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疑看着阿牛,而阿牛低着头,就在那边自言自语,他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无法自拔,就在何不疑考虑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滩黑色的烂泥,无数黄符纸小人从烂泥里面爬出来,然后抱住阿牛的大腿。

    何不疑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忙伸出手要抓住阿牛,但是还是晚了一步,他扑了个空,阿牛被黄符纸小人拽了下去,不知道拽到了那里。

    何不疑看着那地上,此刻已经毫无痕迹,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此刻,他脑子里全都是刚刚的黄符纸小人。

    驭灵术……

    【不疑,你当真不要这个孩子了?怎么说,也算是你的骨肉啊。】

    记忆里,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长发女人,她的指尖,裙摆下面,全都是这样的会动的黄符纸小人。

    【又不是我的想要的,带着也挺麻烦了,你不说要找个徒弟么?】

    何不疑摆手,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少年的年纪,墨色长发扎成马尾,额头金色的抹额,耳朵上戴着金色的流沙吊坠,里面的金色灵力宛若细小的星辰,看起来贵气又优雅。

    【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天赋吧?】

    女人不以为然。

    【无所谓了,如果不喜欢,就丢掉吧。】

    何不疑摆手,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个孩子的去留。

    而他也真的不在意那个孩子的死活。

    想到自己之前的往事,那个女人的本事,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自创驱灵术,将自身的灵力驶入黄符纸小人当中,不需要的时候连带着黄符纸小人一起收入体内。

    这样的本事,是那个女人的徒弟?

    又或者……是那个他丢弃的孩子?

    何不疑根据放在阿牛身上的灵力找到了那个抓走阿牛的人,可是放在阿牛身上的灵力告诉他,他找不到阿牛了,他没有想过管那个孩子孩子要,可是他觉得自己要也没用,因为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实力的底气。

    几千岁的何不疑在云北生身上吃了跟头,对于比他实力强的人,他也采取能躲就躲,他抓阿牛,而不是杀了阿牛,就说明阿牛对他有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与此同时,何不疑也发现了,那个把阿牛抓走的人,竟然是他当年抛弃的所谓的他的孩子。

    何不疑:说不震惊是假的。

    何不疑很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

    但是很快也冷静下来,与他简单交谈,又试探性的动手之后。

    他很快就明白,这个孩子,他现在根本打不过,至少是化神的实力,可是他现在不过元婴。

    所以他没有选择跟那个孩子起冲突,只是提醒他一声动静不要闹的太大?

    以为他说好心?不,他只是单纯的希望,那个孩子不要破坏了他的好事罢了。

    于是,从那沼泽之地离开后,何不疑又回到了云北生那里,他坐在那里,洞穴里,金色的灵力照亮了整个洞穴,他只是静静的坐在石头棺材前面,静静的看着,顺便喃喃道:

    “刘小六死了,他说阿牛身上有我要的东西,可是现在阿牛也死了,杀了阿牛的人,我现在打不过,刘小六是你的朋友吧,他的后代被杀害,你身为仗义执言的修仙者,是不是该为自己的朋友出头?碰巧,那个人又是鬼修,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回不来,哪怕再生气也没办法。”

    “这样吧,我这个宿敌就帮你这一次,你把解除封印的办法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何不疑说的那叫一个“哥俩好”只是可惜的是,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有回应。

    顿时,何不疑轻叹了一口气。

    他不是喜欢叹气的人,他向来自由,所选的修炼的道也是自我为中心的道。

    天赋与个性让他的修仙之道一路平坦。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也并不觉得自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说实话,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设想范围。

    但是也无所谓,何不疑不是一个会内耗的人,稍微沮丧了一会儿后,他就已经在打算思考上哪找文献去研究研究这个封印。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无意间注意到棺材下面,似乎有一处其他的凹痕,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何不疑疑惑的伸出手,先是在下面摸索了一下,确定不是普通的损坏,而是刻意为之的,似乎是一个字。

    何不疑确定了这个之后,伸出手,将那个棺材直接整个倒转,随着棺材倒转,何不疑也看见了,那隐藏在棺材下面的,云北生留下的遗书。

    何不疑:有病吧,遗书写棺材下面。

    莫名其妙的家伙果然做事情也是莫名其妙的,何不疑心里吐槽了一下后,开始打量上面的字:

    【吾名云北生,其意为向阳而生,阳为上,云为上,北为上,吾铭记。

    只是羞愧,吾只是芸芸众生,天地浮尘,渺小又微不足道。

    并无绝佳天赋,也非天资过人,师父说吾普通,只需刻苦耐劳,切勿多想,吾铭记。

    吾遵循师言,不敢松懈,偶遇别门先辈,得知一人,名为何不疑。

    说此人并非常人,天资过人,独创一道,不受约束,生而乖张,是吾羡慕,仰慕之辈。】

    何不疑看到这里,微微挑眉。

    【只是吾铭记,平庸如吾,不敢与天比较,奈天不尽人愿,天塌而背叛吾等,师父早有预谋,原吾修炼之道,便是封印天之法,师父告知吾:何不疑生性乖张,并非乖顺之人,将来定会逆天而行,成为大患,可何不疑无法击败,索性只能封印,于是,便带吾来。】

    【原来吾的后路,师父早就铺好。】

    【吾成为修仙者,师父传授吾之道,全都为了何不疑,吾竟全然不知。】

    【吾不甘又不敢忤逆,只竭尽所能,替师父还愿,竭尽全力,损伤丹田,燃尽命脉,最后将其封印,可吾也知,时日无多,最多十载,便会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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