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江上飘着的火油在火焰的力量下迅速燃烧起来,熊熊大火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片可怕的火海。这片火海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烈火,无情地燃烧着一切,断绝了楚国南下的最后一丝希望。
项燕站在江边,凝视着那片火海,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而难看。望着那片火海背后缓缓移动的海上堡垒,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与无奈。
楚军的投石机,强弩徒劳的攻击着,可是
“将军,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造船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而且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建造更多的船只了。”范增满脸忧愁地说道。
项燕紧紧皱起眉头,语气沉重:“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范增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秦人用火攻,我们也可以用火攻。他们的船只躲得太远,我们的投石机和强弩根本无法攻击到他们。但是,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派遣大量的小船,装满干草,然后冲向秦人的船只。等到接近时,立刻点燃干草,与他们一同葬身火海!”
这样的打法,简直就是让人白白去送命啊!但是如今,楚国已经别无选择了。
项燕没有多做迟疑,命令工兵营立即砍伐树木、竹子,就地制作小船和竹筏,并准备干草和火石,打算强攻秦国舰队。然而,要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楚国的工匠营立刻忙碌起来。正当项燕加紧筹备之时,一个消息突然传至他的面前。
“启禀上柱国,秦人出兵了!” 听到这句话,项燕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早就料到秦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南下,但没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他挥了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然后便趴在舆图上仔细研究起来。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地图,试图找出一种完美的防御阵型,以抵御秦军的进攻。每一个细节、每一条防线,都需要经过深思熟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眉头渐渐皱紧,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仿佛在寻找那一丝胜利的曙光。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营帐内的宁静。范增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忧虑之色。他走到项燕身边,轻声说道:“将军,左徒宋义来了。”
项燕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来做什么?”
范增叹了口气:“我看他脸色阴沉,怕是来者不善啊。”
项燕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斥责道:“让他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一帮蝇营狗苟之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给大军拖后腿!”
范增忍不住劝道:“将军,这样不太好吧,如果我们连见都不见他一面,这家伙回去之后,肯定会添油加醋一番。到时候,屈延那帮人恐怕会找我们的麻烦啊。”
项燕的脸色变幻不定,显然内心也有些矛盾。过了一会儿,他咬咬牙,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罢了,去让他进来吧,本将军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范增点了点头:“喏!”随即转身走出营帐,去迎接那位不速之客。
时间不长,宋义带着一脸的怒气闯进了营帐,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地抱了抱拳说道:“见过上柱国!”
项燕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讥讽道:“左徒大人不在大王身边好好伺候着,怎么会舍得来到这危险的前线呢?难道您就不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听到这话,宋义心中暗自恼火,但想到自己代表大王而来,还是忍下了这口气,他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回答道:“上柱国,有人向大王告状,说上柱国在行军调度时心怀叵测,故意把我们楚国的士兵送到秦军的强弓劲弩之下送死。
大王认为上柱国一片忠心,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所以特意派我前来询问一下情况,也好让我回去替上柱国洗清冤屈,免得玷污了上柱国的英名啊!”
范增听了这番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心想有你们这些家伙在这里捣乱,将军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吗?
“行军打仗,老夫自有主张。你回去转告他们,要是看不惯,就把老夫换了。要不然,只要是这战场上的事情,一兵一卒的调动,都得先经过老夫的同意!”项燕脸色阴沉地说道。
“唉~~~上柱国,你这……”宋义皱着眉头,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项燕直接打断。
“战场事务繁忙,就不留左徒大人了。”项燕声音冰冷地说道。随后,他朗声道:“来人,送客!”
很快,便有两个亲兵出现在了帐中。
宋义脸色十分难看,干脆不再伪装,直接质问道:“项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想要造反吗!”
项燕冷笑一声,不屑地回答道:“老夫心中只有楚国。滚回去告诉屈延那个老匹夫,大军只有攻破秦国防线,大家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如果他敢在老夫背后扯后腿,那么老夫不介意调转大军方向,先把你们这帮蠹虫送下去!”
“项燕,你……”宋义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指着项燕,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送客!”
“左徒大人,请吧!”
两个项氏一族的亲兵冷声道,腰间的宝剑都抽出来了些许,威胁的意味简直快溢出来了。
面对项燕的胁迫,宋义黑着脸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看着宋义离开的背影,范增很是不解:“将军,您这是?”
项燕看着宋义的背影消失后,缓缓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楚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实在没有时间让我们去跟这些人勾心斗角了。”
范增心中一动,“将军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逼迫宋义等人吗?”
项燕点了点头,“不错,只有让他们知道我的决心,他们才不敢在背地里搞什么小动作。”
范增叹了口气,“将军说的没错,只是……”
项燕打断了范增的话,“我知道先生想说什么,但是如今楚国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如果不能尽快解决问题,楚国必将灭亡。”
范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
楚王临时行营之中,宋义果然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遭遇禀报给了楚王。楚王岚满脸苍白的看向了坐在下首的屈延,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安。
是的,这位楚王只有九岁,即使是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孩子。而项燕之前选择的公子璋也同样如此。
“令,令尹,您,您看此事,该,该如何处理啊……”楚王岚结结巴巴的问道。
屈延老脸上闪过了一抹阴沉,起身躬身一礼:“启禀王上,上柱国忠心耿耿,定然是有人诬陷的。只是,最近战事紧张,上柱国许是压力太大,说话粗鄙了些。
故此,老臣以为诬陷当以反坐处置。”
此言一出,行营内的人无不面露愕然。
可实际上,屈延想这么说吗?只不过是他不这么说不行,因为他也不敢保证,项燕会不会先掉头灭了他们。毕竟,现在的项燕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了。
“好,好,就按令尹说的办。
反,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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