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楚就俩孩子,一个成蟜一个嬴政。
嬴政已经当上大王,为了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
哪怕他对他这个爹没有什么感情,哪怕他不想为子楚守孝。
这个素衣他也要穿一年。
而程骄现在想的是,他必须让宗室把注意力从他哥身上转走,还要让他哥手下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那些个士兵学子都需要长期培养,短时间之内他哥无人可用。
朝堂之事可不像原先在秦宫之内的斗争。
朝堂上的政治斗争向来是你死我活,每一次一个势力的输赢都是用人命和鲜血来填的。
人活着就为那一口气儿。
他哥的心气在于一统六国,纵使他哥现在有手段,有计谋。
可朝堂之上,外戚势力依旧繁多,想要向六国开战没有那么容易。
在朝堂之上没有属于他哥的能臣效忠,之前,他哥就需要沉淀下去。
否则他哥一旦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导致大秦男儿无故大量死亡,朝堂上那些重臣会直接让他个帝王的威信遭到严重打击。
而威信这东西想要重新立起来,就需要鲜血成就。
历史上他哥的暴君之名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想要把宗室和朝臣的目光转走,多好办啊!
有谁比他这个跟大王同一血脉的公子更合适呢?
只要他行事狂悖,与现在秦国礼法相左,但又在法律之内,那些宗室和朝臣也只能干瞪眼。
为了更好的落实这个计划,程骄在第二天,天亮之后就去找了他哥。
把之前子楚写的那个诏书拿出来,程骄眼含期待的看向他哥。
“哥哥如今已经是大王了,没道理骄儿还是一个普通的公子。
骄儿想要作这长安君,但骄儿不想跟哥哥分开,所以骄儿可以在大朝会的时候跟着一起去吗?”
程骄在试探嬴政的态度。
若嬴政在当上大王之后真的就不认他这个弟弟了,那他也会假死以脱离这秦宫。
嬴政知道他弟弟向来不做无用的事,哪怕此刻他弟弟有罔顾人伦之嫌,程骄他也护定了。
没错嬴政一直记得他刚归秦那日他弟弟说的话,他弟弟名字叫程骄。
纵使写在族谱上的名字叫成蟜。
可这个名字不被他弟弟承认,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也不承认这个名字。
只要他弟弟开心如何都行。
“你我兄弟切莫说那种生分的话。
你若是能上朝,也算是帮我参谋些事情,为兄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只是我秦国决定国策都是小朝会。
你只去大朝会的话岂不是有些被动?
不如小朝会也一起参加吧!”
程骄是想要在大朝会上大开大合的怼人。
至于小朝会程骄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想要做什么只要私自找他哥去聊就好了呀!
放一堆外人跟他们哥俩一起讨论,有些事就做不成了!
不得不说卡bug程骄是认真的。
“哥,你都说了你我兄弟不要生分。
我若想做什么事,难道直接来找你不行吗?
还是说在你当了大王之后,我这个弟弟想做什么也必须把事情讲出来,让你跟朝臣一起商量?”
程骄说有事直接来找他这句话让嬴政心动。
他也害怕他弟弟跟上次宫变时一样,跟他生分大事都瞒着他。
如今程骄给出了底线,他们兄弟俩今后才更好去沟通。
不过嬴政忽然间想起来,他弟弟向来背了,每日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而大朝会却是从早上就要开始。
“弟弟,我允许你去大朝会,可大朝会上不允许放肆,你还是要遵守律法的好。”
嬴政这话算是苦口婆心,可在程骄听来,这就是他哥在告诉他。
只要他不触犯秦国的律法,他想在大朝会上怎么造作都可以。
“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触犯秦法的。”
王丧之后的第一个大朝会如期举行,吕不韦作为丞相打算看看嬴政要如何行事。
可刚进章台宫他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往常大朝会,朝堂上诸位大臣都是站着的。
就算是要密谈些什么事,需要进行的时间长一点。
也只是中途提供跪坐的坐垫,绝对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做的坐垫准备好。
而今次他进入章台宫就看到那垫铺满了半个宫殿的跪坐垫子。
就在吕不韦不知所措的时候,阳泉君为首的楚系势力也进来了。
看到这一地跪坐垫子的阳泉君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不用猜他就知道这主意应该是程骄出的。
不过不同于吕不韦的如坐针毡,阳泉君现在是彻底摆烂。
自那日跟程骄聊过之后,阳泉君越发觉得他过去太激进了。
他们楚系势力本就强大,只要能嫁一个楚女给嬴政,他们楚系势力就可以屹立不倒。
吕不韦想要在朝堂上占据一方,也要问问他们楚系势力让不让。
阶级敌人由大王变成了吕不韦这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
于是摆烂的阳泉君直接带着楚系众人坐下,只不过他坐在了大殿的左侧。
礼法延到现在都是以左为尊。
阳泉君选择了尊贵的那一侧,吕不韦所在的魏系势力只能坐在右侧,气势上就低了一截。
好在这些人虽然互相较劲,但当嬴政出来坐于高台之上时,所有人都没有争斗的心思而是想嬴政问安。
被这一群大臣奉承,在嬴政看来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面上波澜不惊,让这些大臣免礼之后,嬴政这才扫视整个大殿。
当他发现给他弟弟准备的坐垫并没有出现那个小小的身影时,嬴政就知道他弟弟保证是没睡醒。
暗自叹口气,嬴政能怎么办呢?
宠着呗!
那么长时间的扫视大殿在吕不韦看来是极其不正常的一件事。
他们新上任的大王一定是在寻找什么,可环顾了一圈重臣吕不韦也没发现有谁今日没来。
就在吕不韦思索嬴政到底在找谁的时候,一个宗亲的话打断了吕不韦的思绪。
“启禀大王,我秦国处于王丧之际。
普通百姓尚知要身着缟素,偏偏公子成蟜不知敬畏,竟然穿了大红色冒犯先王。
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怎配为我大秦公子?”
嬴政在当大王之前也处理过一些类似的杂事。
但当时他是太子没必要为天下表率遇到这种事儿,向来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而且那日嬴政听到他弟弟对他老爹的内心独白之后,嬴政也明白他弟弟不是不悲痛父亲离世。
实在是是他弟弟知道往日之事不可追,他爹虽是寿终正寝,可最后的囚禁是他弟弟和他一手操办的。
若论大逆不道,他称第一,他弟弟称第二,整个秦宫就没一个好人。
就在嬴政思索的片刻,那宗室以为嬴政这是不忍心处置自己的弟弟打算偏私,当即破口大骂。
“都说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如今我秦国让一小儿掌控,岂不离灭国不久?
诸位宗室,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这就是我秦国未来的王!”
这宗室话毕,殿外就传来一阵唱名。
“长安君来贺大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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