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退了几步坐回椅子上,感兴趣的问道:“借尸还魂?”
“可以这么说,我在我们那个世界是被水溺死的,等我醒来就成了严兰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这点严兰芷没有说谎,她确实不懂。
她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立即说出自己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我知道怎么晒细盐让盐不苦涩,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方子告诉你”。
“哦?你先告诉朕,朕再放了你,要是朕先放了你,而你却不说,那朕不是白忙活?”
不管他心里是如何的震惊,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主动权在他手里,就算他再怎么想要这个方子,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不会,我一定说,我这样头晕,思维有些混乱,我怕说错方子”。
“算了算了,既然你实在不想说,朕就不要了,元夏人才济济,肯定能找到一个会晒细盐的人”。
南宫云作势要走,刚站起来,严兰芷又慌忙吼道:“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
她是真的哭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南宫云到底是怎么知道她不是严兰芷的?
南宫云遣散了近前伺候的人,自己亲自记录。
小喜子等人在外面候了有半盏茶时间,才看到南宫云从里出来。
“先留她一条命,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没交代?”南宫云打算逮着这只羊使劲薅。
然后又补充道:“随便吊着她命就成,不要让她有机会作妖”。
作为一名合格的皇帝,要学会合理利用弟弟,他要去睡会懒觉,感觉浑身沉甸甸的,肯定是累病了,都怪南宫衡。
他以一种马上就要归天的紧急状态,让小喜子请来了南宫衡,像是交代遗言似的交代晒细盐的事。
“方子给你,你快去落实事情,由你全权负责”。
南宫衡握住腰间的佩剑,好想一剑劈死南宫云,这是想累死他是吧?。
“你找别人去,我要辞官回老家种地瓜”。
“你想抛弃我?”南宫云像看负心汉似的看着他,泫然欲泣样子,不知情的人肯定会误会。
“唰!”
凛冽的寒气从南宫云头顶略过,吓得他咽了口口水,抱紧自己的脑袋瓜认错,“我以后不敢了,你帮我把盐制出来,你就可以休假,休几天你自己说了算”。
还有比他更惨的哥哥吗?弟弟动不动就拔剑威胁他,这皇帝不当也罢。
南宫衡离开前冷冷交代,“趁这个机会给顾家平反”。
他直觉告诉他,南宫云要是不这么做,顾星玥会教他们兄弟俩重新做人。
“知道知道,快做你的事去,”南宫云那赶苍蝇的手势挥的挺标准。
南宫衡懒得跟他计较,做完手头上的事就回北地,去镇守边关都好过在京城当牛做马。
宫外,长安顾老六大一吃完丞相府的瓜,又去了尚书府。
丞相府犯的罪最多诛他一族,倒是不至于连累九族,但是严氏的九族都没少犯罪,单拎一门出来都够他们灭门的。
大一给南宫衡的罪证是严氏九族所有人的,大到烧杀抢掠,小到偷鸡摸狗。
丞相府九族不管老幼,身上都背着或大或小的罪恶,灭他们九族倒是不冤。
这一天京城哭声震天,个个都在喊冤。
当初顾家哀莫大于心死,奔赴刑场时所有人都背脊挺直,有冤屈不呐喊,替他们叫冤的是城中百姓。
现在换成丞相府了,所有人都不冤却在喊冤。
世道总是如此,有错的人装的可怜巴巴,博取同情,被泼脏水的人却无法洗清自身。
长安打了个哈欠,熬夜有点废崽,“差不多要收尾了”。
“等南宫云昭告天下,为顾家平反后,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位面除了那个穿越女没有别的偷渡客,她作不了妖”。
卖糖葫芦的小贩感觉一阵风吹过,他手上多了三文钱,靶子上少了一串糖葫芦。
而那串糖葫芦出现在了顾老六手上,只是小贩看不见而已。
他们没有等多久,南宫云就昭告天下,为将军府平反,顾家虽是平反了,但是却救不回他们的命,只是挽回了名声而已。
“嘚,要不再等等?”长安蹲在破败的将军府门口,和顾老六分吃一个橙子。
顾老六依然是只吃了三分之一,大部份都给了长安,他负责剥。
“你想干嘛呢?”
“宋严丞相和胖尚虚去见顾将军呐”。
“不必,他们死后会下十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别污了顾将军的眼”。
“好呐”。
长安团在顾老六身边,慢慢的吃橙子,自从将军府落败,这条街就萧条了,所有人都搬离了这里。
青石板的路因为没什么人走,从石缝里长出了野草,一条野狗夹着尾巴跑过来。
“汪汪,”老顾家的?
长安给它投喂了两个肉包子,本来想摸摸它,但是它实在太脏了,下不去手。
“呐,次吧”。
南宫衡从街口缓缓走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远远看到长安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上去有点孤寂可怜。
他的脚步微顿,若无其事的走过来,长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顾老六跟着长安往边上挪给南宫衡让路,看来还是有人记得将军府,这不就来了一个祭拜的?
南宫衡没有马上进去,缓声问长安,“你娘呢?”
放孩子一个在这个破宅子里,她真是心大的很。
“出去办系了呐”。
南宫衡不知道长安身边还有个隐身的人,他弯腰想抱起长安带着她进府里,怕她遇到拍花子。
能倒拔垂杨柳的长安会怕拍花子?不存在的。
“泥办泥寄几的系去,不用管窝,”长安闪开,她总感觉南宫衡的行为和他冰冷的外表不符。
她脑子里一道灵光闪过,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睁的更大了。
南宫衡喜欢顾星玥?
不能吧?
如果喜欢她,在顾星玥被迫入宫前,他怎么没有向她表明心迹?
可能答案只有南宫衡知道。
世事无常,或许他在想等明天,等以后,等功成名就。
最后他功成名就了,却早已物是人非。
南宫衡没有强求,他独自进了结满蜘蛛网的将军府,找到那间隐蔽的房间,那里只立了一个空白灵牌。
他祭拜完再次出来时,门口已经没了长安的身影,他有些恍惚,然后悲伤的喃喃自语:“原来都是梦啊?”
那只脏兮兮的流浪狗被他捡回了家,一人一狗守着破败的将军府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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