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卓尔是个勤勉的圣女,从来不睡觉,夜以继日地修炼。
尤其是晚上,据她说这种万籁俱静、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感觉,会让她更有修炼效率,很多难以悟透的关窍都是在夜晚明悟。
易迟在晚上的时候从来不会打搅她,温卓尔也习惯了,按部就班,结界一设,埋头就是练。
所以她一整晚都不知道自己细心珍藏的玫瑰长腿跑路了。
……
邪宗毕竟不是等闲之地,整个黔南的大乘期邪修约莫都聚集在这里。
易迟两人偷偷摸摸的走不出三丈就会被抓起来。
所以俩人是联系故里走的。
最后也是顺利从三圣女的洞府转移到了故里的洞府。
易迟一到就惊了。
因为她看见了五个故里,四个分身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只有本体是易迟在逆霄城看见的本来模样。
四个分身兢兢业业地坐在桌前,正在忙着不停地发传讯符,另一端约莫是他正在挖墙脚的某些正道修士。
易迟:“……?”
销、销冠?
易迟对于社畜这个词有了更深的认知。
这就是分身的究极作用吗?受教了。
苏悦颜好歹也跟故里暧昧了快一个月,这场面也不是没见过,她不惊讶,撒丫子就扑进了没在忙活的故里本体怀中。
紧接着就娇嗔地说了一段系统精挑细选的情话,故里面含笑意地听着,看起来对自己的元婴期小娇妻很是宠爱。
易迟沧桑望天,说起来她本体其实接到了无数条传讯,可惜阴冥邪尊那老登在边上看的紧,不给回,逼着她听他念经,简直神金。
不过没关系,易迟会凭空画符,小小的传讯符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会说这三天她白天跟温卓尔风花雪月,晚上跟师尊师叔调情到天亮?
呵。
可惜她也不知道本体到底在什么地下阴间位置,否则直接让已经暗中到黔南的月上弦、风止意和闻人瑟绝把那破庙端了。
目前只能按部就班,等易迟分身从钦天秘境出来的时候,拿着带出来的东西,就有借口与阴冥邪尊和自己的本体见面了。
前一日晚,易迟躲在被窝分别和三人私下发生了以下对话。
易迟(群发):师叔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邪宗过得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毫无自由可言,哎,心里苦。
风止意的回复——
他心疼了:我这就给你送吃的。
易迟:不不不,你若是被发现,与邪宗的人打起来受了伤,我多心疼啊。
风止意:无妨,我与黔南的大乘期邪修都交过手,很有应对经验。
他:我已经到了。
易迟:?
……
与此同时,月上弦的回复——
他声音清冷且毫无人情味:想吃什么?
易迟:吃你。
月上弦没声了,约莫是孤高如雪的仙人感觉自己被登徒子冒犯了。
易迟不怀好意:为什么不回消息?在跟别的师侄聊天?
片刻后,他回:吃吧。
易迟:?
……
同一时间,闻人瑟绝的回复——
他笑声靡丽:我是你唯一收到这条消息的人吗?
易迟心虚且理直气壮:当然了师叔,只有你一个。
闻人瑟绝:【影像】【影像】
他:能排解师侄的苦涩了吗?
我超,还是五师叔理解力满分。
易迟粗略一扫,发现香艳一片,她顿时兴奋扭曲阴暗爬行,正要灵识接收,展开细品,发现影像消失了。
她大惊:?
闻人瑟绝:刚才止意和四师兄那两个脑子不好使的出去了,方向是邪宗,所以师侄骗了我,你是群发,影像就算了吧。
易迟痛心疾首,继而被外面忽然出现的动静惊住了。
外面十几道大乘期气息在天空中流窜,易迟听见他们怒说:“这剑气,又是风止意那个讨人厌的正道剑仙!”
“明日就是易迟的继圣典仪,他现在忽然出现,怕不是来抢人的吧?可那易迟在哪都没人知道!”
“哼,这种机密自然只有故里尊主知晓,先不管她,风止意这次竟然敢闯邪宗,一起上,今夜便让他陨落在此!”
“明日拎着他的头颅给易迟庆贺,不知那小天才会露出什么有趣的表情哈哈哈!”
“不好,有魔气,风止意这厮竟然带帮手搞偷袭!快回防!!!”
“是魔渊的气息!!皎月魔尊!!快开启宗门防护大阵,若让他将那些魔物召出攻入宗内就完了!!”
外面乱了一阵,易迟暗道“不是吧真来了”,她爬起身跑到洞府口,但还在温卓尔结界内。
刚站定,乱糟糟、各种气息乱窜的邪宗上方忽然被一道恐怖的魔气蓦然荡平。
墨色的夜空霎时间清澄一片,星云皆失,只有一轮冷冷的弯月高悬。
弯月表面隐有阴翳闪过,似是白色人影。
下一刻,漫天晶亮自弯月铺天散开,从天而降,倾盖而下,像坠落的星辰,弥漫如斯偌大的邪宗。
邪宗的大乘期都吓死了,完犊子,被风止意牵制了注意力,宗门防护大阵还没开!
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应该啊,月上弦召唤魔物哪能这么快?
“等等,这不是魔物!”
众大乘期邪修灵识仔细辨别后,没在试图拦截这漫天“飞絮”,他们瞠目结舌,“这……?”
于是易迟抬手,手指轻巧地穿过温卓尔布设的洞府结界,接住了其中一片“星辰”。
上好的、闪闪发亮的纸绸面上,画着一个冰冷倾世的银发美人——月上弦。
带着画像飘飞的,是一份网罗规整的天雾云缈茶叶和各种灵果干。
可以想见,天上被魔气裹挟,飘飞坠下的每一份“星辰”都是这个配置。
易迟:“……”
她仰头望千万奔来的“星辰”,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正怦然跳动。
我超,月上弦你小子,跟止意这么玩是吧?
等等,谁教你们这么送外卖的?
这特么是邪宗啊?
这时,她又接到传讯。
月上弦冷冷的,冰玉般的质感:够吃吗?
易迟眼瞧着一群大乘期往弯月上的人影杀去了,并且另一边吸引火力的风止意似乎已经被围攻打伤了。
她:……不是大哥,你俩赶紧走吧成不?
这不纯纯作死吗?
月上弦还是在天上不动弹,看起来一点也不怕死,连攻击都不躲一下。
他冷声:不要。
易迟从牙缝挤出俩个字:……哥哥。
月上弦人影霎时消失在弯月前,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围攻中。
他声若玉碎,无笑意,但异常清越:嗯,好。
易迟:……
还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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