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
阿济格和多铎打上门,代善贝勒府被打成废墟,这个消息令阿巴亥与代善之间私通有染的传闻,再度甚嚣尘上。
不过,这消息很快便被与大汗分坐南北的镇国亲王,痛批驳斥。
其在言语中对大妃阿巴亥的冰清玉洁,兰心蕙质表示认可,并且,指责暗中造谣者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他必将此事追查到底!
随后,在他的吩咐下,先后又以妄议皇族,污名大妃的名义,处置了数百人,上至满清贵族,下至贩夫走卒。
重则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轻则当众杖刑。
一时间,众人噤声。
舆论环境重归祥和。
再配合着程平暗暗在女子阵营中宣传,必定是代善这个下头男,觊觎大妃美色,被拒绝后,这才心生恶意,故意行如此恶毒诬蔑之事。
过程中,还传出一则消息。
那就是根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灵通人士程平称,大汗金帐内出面指认大妃与代善有染的两人,竟然曾是皇太极生母孟古哲哲的贴身侍女!
言语间更是猜测,此次之事恐怕与皇太极脱不开关系。
这也导致大妃与代善私通案这把火渐渐的烧到了皇太极的身上。
贝勒府中。
皇太极脸色阴沉。
“这两个混账,我让她们不要插手此事,她们竟敢自作主张!”
他也没想到德因泽和阿济根会擅自行动,暗地里出面指认阿巴亥。
按照他和阿巴亥的约定,这种事只需要阿巴亥出面去指控代善,那代善就算是想要否认此事,也不可能成功。
毕竟,对方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一个女人利用清白名誉进行的指控,尤其是本就是事实的情况下!
那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代善出局!
可现在,德因泽和阿济根的举动,看似给了阿巴亥与代善致命一击,可无疑是画蛇添足,平白令事情生出了变数!
“早知如此,之前便让两人闭嘴好了……”
皇太极略显恼火。
而范先生却劝说道:“主公无须懊恼,处置两人,随时可以,不过此事既然已经发生,那当做好应对才是!”
“范先生想必有何主意?”
皇太极心中一动,看向范先生,询问道。
范先生笑道:“如果有人问到主公头上,那就干脆承认好了。”
“嗯?”
“主公既然要争汗位,那就大大方方的争好了!”
范先生淡淡说道,“代善德不匹位,本就没有资格成为汗位继承人,主公所行所为皆出自公心,乃是为了大清的正朔传承!”
“而代善去位,除开主公之外,一众贝勒贝子谁能继之?”
“大汗啊,其实早已没有人选了!”
范先生幽幽的说道,“若他还有时间,或许能再度培养扶植起一位新的汗位继承人,可眼下,他还有这个时间吗?”
此时的他已经从皇太极和齐道人口中得知了努尔哈赤天命将崩的消息,心中也不得不感慨,一位人雄即将走到末路。
而这件事也令他意识到,刚刚晋升诸子级的他与三大巅峰道脉的差距。
不说别的,从掌握大势的层次上面,就相差甚远!
若他不知道努尔哈赤天命将崩这个消息,那么他此刻出谋划策将会截然不同,而如此得到的结果,无疑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范先生此言不错。”
坐在一旁的齐道人闻言,也不禁颔首,认可了这番话。
有范先生和齐道人的先后出言,皇太极的心思也变得稳定下来,点点头说道:“两位既然都这么说,那我也能松了口气了。”
而与此同时。
杨凡则是在审问德因泽和阿济根。
两人作为前任大妃孟古哲哲的贴身侍女,身材模样也都是上等。
毕竟作为贴身侍女,一旦主子体力不济,那也是要上前服侍大汗的。
而身量傲人,长得好看总归是有好处的,一旦在过程中被大汗看中,自然是有机会得到封号,成为主子的。
由于之前她们就曾被阴影神审问过,所以此时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紧张。
在面对杨凡的询问时,两人皆从容对答。
“……事情就是这样。”
“我们两人亲眼得见深夜时大妃盛装迎着代善入了寝宫,两人动作与神色间表现得颇为亲昵……”
“并且,大妃曾经数次暗中出宫与代善私会……”
一番表述,再度坐实了阿巴亥和代善有染的事情。
当然,杨凡想知道的自然不是这个。
毕竟他都听阿巴亥亲自描述过一遍事情经过了,甚至连具体的动作他都快要门清了。
他真正想要的自然是要两人与皇太极之间形成直接且明确的关联,哪怕只是一些证词,只要能够用来做文章那就足够了。
“听宫里老人说,你们两个是前任大妃的贴身侍女?”
杨凡打断了德因泽的话,问道。
德因泽和阿济根下意识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说道:“是!”
“那你们也是伺候过四贝勒的了?”
杨凡再度询问道。
德因泽明显比阿济根更加聪明,立马谨慎起来,说道:“四贝勒是主子,我们伺候主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他可知大妃和阿巴亥一事?”
杨凡继续问道。
“此事毕竟涉及大妃与大贝勒,事关重大,我们心中惶恐,不敢告诉旁人,便去寻四贝勒。”
德因泽目光闪动,说道:“不过,四贝勒却是严厉斥责了我二人,认为我二人是捕风捉影,妄加揣测,后来我们便不敢和四贝勒说了……”
顿了顿,她继续道,“而之前阴影神询问,我等也是如实回报的了。”
“嗯。”
杨凡淡淡说道:“那本王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那就是四贝勒其实是知道此事的,只是不确定此事的真假?”
“可以这么说。”
德因泽和阿济根迟疑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问到这里,杨凡也就不再继续问了,命人让两人签字画押后,他便起身离去。
德因泽和阿济根见其离开,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起身。
“咱们这么说不会给贝勒爷造成麻烦吧?”
阿济根问道。
“不会!贝勒爷之前不让我们插手,我们就不插手。”
德因泽自作聪明的说道,“可现在是阿巴亥与代善私通有染的事情传出来了,大汗派人找我等问话,我们能不说吗?”
“更何况,若不借着这次阿巴亥倒了的机会立功,恐怕到了老死,你我也是个丫鬟侍女!”
“可现在不同了!”
“若这次因功被封为庶妃,那么你我也是主子了!”
说到这里,两人相视一眼,皆是难掩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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