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广白只打算盖两间泥砖房子,能住就行,现在这行情,不适合太高调,还是别作死了。
在顾老太快出院回来的前两天,顾广白在宅基地这边搭建好了一间木头屋子,用来放柴火的,暂时就住人吧。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搬着家当离开了顾家,搬出来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锅,顾家灶上也只有一口铁锅,顾老头不让他人搬走。
“先用陶瓷罐子煮吃的,过些天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货,”铁锅是紧俏货,供销社也不是随时有。
“有锅咱们也买不到,没工业卷,”票证是件让顾广白非常头疼的事。
他想了下,宽慰道:“没事,明天我再去一趟那里。”
比起去供销社,还是去黑市更靠谱,当然风险也挺大。
舒姝给胖猪喂了个杂粮馒头,温声道:“那你小心点。”
他们的房子本来是想尽快盖好,但是被舒姝制止了,她让顾广白在旁边另起了一间木头屋子当灶房,以后可以用来放杂物。
顾广白脑子没转过弯来,舒姝给他解释道:“你娘快出院了,我不想她被送到我们家来。”
按照顾家人的性格,还有厚脸皮的程度,他们肯定会以老宅太破旧,不适养病为由,要把老太太送到他们二房来,因为他们的是刚盖的新房子。
然后就会找各种理由不搬出去,想办法霸占他们的房子。
“好,都听你的,我会去找老头子商量这事儿,我们家只出钱不出力,”老太太再怎么不好,还顶着他顾广白亲娘的名头,他肯定是不能不管她。
舒姝没啥意见,随顾广白安排,她不会参与。
顾老太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出院,顾老头本来是不想花这钱的,但是顾老太在医院闹腾,他们也没办法,只能让她多住些时日。
住了大半个月还不见好,顾老头不管她闹腾,甩了她一个大嘴巴子,就安排出院的事,接她回家躺着,让几个儿媳妇去照顾,这样能省下不少钱。
顾老头想的很好,等顾广白的新房子盖好,就送顾老太去二房住,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顾广白只盖了两间茅草盖顶的木屋子,然后就没动静了。
问就是他们没钱,等有钱再说,他还问顾老头要钱,吓得顾老头不敢再问他。
顾广白非常鸡贼,见顾老太回来,他去找来大队长和村支书,一起去了顾家老宅。
没等顾老头说怎么要怎么照顾顾老头,他先截住了顾老头即将出口的话,“趁大家都在,咱们就来说说照顾娘的事怎么安排?”
“还能怎么安排?每家照顾一个月,”顾老头说的轻松,像顾广白会答应他似的。
“行,我们二房不出力,折算成钱,轮值到二房那个月,谁帮忙照顾娘,钱就给谁。”
大队长和村支书觉得这样安排也没问题,顾广白和他媳妇跟老宅这边闹得不愉快,让他们来照顾也不可能会尽心伺候,还不如出钱更合适。
顾老头本来想反对,但是想到顾广白愿意给钱,就同意了,贪婪道:“二房不照顾可以,每个月必须给十块钱。”
顾广白冷笑一声道:“呵,老头子,你当我傻呢?最多给三块,能给你们都算我有良心,不然直接断绝关系,一毛你们也别想得到。”
“你,你,他是你娘,生你养你,有你这样当白眼狼的吗?”顾老头指着顾广白,被他气得哆哆嗦嗦。
“我也没说她不是我娘啊,这不是会给三块钱吗?”
顾老头还想挣扎一下,“最少五块,不能再少,不然我就去公社举报你,说你弃养父母。”
“你去,我等着,现在我一毛钱都不想出了,也不会来照顾她,”他找来大队长和村支书就为了做证人,没想到谈不成,只能好声好气的送两人离开。
他自己也没再回去,而是三步一蹦跶的回了村口,看上去好像挺开心。
确实开心,省了三块钱,既然老头子要去举报他,那就如他愿,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
回到家他跟舒姝和长安说了声,“媳妇,闺女,我去一趟公社。”
长安想跟着,被舒姝拉住了,“你看这天气,快下雨了,不许出去。”
“哦,”长安顺着舒书的力道回坐回房门口,她手指轻动,给顾广白贴了张好运符。
顾老头气得跳脚,在家骂骂咧咧,“建仁,给爷爷写封举报信,我要举报那个不孝子。”
顾家就只有大房一家在家,三房的在听到顾老太要回来后,又包袱款款去了娘家。
照顾顾老太的活就落在了大房一家头上,他们巴不得顾老头快点举报顾广白,好让他们回来分担点活。
老宅鸡飞狗跳,长安家温馨安逸,母女俩坐在屋檐在嗑瓜子,胖猪趴在长安身边,时不时用胖脑袋蹭蹭她。
十四五岁的少年提着大包小包从她们房前经过,宅基地没有围围墙,只有围了一圈木篱笆,有谁从门前经过能看的一清二楚。
长安吐出瓜子壳,心里啧啧两声,“这个男主长得还是蛮可以地,不过又是个眼瞎的,倒也不可惜。”
少年眉疏淡,鼻高唇薄,容颜俊秀,身姿挺拔,那身军人独有气质普通人模仿不来,应该是有训练过。
“话说,他们还真是敏锐,激流勇退,比大多数看不清形势的人好上太多。”
谢千程突然转头望向长安,只见她在嗑瓜子,并没有说话,但是脑海里却叭叭声不断。
“他在看什么呢?难道是瓜子太香,他闻到味也想吃?不行,不行,我的瓜子不给恋爱脑吃。”
“他们一家来了有时日了吧?不知道他有没有和顾忍冬认识?这个傻缺,上辈子给别人养了三十几年儿子,知道真相后还原谅了顾忍冬,剧情真够歹毒。”
“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谢千程愣是把它带牢固了,就问你沉不沉?”
谢千程原地傻掉,心里急急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最近确实有个叫顾忍冬的小姑娘接近他,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是故意的,所以并没有搭理她。
那个小朋友说的前世是什么时候?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有种吞了只苍蝇的恶心感,想到那个面黄肌瘦的黄毛丫头,谢千程甩甩头,他还没瞎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顾忍冬才多大?他又不是禽兽。
谢千程拎着东西快步离开,怕晚一秒就要听到更炸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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