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欣然郡主的错觉,她感觉江澈将她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她有些不自在的抽了抽,江澈却并未放手。
大伯父早就告诉过他,今日的亲事,只是引蛇出洞的计谋,但他是当真了的。
终身大事,怎可弄虚作假。
于是他牵着新娘子坐上了花轿。
魏与泽则跟随花轿慢行,警惕四周。
…
“快些,都摆好,一会儿大师就来了。”
唐时锦刚到县衙,就看到江大人正指挥人布置法坛,她微微挑眉,“做什么?”
八卦罗盘,符纸,摇铃,金钱剑,桃木剑,还有最经典的,黑狗血!
准备齐全啊。
她没说她要这些东西啊,以她的修为,早就用不着这些了。
江大人一看到她,便笑盈盈的靠近过来,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是……为道长准备的。”
“嗯?”
哪个道长?
“江大人,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这时,传来一道老沉的声音。
江大人对其也是笑脸相迎,便听见那老道说,“江大人请来的大师可到了?贫道正想与之探讨一下道法呢,也好研究一下,待会儿要怎么捉鬼!”
其实他早就瞧见了唐时锦的身形,只不过唐时锦没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一时没瞧见她的脸罢了。
不过,这小女子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啊?
唐时锦笑着转头,“道长想跟我切磋一下道法么?”
“你,你你你!”天一道人一见到她,下意识的裤裆一紧,感觉自己要被吓尿了,他怒不可遏道,“怎么又是你!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小姑娘,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么缠着我不放!我走到哪你跟到哪啊!”
瑞王府的生意被她抢了就算了。
这么一个小镇上的生意,她又来要抢!
还让不让人活了!
唐时锦勾唇,“看来是上次的教训不够,让你这么快就又出来坑蒙拐骗了。”
“你说谁坑蒙拐骗呢!我可是国师弟子!你说话给我注意些!”天一道人鼻子都气歪了。
嘴上叫嚣的厉害,脚下却偷偷后退,不敢靠近唐时锦。
这小姑娘下手可重了,打人可痛了。
老道甚至想扭头就跑。
但那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他舍不得啊!
“这……两位大师,你们认识啊?”江大人似懂非懂的问。
唐时锦哼笑,“认识,我还教他做过人呢。”
天一道人气的吹胡子瞪眼。
“认识是好事啊,两位可以一起捉鬼救人啊!”江大人憨批的说。
唐时锦直接拒绝,“想来分我的赏银,不可能。”
一听她这么说,天一道人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你的赏银,那是朱家的!你个小姑娘脸皮怎么这么厚呢,谁捉住鬼,救回朱家少夫人,赏银就是谁的!别以为你有几张厉害的符箓,贫道就怕了你,有本事你别用五雷符,贫道要跟你比道法!”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江大人恭敬的唤了声,“王爷来了。”
萧宴走上前来,“阿锦的阵法布置的怎么样了?”
唐时锦耸耸肩,“还没动手呢,有人要跟我比道法。”
萧宴蹙眉,谁这么不知死活,要跟阿锦比道法?
他抬眸看过去,深邃而幽冷眸光叫天一道人吞了吞口水,“居然是十九王爷……”
“王爷,我打你师弟,你不生气吧?”
唐时锦又说。
“师弟?”萧宴拧眉。
“难不成是师兄?”她看了眼萧宴,又看了眼天一老道,说,“你不是国师的亲传弟子吗?”
萧宴眸色沉沉,“国师并未收弟子。”
“那你……”
“空有其名罢了。”
唐时锦懂了,大约是萧宴命格缺失,国师为了救他,才让他在座下挂了个名。
实则并未教过他什么道法。
不然十九王爷不可能一点修为都没有。
那这位天一道人,合着是冒充国师弟子啊?
“敢打着国师的名号招摇撞骗,你修行不高,胆大倒是肥啊。”唐时锦哼笑。
天一道人眼神闪烁,心虚道,“我没有!我就是国师座下的,扫地弟子也是弟子,远远的,我也听过国师讲道的,算不得招摇撞骗!”
唐时锦承认,她今日的笑点是这老道给的。
原来就是个扫地的。
“滚。”
萧宴眸光沉沉,就一个字。
“是是是,贫道…我,是我,我这就滚!”天一道人麻溜的逃了。
溜出县衙,天一道人一拍大腿,真失算!
没算到十九王爷也在,十九王爷才是真正受国师道法熏陶的人。
也是国师亲口承认的弟子。
他哪敢在十九王爷面前顶着国师的旗号卖弄。
王爷不得剐了他。
他回头,痛心疾首的看着县衙大门。
又痛失了三千两白银!
“这……”江大人微愣,“没想到天一道长竟是骗子?”
在京城,天一道人的名号还是挺响亮的,许多人都请他做法事的。
“唐姑娘,今日就靠你了。”江大人讪讪赔笑道。
“好说。”唐时锦扫了眼法坛,“先把这些东西收了,碍事。”
“是是是。”江大人哪里还敢耽搁,连忙叫人将东西都撤走。
心道,唐姑娘是有真本事的,连法器都不用就能抓鬼!
随后唐时锦又在县衙里画了一个捉鬼的符阵,画完之后,符阵金光一闪,便隐匿于无形。
唐时锦嘴角微微上挑。
是人是鬼,很快就知道了。
为了逼真,县衙后院还是摆了几桌酒席的。
新娘子进门之后,后院的酒席便开了。
萧宴领着唐时锦坐在主桌上,下面有几个公子哥,犹豫片刻后,便来到了唐时锦面前。
“唐姑娘,我…我们又见面了,我们几个想敬你一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为首的谢恒开口道。
萧宴眯起眸子,冷冷的瞅了眼他们。
谢恒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王爷的眼神实在瘆人。
“你是,谢……”
唐时锦确实有点脸盲,尤其是她认为长相普通的。
依稀只是有点印象,却根本没记住人家叫什么。
“谢恒,我叫谢恒!”谢恒语气略显激动的说,“唐姑娘,我敬你!”
说着,他仰头就是一口闷。
因为喝的太急,还呛的咳了两下。
“谢恒,你慌什么啊,唐姑娘又不吃人。”身后的公子哥打趣他。
谢恒像个纯情大男生,一下子就脸红了。
“哟,谢兄害羞了?难不成你在面对你那九房妾室时,也如此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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