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深处,两旁是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这些建筑都采用了传统的仿古风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彰显着精巧的工艺。
材料以红木和青石为主,色彩淡雅,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
开窗和门廊的设计也别具匠心,或为圆形,或为方形,或为扇形,形态各异。
只是可惜眼下正是冬季,园子里的池塘已经完全被冻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一些四季常青的植物还在散发生机,但是大多数的树木绿植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等待来年重新发芽长叶。
陈瀚特意绕路,看了一眼四象幻阵所在的那片荒地。
只见周围全部种植上竹子,并没有被侵入的迹象。
陈瀚心中稍安,这才继续前行。
齐征跟在陈瀚身后,抱着膀子冻得哆哆嗦嗦,丝毫没影响他口中啧啧有声。
这里可不是玉水,而是京都城啊,能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如此大的一片园林,自己这个老大的实力,真是让人惊叹。
而且看这园林的布局和风格,明显是请了大师级的人物设计的。
每一处建筑和景致,都仿佛蕴藏着深意。
齐征虽然不懂这些,但也能感觉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文化底蕴。
陈瀚带着齐征穿过石桥,又走了一段路后,面前终于出现了二进院的院墙。
墙体连接着怪石嶙峋的假山,被粉刷成了白色,颇有江南韵味。
穿过圆形的拱门,主建筑赫然呈现眼前。
这才是整个园林的核心区域,占地面积巨大的主体建筑,古香古色,风格庄重。
青砖黛瓦,雕花门窗,尽显古朴典雅之风。
“我去,老大你这房子,都能用来拍古装剧了……”
齐征忍不住感慨道。
只见院内铺着青石地板,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两旁的廊下摆放着一些盆景和瓷器,显得古朴而典雅。
一座两层高的阁楼矗立在其中,飞檐翘角,气势恢宏。
陈瀚笑着点点头,带头走到一楼正中的厅室,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中为“堂”,左右为“厢”。
这间堂屋的面积,是整座建筑中最大的一间。
其中的家具,全部选用了花梨木,精工定制,和房间的格局完全配套。
陈瀚眼前一亮,心里对贾亮大大称赞了一番。
齐征已经没心思欣赏房间内的摆设了,当即冲到墙边,在墙壁上捣鼓一番打开了空调。
随着屋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他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惬意地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瀚在房间里欣赏了一番后,这才开口玩笑道,“就你小子这样,还想去东北看雪?”
齐征苦笑连连,“我以前来北方从来没有赶上过冬天啊,哪里想到会这么冷的。”
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竟然是许庆生,抱着两件军大衣走了进来。
“少爷,我刚刚看你们穿得单薄,我这里还有两件没穿过的大衣,你们要不嫌弃就先穿着。”
齐征二话不说就上前接了过来,这样放在往常,这种价格低廉的古早大衣,他定然是看都不看一眼。
但是眼下却是比见到名牌羽绒服都要激动,一边道谢,一边套了一件在身上。
这军大衣也是神奇之物,当下就将齐征的少爷气质掩盖得一丝不剩。
陈瀚摇头失笑,忽然想起什么,开口冲许庆生问道,“对了许伯,你的薪水是怎么算的?”
贾亮的工程已经结束了,找个看园人,那是他想得周到。
让他再额外支付一个人的薪水支出,不论钱多钱少,那都说不用过去了。
提到这个话题,许庆生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如实答道:“是贾总按月给发,一个月两千块。”
两千,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
他的儿子曾经在贾亮的手下干活,后来因为一次施工事故,人没了。
最终公司赔偿了四十万。
但是贾亮厚道,又以个人名义给了老人二十万,让他养老。
这次给西府园林找看园人,贾亮不知怎的就想起他来了,老人感激贾亮,当即就答应下来。
老伴死得早,儿子走了以后孤苦伶仃,在这里看守园子,等着看满院的树木发芽,活着也算有点盼头。
每月两千块,对他来说已经是超出预期了。
陈瀚点了点头,“以后许伯的薪水我来支付,你见到贾亮的时候和他说一下就行。”
许庆生自然没有意见,看向陈瀚的眼神满是感激。
就在这个时候,许庆生身上传来响铃的声音……
“少爷,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说完,老许恭恭敬敬离去。
……
不多时,三道身影就跟在许庆生的身后,一边好奇地四下打量,一边走进了宅院之中。
透过木格栅玻璃窗,陈瀚瞬间就看到了那三张熟悉的面孔。
当下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拉开了房门迎接。
“陈老二!你小子还知道联系我们!”
郑磊这家伙强壮了不少,看来这段时间一直在坚持锻炼。
他大喝一声,就朝着房间冲来。
激动地在陈瀚胸口重重捶了一拳,脸上却挂着浓浓的笑意。
老大付勇也走上前,给陈瀚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他似乎更加沉稳老练了,笑着拍了拍陈瀚的后背,沉声开口。
“好久不见。”
反倒是往日里话最多最活跃的任鸣明,脸上的神色有些反常。
虽然见到陈瀚后一直在笑,但是却仿佛刻意地保持着一定距离。
陈瀚只当是有些日子没见,猛然见面还没有熟络过来,并没有在意。
招呼四人进屋一番叙旧后,这才想起沙发上的齐征。
只见他裹着军大衣,原本就不高的身材,整个被宽大的衣服遮盖住。
“介绍一下,这是齐征,齐小少爷。”
“齐征,这三个都是我大学的舍友,自家兄弟。”
宿舍三人家境都还不错,但是和齐征一比,却又有些差距。
虽然齐家远在玉水,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但是齐少爷并不太看重这些,既然是自己老大的兄弟,那就是自己兄弟。
当即起身打招呼,众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是陈瀚总感觉任鸣明今天的状态不对,直到此刻都没有融入到现场的气氛中。
当即忍不住开口,“鸣明,是不是心里有事,说出来就是。”
这话问出口,顿时在场几人同时转头,朝着有些惊慌失措的任鸣明看去。
他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言语间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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