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跟着欢呼了一阵,停了下来。
觉得这样的行为挺傻的。
一把普通的甩刀,捅碎一根大理石柱子,放在人世间,确实可以称为奇迹。
可是,这里能用世俗的眼光来评判吗?
人家神王宙斯,虽然没有了脚下的立足点,仍旧浮在空中,连根毛都没有伤到,值得这么高兴吗?
一个个高兴的好像真的捅死宙斯一样,至于的吗?
看到蔡根眼中的鄙视,普罗察言观色也不次于啸天猫。
“蔡根,你是不是觉得,大家挺没意思的。
堂堂奥林匹斯神族,笑得像个孩子,很幼稚?”
蔡根没有回答,小孙的小声,帮着蔡根表态了。
“蔡根,还有这个小孙。
你们太年轻,经历也太少。
只能看到眼睛看到的,也不奇怪。
有很多时候,象征的意义,信念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
那不仅仅是根柱子,那更是压在众神心上的一根刺。
杨仨,打碎了那根刺,象征着终于有人可以反抗宙斯,终于有人可以对抗神王。
在心态上给予了神族更大的支撑,这一点很重要,非常重要。
就像你们神话里的玉皇大帝,谁敢有心思去反抗呢?
就像你们世界里的天条,谁敢去撼动呢?
杨仨的行为就像是一颗种子,让奥林匹斯神族,重新获得了反抗的信念,给他们正视神王的胆子。
将来如果神王宙斯再胡作非为,大家有了制约的决心。
你们有啥好鄙视的?
你们还不如那杨仨有魄力。
毕竟,他创造了奇迹,虽然没啥实际用处。”
也就是蔡根不能动,如果能动非要找到一张《大闹天宫》的光盘砸在普罗的脸上。
在小孙面前,卖弄反抗精神,贩卖反抗权威的革命意义,那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要论对抗权威,小孙大闹天宫的时候,杨仨还给天庭当狗呢。
普罗如此无知,只能说拉希世界太落后,实在没啥新鲜的。
蔡根真想让小孙给他们奥林匹斯神族上一课,她们也绝对会献上自己的膝盖,不过学费不好谈,让蔡根放弃了。
算了,让她们自嗨吧,傻乐呵吧。
井底之蛙也有权利捍卫自己的快乐时光。
普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慷慨激昂的解释了杨仨行为的象征意义,仍旧换来了蔡根和小孙更加鄙视的目光。
难道他们已经自大到,拒绝接受信念的力量吗?
还是说他们已经无知到,拒绝进步的地步?
痛心疾首一番,普罗决定继续帮着蔡根进步。
毕竟自己珍视得来不易的信念,不被认可,难以接受。
“蝼蚁,你找死。”
宙斯终于反应了过来。
仅存的理智,最开始是有点蒙圈的。
不明白脚下的柱子,被那几只蝼蚁干碎以后,老婆子女为什么胜利般的欢呼。
同样依靠那仅存的理智,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毕竟上一代智慧女神还在他身体里,当他想用上半身思考的时候,宙斯的智慧在拉希世界也是名列前茅。
他明白,自己作为神王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苗头。
即使在当初,拉希世界风雨飘摇,毁灭的威胁下,他神王的权威也是不可撼动的,除了那个臭要饭的,谁敢跟自己叫板。
就连那个臭要饭的,也从来没有跟自己叫过板。
只是从来没有征求过自己的意见,就帮助自己做出选择罢了。
宙斯一直不认为臭做饭的是在挑战自己,或者不尊重自己。
而更愿意想成臭做饭的是为自己好,更是大局为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只是事态紧急,无暇征求自己意见罢了,可以理解。
即使最后把自己踹向命轮的那一脚,让自己的神体在命轮中被碾碎,血肉横飞,都能欣然接受。
可是眼前的情况,就让他无法接受了。
自己就想高高的站在柱子上,看着老婆儿子为了一个荒诞的理由厮杀,自己感受那掌控一切,俯视一切的快感。
自己就不想飞在空中,那样一点也不帅,也不自然。
谁让他们把自己站的柱子打碎?
谁给他们的权利帮着自己做选择?
他们有什么资格帮着神王来做选择?
这是要翻天吗?
宙斯很快就生气了。
而且在小可爱的加持下,越来越生气,终于冲破了仅存的理智。
高高举起雷霆权杖,朝着打碎柱子的复仇七人组,全力的降下了惩罚。
天空暗了下来,狂风肆虐起来,咸腥的雨水倾盆而下。
作为神罚的前戏,风雨兢兢业业的酝酿着,准备着,暖场得一丝不苟。
突然,水缸般粗细的雷电降了下来,密集程度堪比瀑布,不断的冲刷着宙斯脚下的复仇七人组。
在雷霆的冲刷下,复仇七人组,逐渐的失去了人形,变成了一团黑灰,为存在过的证明,也就是那一团黑灰。
蔡根的眼里,除了一团炙热的白光,在也看不到其他东西,就连那团黑灰,也消失在白光之中。
虽然失去了视力,但是恐怖的威压,让风雨都变成了武器,打在身上,脸上,疼痛不已。
蔡根感觉身旁被点燃了一颗原子弹,呼吸困难,胸腔抑郁,血肉都像要被压碎一般。
这就是神王宙斯的实力吗?
即使,只是灵魂状态存在,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力吗?
与之相比,一道壕的各种魔兽,二道壕的拉希英雄,即使三道壕的奥林匹斯众神,都像是顽童的小打小闹,差距不可言明,想象力空间巨大。
蔡根也是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杨仨的复仇七人组,距离自己满打满算,三四十米。
如果自己处在杨仨的位置,蔡根真不觉得,有什么大法来得及救自己。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就变成了那团黑灰?
或者瞬间变成黑灰,然后再接下来的闪电冲刷成一个黑印。
证明自己曾经来过,曾经最有希望成为苦神,曾经是一个儿子,丈夫,父亲。
当任何东西与曾经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抬起头,看向发怒后的宙斯,蔡根竟然能动了。
坐在地上,没有着急站起来,指着宙斯,小声的说。
“你作到头了
作到头了
到头了
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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