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们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元元气愤地大喊道:“我没有作弊。”
李老师示意大家安静,严肃道:“何俊妈妈,期末考试关系到升学,学校都很重视,由两位老师监考,不存在作弊的行为。”
“那这也太不可能了,他怎么可能是第一名呢?我儿子呢,我儿子何俊是第几名?”
“何俊同学这次退步了。”李老师看了下成绩单,说,“他是第十名。”
“不可能,我儿子期中考试还是第一名呢,你们是不是阅卷阅错了?”何俊妈妈激动起来。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期末考试关系到升学,我们老师都会很严肃地对待,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所有的试卷待会都会发给学生,你们到时可以看一下。”
“我们又不识字,看什么,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给顾元元走后门。我不相信,一个倒数第一的差生能突然成第一名。”
李老师有点生气地说:“何俊妈妈,你怎么能乱说呢?我们做老师的,对每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何俊这次退步了,只要他找出自己的问题所在,以后也是有可能考好的呀。”
“如果说第二名成第一名,我能相信,你一个倒数第一名,咋可能成第一名的?我不相信。”
关幼霜忍不住了,说:“这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每年中考高考都有不少逆袭的学生呢,区区一年级,就学语文数学,有什么难的呢?”
大家都看向关幼霜。
关幼霜继续说:“我是元元的婶婶,元元他没撒谎,他确实是用心学了的,这段时间,他除了学习新课程,还一直在补习上学期的拼音和计算。”
李老师点点头,说:“是的,温故而知新,顾元元同学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与他的努力分不开,希望别的同学也能向他学习。”
从学校出来,彭小玲还处于巨大的震惊之中。
想到刚才来学校时她说的那些话,她就觉得很是尴尬。
她走过去,说:“那个何什么他妈,真是搞笑,就跟第一名已经给她儿子定好了一样。”
关幼霜笑笑没说话。
彭小玲继续说:“咱元元可真厉害,以后我就让我们小凡跟着元元学了。”
“可以啊。”
赵家。
关蕾正坐在院子里洗衣服。
前两天,赵阳回来了一趟,丢下了一堆脏衣服。
此刻,她已经在洗第二遍了,盆子里的水依然脏得跟泥一样。
她又在领口处撒了点洗衣粉,开始搓起来。
这时候,冯转霞提着篮子回来了。
她刚才去地里一趟,摘了些辣椒和黄瓜。
一看到关蕾,她就来气:“啊呀呀,我出门你就在洗,怎么还在洗,你这磨磨蹭蹭的要洗到啥时候?”
关蕾低声说:“我没有磨蹭,你出门后我就一直在洗,是因为赵阳的衣服实在太脏了,你看嘛,我都在洗第二遍了,水还这么脏。”
“你先放下吧,过会再洗,先跟我出去下。”
“去哪里啊?”
“出去就知道了。”冯转霞走到正屋台阶的脸盆旁,也没有换水,就在早上赵宏才洗过手的水中洗了把脸,说道。
关蕾站起来,说:“那我去换下衣服。”
“哎呀,换什么换,你怎么事情这么多,走吧。”
关蕾跟着冯转霞走出大门。
“快点吧,说不定待会人家又要走了。”
关蕾再次忍不住问道:“谁要走了?妈,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都给你说了,待会就知道了,一直问问问,这种事情能随便说吗?”
关蕾便没再说话,跟在冯转霞后面。
出了村子,冯转霞就朝着一条很陡的羊肠小道走去。
关蕾以前从来没有下过地,没一会儿,她就累得不行了,开始气喘吁吁。
“你得好好锻炼。”冯转霞回过头说,“这才怀孕几天就这个样子,我那时候怀赵阳时,肚子大得跟锅一样,还割麦子呢。”
关蕾窝着一肚子的气,她最讨厌婆婆总是拿她跟自己比。
半小时后,出现了一个村庄,冯转霞拐了个角,走了进去。
这地方关蕾从来没来过,看着也就是个普通村子,她不知道这冯转霞带她来这儿到底要干啥。
这会还是上午,人们应该都忙去了,村子里没几个人,冯转霞径直走向村子口的第二户人家。
关蕾好奇地跟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巧而整洁的农家小院。
大门口的院墙旁有一棵不算高大的老杏树,枝叶繁茂。
树下摆着一张简陋的木桌和几条长凳。
大门正对着的是三间砖瓦房,房顶覆盖着青瓦,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和玉米。
窗棂是简单的木质结构,玻璃窗虽然有些旧,但擦得很干净,可以隐约看到屋内的布置。
砖瓦房的左侧靠墙放着一些农具,锄头、镰刀、铁锹等等。
角落处还堆放着一些整齐码成垛的柴火。
看得出,是一个家境比较殷实的人家。
“李家爷,您在家吗?”冯转霞提高声音喊道。
厚重的塑料门帘“吧嗒”一声被掀开了,一个瘦小的老头从中间那间砖瓦房走了出来。
他满脸皱纹,眼神深邃,身穿一件陈旧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根竹杖。
“有什么事吗?”老头子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冯转霞赔着笑脸,恭敬道:“李家爷,听说您昨晚才从外地回来。”
“什么事?”
冯转霞拉了关蕾一把,说:“快过来。”
关蕾走上前去。
“就是,我这儿媳妇怀孕了,想请您帮忙看看是男娃还是女娃。”
关蕾心里咯噔一下。
她万万没想到,婆婆竟然是带她来验胎儿性别的。
老人看了关蕾一眼,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进屋。
屋子里摆设简单,一张旧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本泛黄的书籍和一些符纸。
墙上挂着几幅古老的字画。
老头子让关蕾坐下,自己则在桌前坐定,从桌上拿起一本古书,翻看了几页,然后闭上眼睛,轻轻念着一些咒语。
边念边拿着一根细长的竹签,轻轻敲击着桌面。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神情严肃地说道:“我看这胎象,应该是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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