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魏延才醒来,感觉口干舌燥,小兰一直守候在旁边,赶紧让小兰奉上一杯茶,魏延一饮而尽。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魏延问小兰。
“大人,是霍公子家的下人把您送回来的。”
小兰接过魏延手中的茶盅。
“哦,什么都不记得啦。”
魏延拍了拍头,古代的酒度数不高,但容易上头。
“大人,您的伤还没有好彻底,不能过度饮酒啊。”
小兰关切道。
“好,酒还得少饮啊,昨晚是特殊情况。”
魏延拥有后代人的思维,知道喝酒伤身,饮酒误事。
魏延起床洗漱完毕,进来一个大夫给他伤口换药,然后就去前厅用早膳。
不一会儿,门口下人禀报,州牧大人的大公子来访。
刘表有二子,长子刘琦为已故陈夫人所生,自小就受到良好教育,在刘表的培养下,刘琦养成了宽厚与孝顺的性格,与其父亲性格类似,长相也与刘表甚为相似,所以很受刘表喜爱。
刘表单骑下荆州后,为了巩固对荆州的控制,便娶了南郡大族蔡氏的女子为妻,便是蔡夫人,生下次子刘琮。
因为涉及到荆州基业的继承权问题,蔡夫人因此很厌恶刘琦,常在刘表面前夸赞刘琮、贬低刘琦。
刘表垂涎蔡氏美色,宠耽后妻,十分相信她的话,刘表妻弟蔡瑁及外甥张允同样得幸于刘表,亦与刘琮相睦,刘琦因此而失宠。
魏延不再多想,赶紧起身去门口迎接。
刚出正厅大门就看见院门进来一位身长瘦弱的青年,二十七八的年纪,仪表不凡,风度翩翩,面如冠玉,面部挂着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魏延参见大公子。”
魏延赶紧上前行礼道。
“文长免礼。”
刘琦上近前端详着魏延,真是一员虎将啊!刘琦心中感叹道。
“大公子莅临寒舍,蓬荜生辉。”
魏延客套道,他知道自古以来都是礼多人不怪。
“文长于家父有救命之恩,也就是我刘琦的救命恩人,我代家父感谢文长的救命之恩。”
刘琦深深弯腰作揖,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
“大公子言重了,身为军士这是我等应尽之责,当不得公子大礼。”
魏延朝刘琦拱手道。
“文长昨日在军营中找张允索要军饷一事我已知晓,我会禀明父亲,尽快拨付一批粮饷,补发将士军饷和阵亡将士的抚恤金。”
刘琦在魏延的指引下已经来到正厅主位就座。
魏延心惊,刘琦并不是他在历史上了解的那样羸弱不堪,他在军中也有耳目,这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他这里了。
“谢过大公子,大公子宅心仁厚,真是刘州牧之福,也是全体将士之福,更是荆州百姓之福。”
魏延这一顿马屁吹的。
“文长不必说这些虚的,本就是我们刘家对不起荆州将士。”
刘琦看着端上茶水的吉婶。
“吉婶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
魏延心领神会,吉婶退出正厅并关上了厅门。
“文长你昨日已然得罪了张允和蔡家,以后你要小心了,在这荆州,蔡家连父亲都要给几分面子。”
刘琦试探道。
“我魏延人微言轻,只是为了要回军中兄弟们的军饷,绝无得罪之意啊,如若得罪权贵,我也只有以命相抵。”
魏延以退为进。
“文长不可如此,你现在是州牧要封赏的救命恩人,张允蔡瑁再大胆也不敢伤害你的性命,可是你要考虑以后。”
刘琦抿了一口茶。
“还请公子教我。”
魏延知道刘琦亲自来拜访可能就是为了笼络自己,故意把问题抛给刘琦。
“父亲已经下令,明日州牧府议政全体在襄阳文武官员都要参加,对你进行封赏,无论明天父亲给你什么封赏,我都会当堂提议封赏不够,给你争取更高的封赏,让大家觉得你属于我荆州牧长公子的阵营。”
刘琦看着魏延的反应。
魏延终于确定刘琦来此的目的,一个失宠的落魄长子,被继母忌恨,而荆州当权派又是继母的人,他急需培养自己的班底以在权力的对抗中得以生存。
不然也不会屈身来拜访一位小小的百夫长,但是魏延想在乱世中有所作为,也要依靠刘琦的正统地位。
“感谢公子,我魏延从今往后愿为大公子效力。”
魏延赶紧表态道,目前的局势他也只能韬光养晦。
“好啊,文长,那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定不会亏待你。”
刘琦赶紧许诺。
“公子,你明天切不可顶撞刘州牧,任何事情都应以州牧大人的意见为主,不要惹其不悦。”
魏延建议道。
“文长放心,我自有分寸。”
刘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了公子,刘磐将军为啥被调去长沙了?”
魏延想解开心中的疑惑。
“父亲刚开始和我商议的人选是张允,但是蔡瑁不同意,建议刘磐去,说是磐兄为人骁勇,能震慑江东和荆南四郡,更有母亲也提议让磐兄多去建功,长我刘家威风。”
刘琦说到刘磐南调就皱起了眉头。
“那为何刘磐将军没有带去原先统率的部曲呢?”
魏延注意到了刘琦的细微面部表情,猜到了其中原由。
“蔡瑁说是襄阳空虚,怕南阳、许昌曹军南下,由张允统领磐兄原先部曲防守襄阳。”
刘琦说道。
“蔡瑁的这个理由有点牵强啊,曹操正在官渡和袁绍对峙,无暇南顾,别说曹军南下,他们还要防着荆州军北上,况且新野、邓县还有王威将军的数万大军。”
魏延很疑惑,他知道刘琦没和他说出全部实情。
“唉,文长啊,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着你了。”
刘琦喝了口茶。
“磐兄与我交好,又掌握兵权,蔡家怕我实力增长,故而削弱了磐兄的兵权。而张允在军中的那些破事之前就被磐兄向父亲告发过,所以他们沆瀣一气逼走了磐兄。”
刘琦道出了实情。
魏延心惊,这里果然有阴谋,权力的斗争可怕呀。
“公子,既然如此,那明天州牧府议事不管给我什么封赏,请公子不要为在下说话,一切仅凭州牧圣心独裁。”
魏延想到了之前的事有些不妥,赶紧说道。
“这是为啥?”刘琦问道。
“如果公子出来为我说话,那蔡家必然对我有所针对,我将和刘磐将军一样,成为众矢之的。公子只能背后帮我,我也只能算是公子的一颗暗棋,表面上我是中立的,背后为您效力。”
魏延陈述厉害,以安刘琦之心。
“文长不但有勇,更有谋略,有文长助我大事必成。”
刘琦早就想到了这点,如果魏延不同意投效,那明天一定为魏延说话,让其被蔡瑁和张允压制,无法成为蔡家的鹰犬。
如若魏延同意投效,那正如魏延刚刚所说,不会为魏延说话,引其为暗中助力。
之前一切都是试探,看魏延的态度和反应,没想到眼前这个魁梧的武将竟然还有如此的心机和城府,刘琦很满意。
“公子过奖了。”
魏延还以为刘琦没有想到这点。
两人聊的很投机,快到正午魏延才把刘琦送上了魏宅门口的马车上。
刘琦很高兴,他到访的目的达到了,魏延更是兴奋,他搭上了刘琦这条船,这是他的第一步,尽管有很大风险,但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多。
历史上的刘琦给魏延的感觉就是懦弱无能之辈,曹操南下后,刘琮在蔡瑁、蒯越的建议下投降曹操。
此时的刘琦立足江夏,担任江夏太守,手握数万精兵,但军权却被在曹操追赶下狼狈逃至江夏的刘备、诸葛亮夺取,后来成为一个傀儡,不久以后便病逝。
此时的刘琦并非一个软弱的人,他也不甘居于他人之下,有野心有抱负。
刘琮这时才七八岁,刘表也还不老,蔡家还没有到为刘琮争夺继承而丧心病狂的地步。
刘琦在朝堂之上不乏支持者,他出身汉朝宗室,是刘表的嫡长子,在那个嫡长子继承制的东汉末年,“废长立幼乃是取乱之道”,传统士族是支持刘琦的。
刘琦也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军中实力,刘磐是其族兄,又是猛将,天然的血缘关系,让这两个兄弟走到一起,但这两个年轻人哪是蔡家这个有着千年底蕴的世家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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