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交代了一番后,扛着野猪肉走了。
杨若晴本来也是想要出去逛逛的,但是这两天快要来月事,肚子有些难受。
就在床上和衣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隔壁的木板墙后面传来男女对话的声音。
竟然是用大齐秀水镇那边的方言来交流的。
“我说当家的,你说这趟那个阿锦小姐让咱来演这场戏,会给多少酬劳啊?”
问这话的,是女人的声音。
很快,一个男人的声音就响起了。
“她那么有钱,那头上脖子上手上戴的银饰随便摘一个下来,都要值不少钱。”
“我估计啊,五两银子应该会给的吧!”男的道。
女的声音里透出几分雀跃。
“五两银子啊?”
还没高兴过半刻,女人的语调儿就变了。
“呵,你瞅人家阿锦小姐,瞅得还蛮细致的嘛?”
“草你祖宗的,老娘在那里卖力的表演,眼泪都哭成了河,你却在那里偷看人家姑娘?”
女人在那里质问。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随即响起:“没有没有,我就随便瞅了一眼……”
“一眼能瞅那么细致?瞅了还敢骗老娘,给我滚下床去跪着!”
“媳妇儿,这样不好吧……”
“跪不跪?跪不跪?”
“啪啪啪……”
这是手掌拍在脸上的声音,清楚响亮,直接就让杨若晴的睡意去了三分。
随后是男人从床上滚下来的噗通声。
木质的墙板隔音效果极差,尤其是那落地的时候还撞到了墙壁,这让杨若晴直接睁开了眼。
隔壁屋子里。
妇人赤着脚站在地上,一手叉腰,另一手正狠狠拧面前男人的耳朵。
面前的男人,也是赤着脚,跪在地上,耳朵被揪住,正痛得他呲牙咧嘴。
妇人抬起手,摆出逼问的架势,突然,身后的屋门被人推开。
一个身影闪身进了屋子。
“你是谁?怎么跑来我们屋里?”
妇人惊怒,用高山族的语言来喝问杨若晴。
杨若晴反身关上了门,进到屋子里:“你们是大齐的?”
她直接用大齐语言问。
屋里这一男一女惊讶得对视了一眼,那男的赶紧站起身,女的也不发飙了。
两口子站在一块儿,一脸戒备的看着杨若晴:“你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他们依旧是用高山族的语言在问杨若晴。
“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就闯进别人的屋子,你是强盗嘛?滚出去!”他们又道。
杨若晴原本是在这里听到了乡音,忍不住有些激动,想要过来打声招呼,再跟老乡这里打听点东西。
没想到,这两个鸟人的态度这么不友好。
“少装蒜,你们两个刚才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杨若晴道。
她来到了他们两个跟前:“说吧,你们到底在演什么戏?演给谁看的?还有那个阿锦小姐又是谁?”
这对男女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掠过一抹错愕。
然后,那男的顿时撕下了伪装:“关你屁事啊……啊!”
话音还没落下,男人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直接被拍飞贴在墙上,又从墙上像烂泥似的瘫软下来,门牙掉了一颗在脚边,血淋淋的。
吓得妇人惊叫了一声,拔腿就想要冲出屋子,被杨若晴一把拦住,并拽住了手臂。
“老实交代,不然,我就刮花你的脸,捏爆你胸口这两坨肉!”
看到杨若晴这恶狠狠的样子,妇人吓得不轻。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你别打我……”
妇人赶紧抖成一团,语无伦次的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的,我们两个是从大齐逃出来的,日子不好过啊!”
“有人喊我们来演这场戏,还给钱,我们就来了。”
“没有杀人放火,就是演一下爹妈,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啊,都是照着剧本来演的呢……”
“女侠,姑奶奶,你就饶了我们吧……”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杨若晴给重重摔在了地上。
再看时,屋子里哪里还有杨若晴的身影?
“哎呀妈呀,这客栈不嫩住啦,快快快,赶紧走,换个地儿落脚,不然小命都没啦!”
妇人呼呼啦啦着,拽起那个中年男人,也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而另一边,杨若晴冲出了客栈后,直接奔上了门口的长街。
这个发现,太让她激动了,不,应该说是亢奋!
那个失去了记忆的年轻男子,眉眼五官,肯定是棠伢子没错了!
怪不得他没有回去,原来是失忆了。
还有那个该死的阿锦,肯定是喜欢棠伢子,所以才找人来假扮棠伢子的爹娘,目的就是想要将他留下。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努力去争取对方的喜欢,也是没有错的。
可如果要用这种欺骗,和卑鄙的手段,那么,这就不是真的喜欢。
甚至,她都丧失了喜欢的资格!
何况,那个阿锦喜欢的男人,还是一个有妇之夫,是她杨若晴的男人,是她一双儿女的亲爹!
不可饶恕!
……
路上,根本就不需要跟谁打听松风寨寨主住哪,杨若晴直奔这个寨子最大,最气派的吊脚楼而去是准没错!
一口气跑过了两条街,杨若晴来到了一座非常气派的吊脚楼跟前。
杨若晴前后打量了一番,果真是寨主住的地方啊,从外面看这档次就比别的吊脚楼要气派多了。
而且,底下还有守卫。
就这样硬闯的话,应该是不行的。
杨若晴看了眼这天色,日头已经落山了,暮色渐起。
正寻思着该怎么混进去,是等天完全黑呢,还是咋样。
就在这当口,她看到那边过来了一个妇人,挑着一副担子,看样子是要往里面送进去。
目光一转,一锭银子从杨若晴的手里掉了出去,骨碌碌滚进了那边的草丛里。
妇人立马放下了肩上的担子,四下瞅了一眼,确信没人注意到这边,赶紧朝那边快步过去。
杨若晴赶紧跟了过去……
屋子里,无名刚把外衣穿在身上,先前,他在屋里练了一会儿拳脚功夫。
发现自己那股虚弱之气,早已没了。
现在,浑身都是暴涨的力气,灵台也是一片清明。
他把外衣给自己套上,目光投向后面那洞开的窗户。
今夜就走,离开这个地方!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脑袋从窗口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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