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先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秋叶山庄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各种马匹和武器琳琅满目。身为秦王嬴政的子女,这些公子们必须熟练掌握骑马射箭的技巧。因此,他们迅速地挑选了适合自己的坐骑,并由各自的仆人们携带其他必备物品,如干粮、清水等。
然而,公主们中的大部分人并不像嬴阴嫚那样热衷于武功,只有与她关系密切的两位公主选择了战马,其余的公主则更倾向于性格温顺的母马,希望能够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里尽情享受一次愉快的出游。毕竟,她们长期被困在咸阳城中,这样的外出机会实在难得。
可是,当这些准备好的公子和公主们踏出秋叶山庄时,眼前所见的情景令他们大吃一惊——只见秋叶山庄前,一队队身披甲胄的骑兵整齐列队,肃穆地等待着,仿佛正在恭候某人的检阅。整个场面充满了杀伐之气,使得许多人不禁面露惊恐之色。
为首的一个夏侯婴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立刻轻声嘶鸣一声,随即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来到了乔松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参见君上!”
乔松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夏侯婴身上,问道:“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
夏侯婴抬头,眼神坚定地回答道:“回君上,已全部安排妥当。每位公子身旁皆配有十名护卫,以确保公子们的安全。而猎场周围则由两千精锐之士围成一圈,所有猎物都被驱赶至一小片区域内。至于公主们,亦有两百人的护卫队保护,确保她们不被任何人打扰。”
乔松满意地点了点头,称赞道:“做得很好。”
夏侯婴谦逊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在乔松的示意下迅速离去,开始分配人手和任务。
乔松驱策着战马,缓缓在一众公子面前走过,声音洪亮地说道:“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今日这场打猎亦是如此,谁能捕获最多、最凶猛的猎物,谁就是当之无愧的胜者。为了激励各位,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珍贵的奖品,唯有头名才有资格获得!”
“人家都说,咱们大秦是虎狼之秦!”乔松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上,大声说道:“有人觉得,这是一个恶称,是列国对我大秦的污蔑!
不!
恰恰相反,这是列国对我大秦的恐惧!畏惧!
身为大秦的公子,你们就得有一股虎狼之气,让敌胆寒的虎狼之气!”
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如何能耐得住乔松的激将法?登时,便有几人跃跃欲试,想看看这个二哥给的彩头到底是什么。
乔松笑了笑,继续说道:“小子们,让二哥我瞧瞧,你们身上到底有没有这股气势!”
“出发!”乔松一扬马鞭,下达了命令。
旌旗猎猎,伴随着隆隆的马蹄声,训练有素的骑兵们登时奔涌而出。漫天的烟尘迎风飞舞,遮天蔽日。这些自小养尊处优的大秦公子公主们,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大秦强盛的军威。
……
而章台宫中,影密卫和罗网将秋叶山庄发生的一切全都给呈递到了秦王嬴政面前,包括乔松在宴会上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给送了过来。
嬴政看完之后,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随着这位大王紧锁眉头,一股凝重的压力在大殿内缓缓弥漫开来。周遭的仆役一个个皆是屏住呼吸,生怕发出响动恼了大王,而被殃及。
就连赵高这个嬴政心腹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当起了木头人。
良久,嬴政眉头舒展了开来,似乎有了某种决定,开口吩咐道:“摆驾雍城。等到那小子疯够了,把他给寡人带来雍城宗庙!”
“唯!”赵高低声行了一礼,然后退出了大殿准备去了。
虽然嬴政没有明说,但是这一次,赵高却不敢擅作主张,将宫里的变故告诉乔松了。
……
因为嬴政的吩咐,此次出行并未大张旗鼓的摆开仪仗,相对简单一些。一路上,嬴政跪坐在豪华的马车之中,双眸紧闭,静静的思考着。
早在几年前,嬴政便停止了针对其他子嗣的安排。因为他发现,哪怕是他亲手再培养一个继承人,也不会比现在这个更优秀了。而且,在他的刻意放纵之下,乔松的势力已经遍布朝野。
可以说,哪怕现在嬴政当场退位,大秦的权力也可以顺利完成过渡。嬴政的班底,便是乔松的班底。而乔松的班底,却还要比嬴政的更加强大一些。
但今日这场宴会,却让嬴政心中泛起了波澜。似乎,这个儿子对于自己压制其他公子有不同的看法,想要和他这个做父亲的对着干。
但这关系到大秦未来的国策,他需要看清楚,这个儿子到底怎么想的。倘若无法让他满意,那么……
马车缓缓的朝着雍城前进,镇守雍城的关内侯嬴溪自然是先一步得到消息了。可王上不让大礼相迎,所以他便带着几个宗室中的老人在雍城城门口等待。
直到那辆出现在视线之中,嬴溪方才行礼拜见。
嬴政并未下车,而是让赵高通知他,车内觐见。
嬴溪领命上了车。
为了安全考虑,这辆车从外表上看起来和普通马车没什么两样,可实际上在马车夹层之中有着铁板作为防护。因此,光线比较暗淡。
看到那阴暗角落中的王上,嬴溪本能的觉得今天的大王似乎有些危险,于是连忙躬身行礼参见。
“免礼吧。”
“谢王上!”
嬴政睁开了眼睛,开口道:“伯父,坐吧。”
这一声称呼,可谓是让嬴溪心里咯噔一下。虽说他的确是嬴政的伯父,可问题是,双方关系好不到哪儿去。当初,他和嬴异人争王位,失败之后,又在郑国一事爆发时策划宗室逼迫,这才被时任关内侯给拽了回来。
所以,双方是有矛盾的。嬴溪这几年一直很老实,就守着宗庙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今日这一声称呼,非但没让嬴溪感到惊喜,反而是惊吓。
他摆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道谢。
“寡人近日有些心烦,需要在宗庙向先祖问询。这些时日,便有劳伯父了。”
“王上说哪里话。”嬴溪连道不敢,然后道:“王上心忧,乃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法为君分忧,是我等的失职。”
“伯父言重了,此事和尔等无关。”
“不知王上,何事如此忧虑?”
嬴政微微一顿,看向了这个关内侯。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伯父觉得,寡人的子嗣之中,谁最优秀,可堪大任呢?”
顿时,嬴溪恨不得能穿越时空,狠狠地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让你多嘴!
这事儿是他能回答的吗?
这特么是个要命题啊!
嬴溪干笑了一下,答道:“王上的诸位公子,皆是人中龙凤。成年的,长公子,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等等,皆是才学出众之辈。年幼的诸位公子,也是伶俐之人。
臣虽久居雍城,可也常听闻诸位公子的贤名。
此乃王上幸事,我嬴氏幸事,大秦幸事啊。”
总结一下,什么都说了,却什么都没说。
嬴政当然听懂了嬴溪的推脱之意,也没逼迫,只是含糊了过去。
嬴溪松了口气,趁着嬴政没注意的功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算过去了。到底哪个不知死活的惹了王上,害的老夫险些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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