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安身形一闪,犹如鬼魅一般,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

    他动作敏捷如电,转身猛地一脚踢出,如同一道闪电般迅猛。

    这一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踹在了粗犷汉子的胸膛之上。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名粗犷汉子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射而出。

    他的身体在空中失去了控制,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翻转着。

    最后,他的脸部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粗犷汉子的身体顺着惯性在地上滚动了一丈有余,所过之处扬起一片尘土。

    他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试图挣扎着站起来,但却无能为力。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收腿落地,祝清安看也没看地上那人一眼,回过头来对唐婉晚说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着便将女童从唐婉晚怀中接了过来。

    “不、不用。”唐婉晚微微一愣,磕磕巴巴的说道。

    “快些,她坚持不住了。”

    祝清安催促道。

    此时女童的口鼻一直在往外冒血,显然是伤到了脏腑。

    见此,唐婉晚也来不及推辞,赶忙带着祝清安离开。

    一路小跑,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唐府。

    “爹,爹,快出来,救命。”

    刚一进门,唐婉晚就焦急的向内呼唤。

    听到女儿的叫喊,唐清风风风火火的从卧室跑了出来。

    看到唐婉晚身后跟着祝清安,也是微微一愣,但看到祝清安怀里抱着的女童,他岂会不知女儿何意。

    “快,抱去医馆。”

    唐清风冲二人说道,接着便带头向一旁的屋中行去。

    唐家府上本就是有医馆的,原是为了方便给上门求医者,或世家大族,或有紧急情况所建造,里面药材一应俱全。

    没过多久,几人便抵达医馆。祝清安动作轻柔地将女童放置在床上,紧接着唐清风开始为女童检查伤势。

    片刻后,唐清风从抽屉中拿出一组银针,抽出几根,扎在了女童的几处穴位上。

    然后又唤来两个学徒,命他们按唐清风给的方子去熬药。

    做完这些事,唐清风回身对唐婉晚问道:

    “婉儿,这孩子的伤你可看过?有无医治之法?”

    唐婉晚思索片刻,答道:“看过,伤及内脏,血液溢出脏腑,需及时排出淤血,方能救命,但如何排淤,婉儿不知。”

    其实她也不知道唐清风有没有办法医治,但总归好过自己这“继承”来的医术。

    若是在后世,通过手术,这伤是必然能救治的,但唐婉晚知道,这里条件落后,没有手术环境,更找不到能操刀的医生,雪儿能救活的几率渺茫。

    “你所言不假,这般伤势,若是换作别处,定然必死无疑。”

    “然而在我唐家,却未可知。”

    唐清风卖了个关子。

    接着手中银针连连扎下,不一会,女童身上便插满了银针。

    稍缓片刻,又将银针拔出了一些,放置于一旁。

    此时女童有了反应,身体止不住的轻轻颤动,身上银针扎下的地方也慢慢渗出黑色的血。

    唐清风手中动作不停,收完银针之后,又将女童的身体翻了过来,让女童将口中的淤血一并吐出。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的时间,黑血停止了渗出,流出的血染红了女童的衣衫。

    “爹……她怎么样?”

    唐婉晚关切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你从何处捡回来这么一个小乞丐?”

    唐清风慢慢呼出一口气,向唐婉晚问道。

    唐婉晚将如何认识的女童,如何路见不平,以及如何遇到祝清安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唐清风听后,并未有何表示,仿佛对此事见怪不怪。

    “找人给她擦擦身子,换身衣服,这孩子跟你有缘,待养好了,就留在府中吧。”

    “谢谢爹。”唐婉晚乖巧的回应道。

    “祝公子,今日之事,唐某代婉儿谢过了,还望明日你们结婚之后,待婉儿好些。”

    唐清风对后方站着的祝清安说道。

    祝清安闻言,躬身一礼,随后回道:“伯父放心,清安必以身相护。”

    说着,眼睛不自觉的看向唐婉晚,此时唐婉晚也在看他,二人对视一眼,便纷纷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见此,唐清风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看场面有些尴尬,唐清风开口对唐婉晚说道:“婉儿,爹方才所言,此等伤势,除我唐家,他人绝无可能救治。此非虚言。”

    “还请爹爹解惑。”

    “刚才的施针之法,乃是唐家的不外传之秘。今日,我将此术传授于你,切记,此术绝不可外传,婉儿,务必牢记。”

    唐清风神色严肃的说道。

    “婉儿谨记爹爹叮嘱。”

    唐婉晚认真的答道。

    祝清安见此情形,也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回避,唐清风恭敬的说道:“伯父,天色已晚,清安就先回去了。”

    待送走了祝清安,唐婉晚便开始跟唐清风学习针法。

    经过一个时辰的讲解,唐婉晚勉强将之记住了,但达到唐清风的水准还需实际操作和长时间的练习。

    越是学习,她越是对中医的神奇之处感到惊叹,赞叹于前人的智慧。

    看唐婉晚学的差不多,唐清风开口正色道:

    ”婉儿,好生研习,日后若有儿女,将此术传承下去,切莫在人前展示。”

    唐婉晚听得出唐清风话中的严肃之意,乖巧的答道:“女儿记住了。”

    “罢了,今日便研习至此,早些歇息,好生筹备明日的婚典。”

    唐清风起身,命下人照顾好床上昏睡的女童,便带着唐婉晚离开了医馆。

    待回到卧房,小七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正候在门外。

    “小七,那人如何?”

    唐婉晚开口问道。

    小七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嘴,答道:“官差过去之后,只训斥了两句,便将那人放了。”

    “放了?雪儿差点丢了性命,竟也不捉拿他?”

    唐婉晚秀眉微蹙,似是没想到官府对无赖宽容至此。

    此时她恨不得自己会的不是医术,而是武艺,便可将此人一脚踢死。

    “罢了,所幸雪儿无事。”

    唐婉晚微微摇了摇头,暗暗将此事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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