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眸光肃杀,“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格杀勿论。”
丁母一噎。
内心惊惧。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比袁公还可怕。
丁母有种不好的预感。
唐时锦都要摸出禁言符来让她闭嘴了,她冷笑,“你女儿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安不安?”
丁母脸色抽搐。
该死的。
袁母将小外孙抱走了。
本来还想用小外孙来博得同情的。
“你想见你女儿,那便让你见见。”
话音落,唐时锦挥袖一甩,一缕阴寒的凉风吹动。
阴魂就站在丁母边上。
丁母未曾看见。
袁家人只感觉气温变了,有点毛骨悚然,却并未见到大儿媳妇。
“我女儿已经死了,你还要借着她的名头行骗,你简直……”
啪嗒!
唐时锦打了个响指。
忽然阴风掠过。
“啊啊!你,你!你是鬼!”丁母突然吓得语无伦次,屁股尿流。
唐时锦蹲下身,蹲在丁家人面前,“你们不是想见它吗?躲什么?”
丁阳吓白了脸,“姐,姐姐……你你你,你真的变成鬼了?”
丁父惊恐的直接甩进了刚挖好的坑里,底下一截手臂,再加上女儿的阴魂,吓得他直接升天。
“姐,不是我害死的你,别来找我,你别来找我!”丁阳想逃之夭夭,结果一崴脚,也摔进了坑里。
父子同坑。
相互取暖。
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我就说,这事不能干啊,要遭报应的!”丁父后悔的哭。
听起来,似是尚有一丝良知。
可女儿的肢体,是他亲自埋进阵眼里的。
鳄鱼的眼泪!
他们的心,比鬼还恶。
“孙媳妇,真的是你?”
袁公活了一百岁,这辈子,除了鬼,什么都见过了。
现在,鬼也见到了。
他敢说,没有什么是他没见过的。
唐时锦一个响指,叫所有人都能见鬼。
袁大哀痛的大哭,“夫人,是你吗?真的是你?”
他走过去,却被阴魂制止,“别过来,人鬼殊途,靠近我,对你有害无利。”
“我不怕!”袁大做梦都想再见到他的夫人。
“可我怕,夫君,你要好好活着,照顾好我们的儿子。”阴魂落泪。
凄凉无比。
丁母爬着想逃,却被阴魂拽住脚环,“娘,你要去哪?”
“啊!你别碰我,不是娘,不是娘害死你的,你别来找娘啊。”丁母浑身发抖,她凶狠的指着袁家人,“你是替他们家生儿子死的,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娘,是你让我血崩的。”阴魂亲自实锤。
它生产时,虽有难产,但它挺了过来。
是娘,给它喂了大补的药。
它当时,身体虚弱。
虚不受补啊。
便当场血崩了。
“娘,回头吧,不要再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哪怕被亲娘害死,阴魂却也还在劝她回头。
唐时锦叹了声。
这真是她见过最蠢,但也是最善良的阴魂了。
它竟一点都不怨。
寻常人,惨死分尸,必得成厉鬼。
丁母脸色骤然阴狠,“是你,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你若肯跟娘一条心,袁家早就是我们的了!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果然是养不熟,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
嫁了人,她就一心向着夫家。
丁阳被人追债,被人打,让她向袁家借点银子平债,她都不肯!
还说什么袁家不是无底洞,有取之不尽的银钱。
呸!
养不熟的白眼狼!
丁母只当自己白养她一场。
但阴魂却还是很孝敬她。
时常给她送来些瓜果时令。
但在丁母眼里,都是些不值钱的货色。
真有孝心,就该替弟弟平了外面的赌债,再给他们十万八万的养老钱。
袁家有钱有势,这点小钱对他们来说算什么?
可女儿就是不肯。
丁母没办法啊。
丁阳的赌债还不上,人家就要砍他的手啊。
她只好,与女儿假意和好,虚与委蛇,并且在女儿快生产时,亲自上门,照顾女儿。
阴魂起初还以为,娘想通了,它也高兴。
公婆明理,便一口答应丁母留下。
谁知,丁母打的是让它血崩难产的主意。
好讹袁家的银子。
公婆心善,不仅赔偿了丁家大笔的银子,还替丁阳抹平赌债,又将丁家双亲接到袁家来养老。
如此,他们竟还不知足。
从一个云游道人手里,买了冲煞阵的布局法门,然后……
阴魂胆寒,不敢再想下去了。
“恶鬼很多,恶人也很多,但像你们这样亲手分尸自己女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唐时锦声音冰冷,“说你们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虎毒尚且不食子。”
丁母抖的像筛子。
“啊!我的手,血,好多血啊!”她好像出现了幻觉,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是你女儿的血啊,你们将它掘坟分尸,肉身肢解成一块一块的,分别埋在袁家,做了阵眼。”
冲煞阵。
又叫五行冲煞阵。
五处阵眼,以大凶之物汇聚。
而这大凶之物,便是人的肉身。
四肢头颅肢解,分别埋在五处阵眼里。
冲煞阵便可成。
阴魂痛苦的闭上眼。
即便死了,当父母拿着斧头,将它肢解时,它仿佛还是感觉到疼。
袁公听的头皮发麻,指着丁家父母厉声谴责道,“你们简直畜生不如。”
“孙媳既嫁到我袁家来,便是我袁家的人,你们谋害我袁家长媳,老子要让你们牢底坐穿!”
阴魂心中感动,公婆和祖父,才是真心疼它的。
丁母白了脸。
怎么会。
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丁家明明没对外人说过。
她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要坐牢,丁阳跳起脚来,“什么冲煞阵,我们不知道!别想污蔑我们,你们,你们有证据么!”
唐时锦勾唇,“坐牢都便宜你了,你以为你能走出袁家么?”
丁阳目光一颤,“你想干什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邺城也是有王法的,我姐的死跟我没关系,你休想栽赃我,想杀我,你做梦!”
他叫嚣道。
寒光掠过。
七星剑从丁阳心口穿透。
丁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
萧宴手握七星剑,眸色冷凝,“朕赐你一死。”
砰。
丁阳肉身倒下。
砸在坑里。
“儿子!”丁父哆嗦着,不敢相信儿子就这么死了。
“啊!我的儿!你,你杀了我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儿子命来!”丁母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抓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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