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长安他们在南庄村一待便是四年。
其间顾父和顾母来看过他们一次,想把他们捞回城,被长安和顾老六拒绝了,顾家除了顾霞外还有五个孩子,如果全都留在城里,顾父容易被人抓小辫子。
高考恢复的消息一出,知青们扔下手中的农具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长安他们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相当的淡定,可以说内心毫无波澜。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啥时候开考都没问题。
四年时间里,知青院的人从来没来过长安家,没想到第一次来他们家是来借书。
这个他们真没有多,“你们要不去别人那里问问?我们家也没有呢”。
就只有一套,他们四个轮流看,不过大部分时间是长安在看,大一他们都能背出来了。
领头过来的陈知青非常的客气有礼,“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事,你们还是尽快去城里看看吧,别去晚了连废品回收站都没得了”。
“好的,谢谢,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知青是最后一批来南庄村的知青,在这里只待了半年时间,但是他非常有号召力,半年时间就混成了知青院领头大哥。
当然他领的也是知青院的那些人,长安他们不仅不跟村里人来往,基本上也不与知青们来往。
送走知青院的那些人,长安正要关门,隔壁邻居抱着书本和试卷过来了。
牛棚里那几个老爷子上个月就平反回城了,这几年有大一在暗中帮他们调理身体,全都活蹦乱跳,精神倍儿棒。
“小顾知青,我爷爷给我们寄了好多复习资料,我们一起做试卷啊”。
长安木着脸,“谢谢,不用太为我着想”。
做试卷她都要做吐了,还来?
谈知青非常热情,“别客气,每个人都有”,他大步走进院子里,在葡萄架下的四方桌前坐下。
乐呵呵的每人给了一叠试卷,是真一叠,特别厚。
四人木着脸:其实咱们关系没好到一起学习的程度,谢谢!
“愣着干啥呢?快学习啊,时间紧迫,必须争分夺秒”,谈如松打开书本,一秒进入学习状态。
四人被谈如松拉着学习了一下午,邮递员标志性的车铃声来到家门口。
“顾长安,有你的包裹和信件”。
长安踢了踢顾老六,“六哥,拿信去”。
顾老六又踢了踢大一,“一哥,拿信去”。
高一没等大一踢他,自觉跑出去拿信,包裹还在邮局,要自己拿着单据去县里拿。
“谢谢同志”
邮递员:“为人民服务”。
送完长安的信,邮递员同志大长?腿一蹬,没蹬着,重来,试了两次才蹬上去,小短腿倒腾的飞快,像是只要他跑的快,尴尬就追不上他。
顾母信里说给他们寄了书本和复习资料,让他们好好复习考个好大学,最好是能考到京城去,顾父的上级领导要调回京城任职,他打算把顾父也带上。
所以他们家可能要举家搬迁,长安满脸?号。
老顾不就是个搞后勤的吗?又不是领导警卫员?有必要带上他吗?
“说不定是两肋插刀的好哥们?”顾老六伸着脖子看信,写了三张纸,没一句提他的,姚秋同志是不是忘记还有个娃了?
长安很是认同,“有可能”。
本来他们还想考回林市,得勒,换目标。
考试时间是12月11日和12日两天,天冷路又远,长安他们决定提前去县城定好招待所。
条件允许的知青们,都在县城招待所订了房间,考试前一天就住进去了。
长安他们是接近傍晚时才去招待所的,他们悠闲的态度,与别人紧张备考的气氛格格不入。
两天的考试,整崩溃了不少人,出考场嚎啕大哭的同志们念叨着太难了。
长安:???
难道她这个数学学渣涨智商了?为啥她觉得比上个位面更简单呢?
她也不想想,她都考多少次了?老油条跑去跟新手村的玩,好意思吗?
长安没觉得不好意思,别人又不知道。
考试完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还得等录取通知书。
南庄村只有没在当地结婚的知青参加了高考,本村村民全都没参加,跟当地人结婚了的知青,被婆家或是岳家关在家里不让去参加。
知青院里考上了大学的只有三个,不包括长安他们四个和谈如松在内。
他们五个毫不意外的全考上了,大一考的是京城医学院,长安、顾老六和高一考的京大,谈如松考回了沪市。
拿到录取通知书,他们就离开了南庄村,顾父随他领导被调去了京城,他们直接去京城就行。
顾父顾母工作特别忙,都没来接站,他们自己扛着行李一路找妈妈。
找到半路顾老六犯懒,“安姐,先找个招待所住着,我们自己去学校附近租个小院子住”。
老顾同志和姚秋同志不用他们陪伴,工作忙的天天不着家,他们回不回去都一个样儿。
长安没啥意见,正好可以和大一、高一住在一起。
在招待所安顿下来后,长安似乎才反应过来,“我们为啥不坐公交车?”
顾老六、大一、高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忘记有公交车这回事了。
顾母晚上下班回到家,发现本该今天回来的闺女和儿子没回来。
她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忘记告诉他们新家的地址了”。
后到家的顾父正好听到她说的话,还好孩子们长大了,不然都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捡回来?
长安他们通过房管所,在京大附近租了座平房小院。
新学期开学后,长安开始认认真真的学习,她报的是外语专业,顾老六和大一学的物理。
几个位面就这个位面学得最认真,他们最常待的地方是学校的图书馆,顾老六和高一主要是陪长安。
他们两人就跟学着玩儿似的,长安学的头发都竖起来了。
忙里偷闲,看了一下顾霞目前的生活状态。
二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像四十多岁的大婶,她的傻子老公‘意外’离世。
当然是假‘意外’,其实是被顾霞骗到山上给推下山摔死了。
傻子老公死了她也没能逃脱那个家,成了那个家里的老黄牛,人人可以欺压的存在。
以前傻子老公还活着时,人家傻归傻,还知道护媳妇,别人也不敢怎么欺负她。
长安只想说,自作孽不可活,凡事皆有因果,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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