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吭哧吭哧手脚并用,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出村子,但是外面的路依然不好走。
“要不灰吧?这样走的话,窝要啥时候才能找到伙那没法自理的傻爹?”
“咔嚓咔嚓”,大雪天响雷,这是有多大冤情?
长安心虚的收回神力,她要是不收,这冤情可就真的大了。
不过不是她冤,而是这个位面的生灵冤。
她只好从空间里放出灵马,“刚才在村里没想起泥来,泥怎么也不嗦呢?”
灵马:……
崽子骑上马背,路上一直碎碎念,把灵马都念自闭了。
顾家人一晚上都在拱雪堆,最先拱出来的是身强体壮的顾福贵,他出来也顾不上自己已经冻麻木的身体,立即去挖还埋在雪下的爹娘。
等所有人都挖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事的了,没有人记得被他们赶出家门,还住在草棚子里的小二丫。
小二丫的弟弟,顾平安发高热,顾家就只有两个孙子,都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一大家子人顾不上自个儿,火急火燎的送顾平安去看大夫。
已经离开西桥村的长安由灵马驮着她往黎安城走,当然长安是不知道要去哪里?走到哪算哪?只要有狼哥在,她爹就能找到她。
银狼也不是每次都靠谱,不过也有可能是灵马走错了路,导致长安和顾老六完美错开。
顾老六来到西桥村直奔顾家,在顾家人懵逼的状态下找了一圈没找到长安。
“我的崽呢?”
顾家人:???你谁啊?你的崽为啥要问他们?神经病。
他们现在自己的孩子都出了问题,哪有心情管别人的孩子?
顾平安烧成了傻子,顾家人感觉天都要塌了,这时突然跑来进一个疯子找他的孩子。
顾老太愤怒极了,“这里没你的孩子,给老娘滚,滚”。
本来没找到长安,顾老六心情就极度不好,顾老太这时往前冲,可想而知会有多惨?
“啊!”
五十多岁老太太被顾老六一脚踹墙上去了,顾家人又惊又怒,这还是人吗?连老人都打。
顾家几个儿子一拥而上想给这个疯子一点教训,“砰、砰、砰”。
顾家三兄弟手脚扭曲的躺在地上晕死过去,顾老六离开前顺手狠狠扇了二丫娘两耳光,把她牙都扇掉了。
他这是在给小二丫出气,顾家这些人不配为人。
顾家此起彼伏的痛苦哀嚎声惊动了村民们,里正带着人匆匆赶来,顾老六和银狼正在拆房子。
银狼的体形有成年人一半高,那些还清醒着的顾家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上蹿下跳的银狼,怕它突然就张口扑向他们。
“你是什么人?与顾家有什么恩怨?”里正站在外院子外,他也不敢靠近。
顾老六连个眼尾都没给他,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话音刚落,顾家的小破房子轰然倒塌,顾家十几口人全埋在了里。
顾老六拍拍手带着银狼转身离开,走时还不忘给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顾家人,都贴上永久性倒霉符。
里正看他身边跟着银狼,不敢上前阻拦,等顾老六走后他才让村民们帮忙把顾家人挖出来。
顾家人的命也是真硬,都受了重伤,还被埋了那么久,愣是一个都没死,不过他们家包括顾老头在内的所有男人,全都丧失了劳动能力。
以后这个家要靠女人们支撑起来,五个残废加一个傻子,顾家的女人们如丧考妣,这日子是没法过下去了。
不是重男轻女吗?那就当废物让女人养活吧。
都过去半个月了,他们还没想起顾二丫,直到家里的家务活没人干,二丫娘才想起还有个女儿。
“二丫,二丫,死丫头又跑哪里去野了?”
大丫弱弱的说道:“娘,二丫好久不在家了”。
“什么好久不在家?早上出去还没回来吗?你出去找找,让她回来洗衣服”。
“娘,找不到,二丫不见了”。
“呸,晦气,浪蹄子肯定又不知道藏哪个野男人家里去了”。
隔壁邻居大娘听到顾陈氏这话差点骂人,有当娘的这么说自个儿三岁女儿的吗?简直畜牲不如。
她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二丫两岁时饿晕了,然后被大牛带回家,在大牛家住了几天,后来顾陈氏就总是骂小二丫是浪蹄子。
顾家的老宅倒塌,他们没有银钱盖新房子,里正也不能看着他们一家子冻死在外面,只好把村里空着的破屋子借给他们住。
巧的是左右邻居都与顾家关系不太好,所以他们的日子不怎么好过,每天要听邻居指桑骂槐,还要被邻居阴阳。
家里男人全废了,女人们没啥底气,不敢跟邻居们硬杠,只能在家里摔摔打打。
西桥村顾家的事顾老六没再关注,他和银狼还在找长安的路上。
而长安也在找爹的路上,她还遇见了人贩子,长安卡巴卡巴大眼睛,像是看稀有物种似的看着人贩子。
“你们抓窝吗?不用抓,窝跟你们走哇”。
人贩子:还有这好事?
他的同伙拉住他,“要不还是算了,看上去不太聪明,傻子不值钱”。
“也对,傻子怕卖不出去砸手里,不过她的那匹马是匹好马,能值不少银子”。
小傻子穿着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不过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偷跑出来玩的。
“大哥,卖不出去可以绑来要赎金”。
“你傻啊,富贵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谁会在乎一个傻子?你绑了她说不定还得浪费咱们的粮食”。
人贩子大哥很嫌弃长安,把她抱下马,然后牵着马,拉着小弟就离开。
长安不干了,骂她傻子也就算了,竟然敢嫌弃她,“泥们不要走哇,带上我窝”。
灵马站在原地无论他们怎么拽,它都巍然不动。
“泥们带窝一起,小马会跟着窝走”。
人贩子大哥刚想说可以带上她,一辆奢华的四匹马拉着的,像移动小房子的马车停在他们身旁边。
马车里传来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崽儿,玩够了就跟爹爹回家”。
长安:爹你个锤子,谁是你爹,呸,你是谁爹,人贩子。
她拍拍灵马的马腿,灵马立即卧下,长安爬上马背,催着人贩子,“窝们快走呀”。
人贩子:果然是个傻子,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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