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眠长舒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

    这样正经认真,原来是打着这个商量,她笑得眼弯,决心故意逗逗这蛇。

    “怎么…你十分不喜欢娃娃么?”

    “十分非常不喜…”升卿直言不讳,一想到会有一个生命占据郁眠一半的关注,她就想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就连二饼,她如今还耿耿于怀。

    郁眠憋住嘴角的笑意,咬了咬下唇忍住,故作有些苦恼道:“哎呀…那我是十分欢喜的,怎么办?”

    “……”升卿看着郁眠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偏执,可神情又有些努力平复的勉强。

    若是眠儿喜欢……

    若是她喜欢……

    她一把扑上去,将郁眠抱在怀里,整个人稍弯腰挂在郁眠身上,带着些许沉闷道:“不许…”

    拥抱很好遮掩了她对假想未来子嗣的淡漠与冰冷。

    郁眠愣了愣,这大黑蛇难得露出这样一面,居然只是因为不想要孩子,她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背。

    “好了,与你玩笑话呢~”

    “未遇见你之前,我是个十成十的不婚主义者,连组建家庭的念头也不曾有过。”

    “你是唯一的特殊,升卿,你是唯一一个。”她重复了两遍唯一,将自己的心意表明无误。

    或许她本就是个偏冷血的人,没有多少亲近朋友,与家人也关系陌生,慢热,记仇,独行侠。

    她的生命若是按部就班,待到花甲之年,想必是个独身老太。

    这样的她,因为一场奇遇,遇见一条不懂情爱的蛇,被她吸引,被她俘获,已经是万幸。

    她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下这么一个。

    “果真?”升卿缓缓抬起头来,想要瞧出她是否有勉强,却只看见一片赤忱。

    她唇轻抿了下,眉眼微压,“不可不婚,你是我的…”

    郁眠被她这难得可爱模样逗笑,抬手上去捏了捏她的脸,“行行行…你这无名的醋味真该收一收了!”

    “酸到我了!”

    郁眠话音刚落,腰上就缠来一道桎梏,她的笑就这么凝在嘴角。

    peng——

    房门一关。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要为自己刚刚的笑付出代价了。

    “升卿?”郁眠脚步一冽,被一段蛇尾勾倒,咽了口水,有些强装镇定道:“那个不日我就要参加大比,我觉得…”

    “眠儿难道不该巩固一番修为?”升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将她由后抱住,声音微沙哑着,伴随着鳞片轻摩擦的声音响起。

    郁眠小声驳斥:“我还需要巩固?”

    你不要乱说…

    她现在就卡在金丹巅峰,被升卿的禁制压着,再巩固一下,怕是要突破了。

    “哦?不需要吗?”升卿唇吻轻轻贴在她后颈,发着浅淡气声,缓慢悠长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惹得皮肤微微收紧。

    郁眠咬住下唇,五指捏紧身上法衣,有些犹豫地准备拒绝,“不太…唔?”

    她话到一半,就被一根指尖堵住了口,连话都说不出来,她转头怒视升卿,却见她早已褪去一身法衣,长发披散,如玉的皮肤散发着惊世光泽,朝她伸来白皙手臂。

    “可眠儿,本尊需要…”升卿以退为进,眼中是被情念染上的颓色,指尖朝着郁眠领子轻勾住,

    “…怜怜我?”

    郁眠压了压指腹,想要保持清醒,但是这根本保持不了。

    所谓食髓知味,她的灵魂和躯壳,都不可自拔被对方引诱,即便明知是个陷阱。

    亦照踩不误。

    她本是被勾倒坐地上的姿势,翻了个身,像只纯良的小狗一般,朝着升卿并做一步爬去,身上法衣层层褪下,最终坦诚轻轻拥住对方,带了些许无奈。

    “你啊…”

    ……

    “不许…越过两日…”郁眠叼着被子,怒音从喉咙溢出。

    “唔…”

    自她这句落下后,窗外的日光便再也没有升起。

    待到秋花尽,北风俏。

    郁眠听见了窗户轻微的吱呀声,抬手抓开了压在腰上的混手,看向明窗,风似乎有些喧嚣。

    简单清去身上痕迹,她眼刀柔柔剜了眼这混蛇,随后手上将被子给她压好,灵巧地从床位探出了身子。

    身上只穿了件鹅黄小衣与一件月白亵裤,手臂明晃晃露在外头,若非身负修为,只怕冷的发抖。

    今日何日?

    她抬手点算了下日期。

    十一月十二。

    这混蛋,居然荒唐了四日半!

    郁眠抬手捂脸,只觉得日后若是真的成婚,那岂不是暗无天日!

    五指微微分开,目光从指缝泄露出来,看向窗子,将发出吱呀的地方稳固住,莫吵了她休息。

    明日就是十三了啊…她便又要年长一岁了。

    按照原来的年岁,该是二十六周,虚二十七。

    时间过得真快……

    身后,一件厚重的大衣披了上来,又是油光水滑的不知名皮毛,将郁眠裹成个小粽子。

    “在想什么…”升卿讨厌寒冬,格外惫懒,整个身子压在小粽子身上,声音是刚苏醒来的清哑。

    郁眠不免站直了些,将手伸到侧脖颈旁顺了顺升卿的长发,“没想什么,在想年岁…”

    升卿眉头一凝,“年岁?”

    升卿一族本就寿命悠长,一般三百岁后,数十年可能才会稍微隆重过上一次。

    不像人族,一岁一节。

    她还是第一次想起此事,脑海中回忆起郁眠与她说过前世寿岁,两年前说的二十四,倒未曾问过月日。

    郁眠:“嗯,明日后算是二十六周,虚二十七岁。”

    升卿原本放松的脑袋一抬,转头问道:“明日?”

    怎会如此凑巧,她竟丝毫未知,更无准备,一时想起觉得多少有些愧疚。

    眠儿好似来了宫内,自己便未曾给她过过一次生辰。

    盖因她自己本也不过,实在麻烦,要算起来自己起码过上一千多次。

    腻也腻死了。

    更多是无意义……

    “没事,你莫着急!我本也不过生辰的,只是用来计算年岁所用。”她看升卿样子,赶紧安慰道。

    “且我不是还不晓得你的生辰,话说你是何月何日?”郁眠一时想起,突然觉得她们二人就像是塑料情侣一般,竟然连互相诞辰都不晓得。

    升卿拧了拧眉,不算在意道:“本尊乃是晚诞,本以为夭折,于冰雪之中,一月九日出壳。”

    郁眠听闻她这出壳的说法,忍不住笑出来,好生可爱。

    是从蛋蛋内孵化的小黑蛇一条啊。

    “那岂不是在大比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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