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立阳,据说在我出生那天,我哭的嗓子都要哑了。
大家一开始以为这孩子嗓门亮,喜庆,活泼,但我一直哭个不停,医生来看了也没办法,只好找村子里的大师来看。
大师告诉我的父母,孩子的命属极阴,最好不要和警察,医生等职业有过多的接触,只要能够好好长大,一定能有大出息。他留下了一个玉佩,并把我的名字从立扬改成了立阳。
果不其然,当我抱着那个玉佩后,真的不哭了。但我的父亲就是一位警察,根本做不到大师说的减少接触。大师又给了父亲一个玉佩,让他每天回家之前戴好。
我始终遵循着大师的嘱托,一直戴着玉佩。父亲虽然不信此事,而且单位也不允许佩戴配饰,但每回在家门口,也都会把玉佩特意戴上。
但在我高中的时候,村子里突发洪涝,而我的父亲也在这次救灾中,离我而去了。虽然村子里的人在明面上十分的感激我们家,但在背地里却说是我给村子带来了灾难,克死了父亲。
母亲为了避开流言蜚语,带着我离开了村子,也离开了原本的学校。但我始终憋了一口气,我想证明我的命格根本没有那些问题。
所以我瞒着母亲,考上了警察大学。并在毕业后,回到家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刑警。当我穿着警服再见母亲时,母亲却抽了我一耳光。
最终,母亲还是为我整理好了衣服,我太像年轻时候的父亲了,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的朝气蓬勃。
“不要想着报复村子里的人,他们只是被自己所有的知识所困住罢了。”母亲这样嘱托我。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现在只想证明那个大师的话是错的,村子里的洪涝与我无关,而我的父亲是一名堂堂正正的烈士。
今天是我第一次出外勤,隔壁村子里发生了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灭门案,但穷乡僻壤的哪有多少警力,只有我和师傅前去调查。
临走前,我把随身的玉佩放进了抽屉里。根据规定,警察不能佩戴任何首饰。虽然在局里,师傅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出去的话,容易被群众举报。
现场被看热闹的村民破坏的不成样子,师傅戴好了手套鞋套口罩,进去勘察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留在外面做询问并疏散群众。
“他们家啊,唉,都是苦命人啊。”
“可惜了,家里小孩马上毕业了,出了这么个事。”
围观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话。
疏散好了群众后,我也进了现场。一家一共四口人,父母带着儿子死于客厅,客厅上残留的饭表明他们是正在用餐的时候立马死亡的。女儿于偏远的小房间里自杀。
从房间的大小和分布可以看出来,女孩在家中并不受待见,这种情况在许多农村中都可以见到,甚至有的农村会直接杀死女婴。
一开始,师傅经过调查认为这是女孩下毒杀死家里人后自杀的事件,因为他在女孩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种针剂,上面写着肉毒杆菌。
师傅不知道这个是干什么的,我用百度查到了这是用于美容,治疗肌肉痉挛的药物,毒素极强,误食的话很快就会因为呼吸麻痹而死亡。
师傅夸我这种年轻人知道的东西就是多,但并不能这么轻易的做出判断,他继续对尸体进行检查。很快,对尸体的检验推翻了他的猜想。
因为女孩比三人的死亡时间早了足足两个小时。
这个案子一下子陷入了瓶颈,死者家中并没有什么可疑的物品,而周围的土地被围观的村民踩的一团乱,也无法判断有没有第三方的存在。
师傅在现场再三勘察,却再也找不到别的线索,只能从村民接着入手了。
但天色已晚,这种案件发生在村子里,连报案人都是围观的村民,因此破案的时限并不是很着急,而且晚上村民都各回各家,也不好挨家挨户拜访。
拉上了警戒线,我和师傅返回局里,等到明天再来继续查案。
回到家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第一次出案件的原因,睁眼闭眼,都是那个上吊死的女孩。这种感觉甚至于让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再去现场看看吧。我换好了警服,独自一人开车再次来到村子。将车停在了村口,我打着手电往案发地走去。
路上路过了一家高门大户,里边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那做些什么。我只能隐隐听到“帮帮忙”“结婚”“大家都好”之类的话。
也许是找媒婆说亲吧,我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去。在死者家的旁边,我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在烧什么东西。
“嘿!干什么的!”我拿手电晃了晃他,迅速朝他跑过去。毕竟这里离案发现场很近,说不定是凶手做贼心虚,来销毁证据的。
他拔腿就跑,但显然体力和爆发力都不如我这个正经警校出身的刑警,我将其扑倒在田野中。
“说!干什么的!”我一边说道,一边开始搜他的身,防止有小刀什么的他再暴起反抗。
“轻点轻点,哥,我说,我说。”说话的人听声音可以判断出并不大,大约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
“老实点,别乱动。”见他没有反抗的意思,而且穿的只是背心裤衩,身上也没有多余的凶器,我稍微松了一点手上的劲。
“我就是给楠姐烧点纸,别的啥也没干。”男孩求饶道。
“啥也没干你跑什么!”我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表现了自己的威慑力。
“哎呦,轻点轻点,你听我从头跟你说。”男孩再次求饶,并缓缓说道。
女孩死者名叫周盼男,从名字都可以知道,她只是家里多余的那个人。她平时在学校里待人很友善,很文静的一个女生。男孩和她都是一个村子的,她对男孩很是照顾,而男孩也知道她的情况。
据说盼男读完初中,虽然成绩很好,但家里不打算让她继续读了,回家种两年地再嫁个好人家,从此就跟家里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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