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可知落入山匪之手会有何等下场?”

    祝行远没有明说,但他相信唐婉晚可以懂得如此做的后果。

    “放心吧,爹,在你们下山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出来的,待你们下山,天色也该黑了,等他们放人以后,我会找机会逃跑的。”

    “可是……”

    “好了,别说了爹,快走吧。”

    唐婉晚打断道。

    祝行远犹豫了,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儿媳,哪个都不能不管。

    可面前是山匪,身边是官府的人,都在逼自己,这下真的要陷入绝境。

    就在祝行远思考的时候,山匪又发话:“一炷香的时间又快到了,你们猜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杀谁?他们手中现在可能只剩两人,还能杀谁?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又想骂娘,明明已经同意交换,竟还要一炷香杀一人?

    眼看时间不多,唐婉晚也急了,推着祝行远就往回路走,口中一边催促道:“爹,你快走,不然清安可能真会有危险。”

    此时祝行远也不再纠结了,大手一挥,招呼祝府的所有人下山。

    待所有人都走远了些,祝行远才跟上,只能在心中祈祷唐婉晚能顺利逃脱。

    看见阿飞还站在身边,唐婉晚顿时无奈道:“阿飞,你也走吧。”

    阿飞瓮声瓮气的回道:“少爷让我保护你,我不能走。”

    “少爷让你保护我,你现在便要听我的话,我现在命令你跟他们一起离开,你也不想你家少爷出事的,对吧。”

    唐婉晚故作严肃的说道。

    阿飞挠了挠头,感觉她这话不太对,又不知道哪儿不对。

    看阿飞还在犹豫,唐婉晚催促道:“别想了,快走快走。”

    说着顺手在他后背推了一把,同时偷偷将阿飞别在后腰上的一把匕首拔出,揣入袖中。

    阿飞左看右看,重重叹了口气,随后追着已经走远的祝行远众人跑去。

    待所有人的身影渐渐缩小,直到彻底消失在眼前,唐婉晚轻轻深呼吸一口气,对不知在何处的山匪说道:“他们都已经走了,可以放人了吧?”

    “我已经派人跟上去了,等他们下山以后,我自会放人。”

    山匪缓慢地说道。

    唐婉晚听后不再说话,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货箱上,百无聊赖地抬头看了看天,表现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实则心里都快慌死了,暗骂自己逞什么能,非要留下来换人。

    要是落这土匪手里,那不妥妥的废了?

    真当自己是小说里的大女主呢,紧要关头都会化险为夷?

    接着便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里,被土匪抢走的女子所遭受的折磨,脸色都不禁有些发白。

    袖中握着匕首的手都慢慢冒出一层细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本就临近傍晚的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山匪,和周围幽暗的密林,让唐婉晚的心不禁更加紧张了几分。

    忽然,一阵脚踩落叶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她立刻扭头看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可声音只持续了几秒钟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静,在这无月之夜,整座山似乎都被蒙上一面黑纱,伸手不见五指。

    唐婉晚此时紧张地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喘,紧紧握着匕首的手已经从袖口中伸出,将匕首置于身前,做防御状。

    约摸过了两分钟分钟,又一阵声音从林中传来,又是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停了下来。

    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深秋的冷风轻轻拂过唐婉晚的身体,本就紧张到极致,加上来历不明的声音,胡思乱想下,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盯着眼前的无限虚无,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也不敢眨一下眼睛。

    不一会又一阵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很快便再次归于平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十多次。

    期间唐婉晚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一切响动,身体紧紧贴在身边装银子的木箱上,生怕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林中窜出来。

    又过了几分钟,周围似乎平静了下来,奇怪的声音没再出现。

    唐婉晚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壮着胆子冲远处喊道:“喂,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放人?你还真是天真。”

    随着话音落下,一阵脚步声也慢慢由远及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唐婉晚一跳,她看不见,但听着这声音极近,距离她最多不超过二十米。

    她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握着匕首的手背在背后,脚下慢慢向后挪动。

    “兄弟们,都给我守好四周,老子还没玩儿过这么标致的妞,等老子玩儿够了让你们也尝尝。”

    对方的声音极大,可话说完,四周并无回应。

    他也不在意,朝唐婉晚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脱着衣服。

    听到这话,害怕到极点的唐婉晚心里早就扛不住了,无边无际的压力朝她席卷而来,挤压在脑海中却只剩一个字,逃。

    她不顾一切地朝着身后的方向跑去,眼中泪水不由自主地淌出,此时她已顾不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留下来,她只想逃,逃出这座山,逃出这座城,逃出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

    慌不择路的唐婉晚很快被路上的碎石绊倒,在地上滚了几圈又快速爬起来继续跑。

    一口气跑出百十米,慌乱的唐婉晚却已经分不清哪里才是路了,或许还在路上,或许已经偏离路线,或许下一秒便会坠入万丈悬崖。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对现在的她来说,死总比落在山匪手中要好,兴许死了就能回到她来的地方呢。

    又跑出近百米,她的步伐已经慢了下来,汗水已经布满额头,汗水和泪水一起,汇聚成一滴滴水珠顺流而下。

    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又扛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在黑夜里与山匪对峙,唐婉晚早就累了,能跑出这么远已经是到了极限。

    黑夜里,一个人影出现在唐婉晚面前,待她看到时已经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撞得她的鼻子酸疼,可她顾不得这些,掏出匕首就向身前拦路的山匪刺去。

    可匕首刚刺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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