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闻人瑟绝的说辞,部分人坚定不移地支持,比如妖植一族。
她们对烛九已经无条件信任,对于烛九“邪帝”的称呼弃之不用,一群人小脑袋瓜一转,坚称烛九是沧澜境之主转世救世来的。
于是她们现在称她为沧澜帝。
易迟老年人浇花表情:好好好,又多了个新称号。
大部分的人并不认可这个说法,骂名久矣,恶事诸多,他们认为烛九必定沾了那么几件,除非让他们看完全部回忆他们才愿意相信。
带头的就是惜灵衣这老登,然后是简称部分记忆不能代替整体轨迹的凌云尊主。
但三人小团体的寂灭刀尊似乎例假还没走,仍然在神色抑郁,重度走神,谁也没搭理。
很多人其实都觉得闻人瑟绝说的有道理,但是嘛,为了各自的私心和利益都不愿意承认,这部分人占比庞大。
纪期: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不就是暗中揣度着能从烛九回忆中吃点好的么,这群人还不放弃呢。
众所周知,下一个受害者,不是,下一个回忆主体是皎月魔尊月上弦。
他们撺掇对方表态,还给烛九上眼药,暗示他千万不要像闻人瑟绝一样脑子一抽全都相信,回忆是必须要看的。
月上弦冰雕似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盯着画面上的烛九,目光如月光,沁凉如水,痛色潺潺流淌,“我只要一个真相。”
这句话,其实何尝不是变相站闻人瑟绝呢。
众人目光一转,也没多说,反正目的到了也就是了。
有人迫不及待,纪期表示:我知道你们很急,但先别急。
在众人不好的预感中,纪期一副劳苦功高的神情扒拉住易迟的大腿,“啊~又到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休假时间了呢~”
众人:“……”休休休就知道休,福气都被你休完了!
啥实力啊天天不奋斗内卷就知道跟绝崖那群恋爱脑一样想女人休假。
纪期微笑:虽然但是,那群恋爱脑是你们顶头上司。
“……”不吭声了。
最终,此事作罢。
纪期也是如愿和易迟在大荒过上了白日宣淫的生活(单方面认为),唯一的烦恼就是鬼机灵那厮不滚回自己的沧澜境老实待着,竟然出来跟他抢女人!
气抖冷!
气抖冷的不止是纪期,很多人都挺虎视眈眈的,怎么回事啊,易迟咋这么招人稀罕,纪期跟着你就算了,鬼机灵坚决不能跟你啊。
那可是大杀器!
但是,妖皇沧孑没有任何不满,他莞尔一笑说:“师侄喜欢,鬼机灵喜欢,我没意见,诸位不必忧心。”
即:皇上不急太监急,显着你了。
众人:“……”呵呵,等鬼机灵离家出走,有你哭的!
心里很酸,每天派下面的小辈换着花样跟易迟玩偶遇。
为此,每人都表面正经,实则偷偷买了那本现在在黑市卖的火爆的《绝世清倌一百天速成攻略》。
于是,在妖皇殿享受生活的易迟,过上了逛花园偶遇萧不疑吟诗、看风景偶遇漫天桃花、赏月偶遇仙子跳舞的……帝王生活。
他们吟诗:一愿仙子长寿,二愿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他们作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易迟:“……?”
有点意思。
要是纪期和鬼机灵不要捣乱,以及几个师叔不要时不时突然出现抓她去一对一修炼就更美妙了。
然而实际上,这样的神仙日子只维持了不到三天。
第二日晚,易迟原本正在欣赏偶遇的凭栏雪在水池跳脱衣舞,谁知正到关键部位忽然被黑脸的沧孑抓走了。
临走之前还把凭栏雪一巴掌扇回海里,冷淡一句,“不知羞耻。”
凭栏雪消失在天边时仍然不死心地说:“迟迟,我一定会回来的!”
易迟很难受,哎呦你干嘛,马上就到了你忽然打断,哎。
在炼丹室教授炼丹的时候,沧孑感受到易迟身上散发的浓浓怨气,唇边温柔的笑越发温柔到瘆人。
他挥袖,炼丹室的门窗怦然紧闭。
易迟吓一跳:“?”
不是吧,关门揍师侄?
“师侄且等着,师叔去为你炼一炉清一丹。”漆黑中,沧孑慢慢点亮屏风后一盏昏黄的暧灯,他在灯侧盘膝而坐。
完美俊雅的侧影映照在并无画饰的屏风上,一举一动雅致动人,不紧不慢。
易迟隔着屏风看着。
清脆细小的杯瓷相碰,旖旎的水声蜿蜒,衣料摩擦窸窣。
一切都在昏黄的暗室中放大,由耳入心。
雅,真雅。
易迟看愣了。
眼神根本离开不了屏风上的人影半点。
一簇火焰从他修长的指尖升起,点亮丹炉下的薪料。
室内温度以神奇的速度急剧攀升。
“嗯?”沧孑轻轻一个鼻音,低磁含笑道:“师侄莫怕,炼丹时温度急剧攀升是正常的。”
说着慢慢丢了一味草药到丹炉中,淡淡的苦清香蔓开,恍惚间不在丹房,在禅寺卧榻,经书朗朗。
易迟:“好、好的师叔。”
温度继续上升,沧孑岿然端坐的侧影再次动了,他微微低头,旁若无人地、慢条斯理地伸指扯开衣带。
纤长的指,细长的带子,轻挑,勾缠,拉扯。
然后仰头松了松衣领。
于是端雅下的凌乱身形曲线映射无疑。
易迟:“!!!”
“师叔你?”
“有点热呢,师侄。”沧孑细语呢喃着,几个字像含在舌尖碾磨过,易迟脑中瞬间闪过沧孑舌尖的柔软色彩。
易迟眸色深了深,看着剪影说:“师叔,需要擦汗么?”
“那就多谢师侄了。”尾音上扬,几分缠绵音色。
易迟听得身子麻了半边,拈着指尖的青鱼茶杯,款步绕开屏风,见了沧孑。
她怔了怔。
失色的水墨剪影刹那被点上声色,束之高阁的默色陶瓷被镀上釉彩。
鬼迷心窍了。
这是她隔着手帕抚弄沧孑侧颈时脑中闪过的认知。
正盯着对方精致的锁骨发呆,一道低笑在耳畔响起,“师侄,这儿似乎没有汗。”
易迟佯装无事地摸了一把,“有的师叔,都湿了。”
一副勤勤恳恳擦汗的老实人模样。
沧孑低头看了看,挑眉:“是么。”
然后赤金色的眸子对上烛九的视线,“那师侄好好擦一擦吧。”
点点星芒在其中闪烁,看狗都深情缱绻的眼神。
易迟清咳了一声,恶向胆边生,“师叔,我还是喜欢你绑上丝绸的样子。”
“好,依你。”沧孑顿了顿,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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