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瑾长身玉立的站在黑暗里,周围只有别人家从窗户里透出来的昏暗灯光,他那样矜贵的人与周围的脏乱差有着天然的违和,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也永远不会属于这里。
程瑜刚走出单元楼就没有勇气了,她该怎么面对他,又该在不声不响的消失七年后,怎么解释?
她就站在那里,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不敢前进,也不敢后退,甚至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夏怀瑾却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在来的路上有一万句话想问她,想问她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消失,又为什么这些年杳无音信,为什么改了名字,为什么舍得离开他,为什么……可当看到她的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问了,只是一眼,他就知道,这些年,他的晚晚过的一定差极了,他还怎么舍得去问那些事。
几步上前,夏怀瑾将这个消失了七年的致爱抱进怀里。
程瑜只觉得被抱的骨头都疼了,鼻尖满是夏怀瑾的味道,熟悉又陌生,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七年,晚晚,我找了你七年。”
夏怀瑾的声音带着颤抖。
程瑜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她像被这句话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连抬手回抱他的力气都没有。
七年啊,二千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一直在找她,他竟一直在找她。
程瑜的心疼的厉害,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夏怀瑾的心也疼,可更多的是高兴,是庆幸,是感恩,高兴终于找到了他的晚晚,庆幸她的晚晚全须全尾,感恩上苍厚待,他的晚晚还活着。
没人知道他这七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多怕终有一天他找到了她,看到的却是一座孤坟,一把骨灰,一张黑白遗照。
他终是找到了活生生的她,她身上的温度,她身上的香味,一如当年。
夏怀瑾红了眼睛,他捧起她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
他的晚晚瘦了很多,眼睛里没了从前的光,他心疼的湿了眼睛。
因为他的眼泪,程瑜的眼泪更像是断了珠子一般,一颗颗如疾风骤雨般砸在夏怀瑾的心上。
夏怀瑾的唇颤抖着吻去她的眼泪,一下一下,炙热又着急。
程瑜就想啊,她的怀瑾还是这样温柔,从来舍不得她流一滴眼泪,她要如何推开他,推开这样温柔的他。
所以当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时,她的理智全线崩溃,记忆里的条件反射引导着回应他,同样炙热又着急。
夏怀瑾心里七年的空落,伤心,担忧,在这一刻得到全面释放,他找到了他的晚晚,他的晚晚还好生生的活着,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这个阔别了七年的吻不知何时结束的,好像两个人快要窒息了才罢休,夏怀瑾依旧不肯让她退离半分,抵着她的额头,非要能闻到她的呼吸,才能相信这不是梦。
“怀瑾,我们……我们别一直站在这里。”
最后还是程瑜受不了三三两两进出人的眼光,强行找回了理智。
“好。”
夏怀瑾牵着她的手,穿过这个破破旧旧的居民楼小区,上了停在马路边上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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