褔根说:“我没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在乎这两个月…。”
王雪莲躺平。
袁褔根没有说话。
翌日清晨
袁褔根告别王雪莲,回了深圳。
袁褔根对深圳很熟,曾几何时,有人说他比深圳地图好使。
横岗镇西坑村。
袁褔根将车停在一幢占地500平米的6层别墅专用停车位上。
这座别墅宛如一座优雅的城堡,散发着独特的魅力与尊贵气息。
其外观设计独具匠心,线条流畅而优雅,采用高品质的建筑材料,彰显着不凡的质感。屋顶错落有致,仿佛为这座建筑戴上了一顶精致的王冠。
袁褔根从车里下来,习惯性的朝别墅左右看了看,径直来到大门口,掏岀钥匙,转动锁孔,门开处,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正在摇椅上看书。
她长发如云,眉清目秀,身材高挑,见袁褔根进来,放下书本,跑了过来,说:“福少,你回来了。”
袁褔根摸着她的头,说:“怎么没上学?”
马宁说:“学校放假。”
袁褔根在摇椅上坐下,说:“从今天起,我就回来住了。”
马宁说:“我失业了。”
袁褔根笑了笑,说:“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休息两个月。”
马宁弱弱地说:“那我先回学校。”
袁褔根说:“我送你。”
马宁说:“谢谢,福少。”
两人走岀院子,上了车,马宁说:“褔少,你这次准备在家呆多久。”
袁褔根说:“怎么了?”
马宁说:“如果你要长住,我觉得你应该请个人做饭。”
袁褔根说:“你有推荐。”
马宁说:“我同学的姑姑,她最近失业了。”
袁褔根说:“她是哪里人?”
马宁说:“好像是广东湛江人。”
袁褔根说:“可以。”
马宁说:“那我让她明天找你。”
袁褔根说:“好。”
袁褔根把马宁送至离学校100米左右的地方,让马宁下了车。
正当他要驱车离开的时候,电话震动起来,他拿起电话,见是方圆:“方总,你好。”
“在哪呢?”
“有事?”
“想你了。”
“说事。”
“我明天去深圳,想让你陪我。”
“我有事。”
方圆说:“你不是没上班吗?”
袁褔根说:“我明天有面试。”
方圆说:“我不信。”
袁褔根说:“没别的事我挂了。”
方圆说:“明天我要去深圳参加表妹的婚礼,你陪我去。”
袁褔根说:“你公司那么多帅哥,随便找一个不香吗?”
方圆说:“我重口味。”
袁褔根:“你…”
方圆说:“就一次。”
袁褔根想了想,说:“好。”
方圆说:“你明天早上到公司接我。”
袁褔根说:“不行。”
方圆说:“为什么?”
袁褔根说:“我现在深圳。”
方圆说:“你什么时候去的深圳。”
袁褔根说:“今天。”
方圆说:“深圳那。”
袁褔根说:“横岗。”
方圆说:“位置发我,我现在过去。”
袁褔根说:“你表妹不是明天结婚吗?现在过来…”
话没说完,方圆已挂断电话。
袁褔根回到家。
这是他当年计划娶李婷时购置的婚房,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李婷,他们就分手了。
看着李婷未进过门的屋子。
花园里,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精心修剪的树木与造型别致的花坛相映成趣。泳池在阳光下闪耀着湛蓝的波光,仿佛在邀请人们来一场清凉的畅游。
宽敞明亮的大厅映入眼帘,挑高的天花板让空间更显开阔大气。华丽的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映照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熠熠生辉。
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每一层都各具特色。二楼的会客厅布置得温馨典雅,柔软的沙发与精美的装饰相得益彰。三楼的书房充满了静谧的氛围,满架的书籍散发着知识的芬芳。四楼的卧室犹如一个宁静的港湾,舒适的大床和柔和的灯光营造出极致的睡眠环境。五层设有宽敞的露台,在这里可以俯瞰周围美丽的景色,享受惬意的时光。六层则是一个私密的休闲区或观景台,让主人能拥有独特的视野与体验。
这不仅仅是一座建筑,更是一件艺术品,承载着袁福根对高品质生活的追求与向往。
一阵电话震动声响起,袁褔根拿起电话放在耳边:“老板。”
王雪莲:“老公,面试怎么样?”
袁福根:“刚聊完,明天上班。”
王雪莲:“恭喜你。”
袁福根:“谢谢。”
王雪莲:“晚上回来吗?”
袁福根:“不了。“
王雪莲:“我想你了,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袁福根:“我也想你。“
王雪莲:“晚上回来好不好?“
袁福根泪流满面,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袁福根纵身跳入泳池。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他可以洗去一身的污垢,却洗不去这一生的耻辱。
他不知道为什么王雪莲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是她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又或者有什么目的。
有风吹过,很轻的风。
泳池中的袁福根激凌打了个寒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圆打来电话:“在那呢?我到了。“
袁褔根打开院门,就看见方圆站在门外不远处的树阴下。
她齐耳的秀发好像一直没长,却染着淡淡红黄两种颜色,她居然化妆了,那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妆。
她脸带微笑,穿着正装,七分裤,一双黑色平底皮鞋。
袁褔根招呼说:“方总,这里。”
方圆用手挡住脸部阳光,快步走了过来。
袁褔根说:“妖怪,见不得阳光吗?”
方圆解释说:“我挡的是眼睛,不是脸。”
袁褔根笑笑,将方圆让进院子。
方圆说:“你这是干嘛”
袁褔根说:“游泳!”
方圆说:“你和谁?”
袁褔根说:“我一个人。”
方圆环顾四周,惊讶说:“你家?”
袁褔根说:“嗯。”
方圆瞪大眼睛,上下打量袁褔根,说:“土豪。”
袁褔根说:“里面请。”
方圆环视四周,说:“你哪来这么多钱?”
袁褔根说:“你是不是警察。”
方圆说:“不是。”
袁褔根说:“不是警察,那我可以不回答。”
方圆说:“我是法官。”
袁褔根哈哈大笑。
方圆说:“我也要游。”
袁褔根说:“不行。”
方圆笑笑,没有理袁福根。
她脱去外套,直接跃入水中。
她宛如美人鱼般优雅灵动。双腿打水如鱼尾摆动,推动着她快速前进,双臂交替划水,动作精准而高效。
在水中,她可以轻松地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时而潜入水底,时而跃出水面。
她的身体在水中轻盈地滑行,仿佛与水融为一体,无论是蝶泳、仰泳、蛙泳还是自由泳,都切换得无比自然流畅。她在泳池中快速穿梭,像水的精灵,在水中尽情展现着自己的卓越本领。
袁福根苦笑,说:“我家没有女性衣物。“
袁福根摇摇头,回屋拿了条浴巾放在一旁的沙滩椅上。
游了一会,方圆在袁福根旁边停下说:“下来呀!“
袁福根笑笑说:“不了,我刚刚游了好长时间。“
方圆伸出手,说:“你拉我上去。“
袁福根转身说:“你再游会,我去给你买套衣服。“
方圆说:“你知道我内衣的尺码吗?“
袁福根停住。
方圆说:“你把手机给我,我让小梅送过来。”
袁福根从方圆手提包拿出手机,递给方圆,说:“你…”话没说完,方圆用力一拉,袁福根一个没注意,咕咚一声落入水中。
方圆哈哈大笑。
袁福根从水中钻了出来,说:“靓妹,帮我找一下眼镜。”
方圆一愣,二话没说,快速钻入水中,把眼镜从水底捡了回来,递给袁福根,说:“不好意思。“
袁福根接过眼镜,用衣角擦了擦,把手机递给方圆,说:“天冷,你还是先打电话吧!“
方圆接过手机,点开微信,给小梅发去一条消息,说:“谢谢。“
袁福根不敢正视方圆,转身就要上岸,说:“你玩多半小时,我去做饭。“
方圆上前,一把从身后将袁福根抱住。
袁福根一怔,轻轻解开方圆的环抱住自己腰的手,说:“别这样。“
方圆将袁福根的身子扳了回来,说:“你看着我。“
袁福根紧闭双眼,说:“我刚做完手术。“
方圆说:“什么手术。“
袁福根说:“输精管复通。“
方圆说:“传言是真的,你真为她结了扎。“
袁福根说:“嗯。“
方圆说:“你怎么突然做这个手术。“
袁福根从泳池上来,说:“我要结婚了。“
方圆石化。
——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袁福根将浴巾披在方圆肩上,在长椅上躺下,说:“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方圆在袁福根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一边擦着秀发,一边说:“你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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