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红从二驴头上,扯下了一把头发,放在喳喳的鼻子下,让他闻闻。
“菜帮子,万幸用的是谤法,可以溯源。
要是用的巫毒咒术,可就找不到人了。
谤法实施的时候,必须拿到被诅咒人的个人物品,作为导航定位,才能让灵体找到受害人。
我们反向操作,也许能找到谤法师的位置。”
喳喳下意识的闻了闻,突然愣住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闻呢?
“臭老娘们,你当我是狗啊,给我闻干啥啊?”
“那你闻出来了没有啊?”
“问题不是我能不能闻出来
问题是你也没拿我当人啊?”
段晓红的嘴皮子,即使不借助雅典娜的力量,也是翘楚。
“啥人不人,这不是给菜帮子办事嘛。
在乎这些细节干啥?
难道菜帮子一口一个废物,叫着好听啊?
你就不想证明自己吗?”
喳喳真的生气了,别过了头,坚决不闻。
“我宁可当废物,也不当狗。”
事情就这样意外的僵住了。
蔡根觉得,孙萌那么强,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孙萌,你无处不在的,知道谤法师的来头不?”
孙萌摇了摇头,很无力。
“不知道,很强大,我的能力有限。”
“老根,我可能知道。”
二驴突然说话了,被拔掉头发的地方开始流血了,整的血了呼啦的。
蔡根这才想起来,咋就没问当事人呢?
“对啊,你到底得罪谁了啊?
什么时候中招的啊?”
二驴坚定的摇头。
“不知道啊,我没罪过人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中招了啊。”
蔡根有点起急了。
反过来一想,也是难为二驴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真的被诅咒了。
涉及灵异圈,那么不科学,确实蒙圈。
“那你知道啥啊?”
二驴从门上,撕下来一张黄符。
“最开始,她们娘俩回来的时候。
我太害怕了,就去白云观请法师。
那里的观主,热情的接待了我。
只是问我,是不是得罪人了。
我说没有啊,他就没再问。
如果只是单纯解决一点灵异的小问题,请几道符就好了。
每张符一万,我把仅剩的钱,全买了黄符。
结果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觉得观主,应该知道点什么,欲言又止的。
我成天迷糊的,也没有详细问。”
蔡根一把抢过黄符,找错了重点。
“不是,这玩意,一万一张,直接抢多好,多余给你黄符。”
“主要是观主号比较贵,一般的法师,几百元一张。”
晕,竟然还分级。
蔡根仔细的琢磨一下,也算是了解了。
白云观的观主,应该看出来二驴中招了。
可是,并没有帮他解决被诅咒的事,而是解决家里每天都回来已故妻女的事。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不是说,替天行道,斩妖除魔嘛?
而且,这钱花了,事也没办啊。
如果真的把事办成,处理了孙萌母女,估计二驴也早就被外面的魂兽给办了。
蔡根把黄符,放进了口袋。
“咱们就先拿这个观主开刀吧。
收钱没办事,就是该死的罪过。”
说着,蔡根开门就要走。
贞水茵拉住了蔡根,小声的说。
“蔡哥,我觉得二驴没说实话。
他得罪什么人了,不可能不知道。
我觉得,你应该把来龙去脉搞清楚。
省着最后抓瞎。”
这话说的确实没毛病。
如果刨到根上,是二驴的错呢?
到时候多尴尬啊。
蔡根罕见的白了贞水茵一眼,没有接话。
反而对着二驴一家说。
“你们等着,我尽快给你整明白。
然后该咋整咋整,该走走,该过过。
全都交给我吧。”
大包大揽之后,蔡根直接出门了。
坐电梯来到楼下,看到彬彬的车,就在楼下停着。
没有了孙萌捣乱,确实顺利许多。
蔡根看了看楼上,那只硕大的狐狸,还趴在二驴家的窗户上,时刻寻找着机会。
但凡孙萌她们娘们不在,二驴就死定了。
上车以后,再次掏出黄纸符,看着上面印的标识。
“特么的,太黑了,一万一张还是印刷品。
什么玩意啊。
白云观,和武当山有啥关系不?”
涉及道门,蔡根想起了王苟胜。
“同属道门,一个是武当派,一个是全真派。
要说没关系,有点牵强。
要说有关系,也是竞争关系,毕竟同行是冤家。”
贞水茵对于道门的事,还是比较门清的,不像蔡根那么没有常识。
“哦,咱们先去看看情况吧。
实在不行,再给狗剩子打电话。
等等,白云观,我咋这么耳熟呢?
好像在哪里听过,记不起来了。”
贞水茵没有给蔡根时间思考,一脚油门,冲上了去白云观的路。
刚开了没多久,喳喳终于压制不住心里的疑惑。
“蔡叔,你刚才为什么不问,二驴前因后果啊。
他肯定有事瞒着你,你咋那么好骗呢?
再说了,如果他不得罪人,不可能被谤法。
而且,你知道吗?
谤法的触发条件,还是比较苛刻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只会放大心中的恶念。
在不断地放大中,慢慢影响人的判断,想法,行为。
如果二驴没有那么想,最后也绝对不会那么做。
你单纯把所有责任,全都放在谤法师身上,有点不客观了。”
“嗯,对,我也是这个意思,道理说不通。”
贞水茵和喳喳,知道二驴所做之事后,对他就没什么好印象了。
所以,即使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就是同情不起来。
蔡根烦躁的打开车窗,点上了一颗烟。
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是,该怎么解释呢?
沉默吧,没法说出口。
“哎呀,你俩岁数也不小了,咋净说小孩话呢?
菜帮子,这不就是帮亲不帮理吗?
再说了,二驴即使得罪人,也不是死全家的罪过。
还是这种亲手害死全家的方式,有点过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二驴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就是老婆女儿的强留。
她老婆女儿作为受害者,都选择原谅二驴了。
你们还跟着唧唧歪歪干啥?”
段晓红说到这,使劲拍了蔡根一把。
“我支持菜帮子,不讲道理,就不讲了。
从大局看,如果二驴不是蔡根朋友呢。
他只是个普通人,就被人嚯嚯成这样。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不能去法院。
凭什么啊?
这不是欺负人吗?
菜帮子,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是不是瞬间想起,过往被欺负的日子。
一下子共情了,感同身受了。”
蔡根没有回答,沉默着看向车外的街道繁华。
是啊,当初蔡根挨欺负的时候。
多希望也有个人,来帮自己主持个公道啊。
只能说,二驴比蔡根幸运吧。
毕竟一个普通人。
在面对灵异圈的时候。
是多么无助,没有人比蔡根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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