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槐见黎锦不肯通融,他也不能跟黎锦动手,哼一声就离开。
黎锦则继续忙手头上的工作,一市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多如牛毛。哪怕他不需要事必亲躬,但就算是做决策,也要考虑很多。他现在可是在打造属于他的 城市,所以更上心。
人大主任敲门,进来,他道:“黎市长,从常委会到现在,你跟江之槐不和的事,恐怕已经传开。你这样会不会被人投诉,说你不团结干部。”
黎锦就无所谓道:“你恐怕有所不知,如果不是杨双全病了,你以为只是拿下孔辉这么简单吗?这个江之槐也要被拿下。他的情况已经被省里挂了档,等孔辉交代完毕,我这边也稳住,这个江之槐就要被拿下。所以,此刻就要跟江之槐划清界线。”
那人大主任吃惊,但也能想明白,孔辉出事,跟孔辉关系好的江之槐等人,肯定也要被调查。黎锦是从省里过来的,从黎锦嘴里说出的事,应该不会有错。
他再劝道:“那董振华毕竟是董家的人,就这样将他拘留起来,会不会有失偏颇?”
黎锦就问:“你担心什么?你可别忘记了,这个天下谁的,江山市又是谁的。不要说一个董振华,就是十个,百个,他犯事了,我就要动他!我背后,站着我们强大光明公正的组织!”
有恃无恐,省里特派的干部,果然高度不一样……人大主任心叹一声,他也不多说。在这种贫穷的地级市,他这个人大主任其实没多少权力,也是要听市委市政府的。
人大主任并不知道,黎锦的话有真有假,但就算没有孔辉的事,黎锦也不会和政见不同的江之槐搞好关系,他们不是能尿到一壶的一类人。
黎锦还有个私心,他要快速得到江山市的控制权,建立新秩序,然后将合作伙伴吸引进来,一起共谋发展。这个江之槐是本地派顽固系,这里面注定会有外来派和本地派的斗争。既然如此,黎锦何不一开始就挑明,有机会杀鸡儆猴,打压顽固派,他自然不会错过。
人大主任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政协的老人过来,他也是本地商会的名誉会长。老人直接让黎锦将董振华放了,减少影响。他见黎锦拒绝,就直接道:“你刚来,就要挖人家祖坟,还不允许人家来闹一闹?”
黎锦直接道:“你是糊涂了吗?我跟他无冤无仇,我挖他祖坟做什么?今天的情况是,我们让他迁坟,我们会按照标准给他补偿。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政府的规划,我们要将那一边一大片划为新城区,那边的坟墓,还有村落,种植基地,都得搬走。他董振华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我们江山市的发展了?哦,你是商会的人,那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赚钱了,可江山市百万千万的人民群众呢?人均gdp在省里倒数!你要是觉得数据会骗人,你去江边的棚户区,西城区的大德街,育良街,华英街,你去看看。那里面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生活状态。而不是你穿着西装革履,来这里说什么减少影响。这能影响谁?你再为董振华说情,你就提前内退,也退出商会。”
“你……”老会长没有想到黎锦如此刚,并且伶牙俐齿的,他一句话没说完,黎锦能回他十句,他道:“黎市长,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商会的人很寒心。”
“寒心就寒心,我打算将商会都解散了。”
“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我们将产业都搬出江山市,到时候,我看你们政府没有税收,你还如何发展!”老会长也被刺激到,也不惧怕黎锦这样的小年轻。
“哈哈,我们江山市本来就是倒数,没有了你们,顶多就是再吃菜咽糠一两年,自然就有会别的企业顶上来。”
黎锦没有给老会长面子,他让秘书送走对方,转头就让工商局等部门的人过来,查税,查这些商会公司的税务!
他巴不得这些企业都滚蛋,然后让国企出面,或者直接成立新的政府办企业,直接顶替这些企业的空缺。正如他所言,江山市本来就是最穷的,不怕再穷点。
至于政绩,发展好了,顾翔霖就会过来摘果子,他无法阻止傅瑞麒的安排,只能尽量多多烙下自己的印记,现在看着乱糟糟的局面,顾翔霖绝对不会过来。
看来,他们还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啊……黎锦马上加把火,让闻志军和方敏过来,商量晚上突击检查董振华董家的娱乐场所,查黄赌毒,查消防。
闻志军大喜,他早就想干一票了,此前是被杨双全和孔辉压着,还有他的队伍之中不纯洁,他难以做成事。现在他有黎锦撑腰,他没有了顾忌,商议一番,就回去打电话,向隔壁城市的兄弟单位,还有省里的警察学院,尽量去借人手。
方敏没有离开,她看到门外来了一辆车,是董丽华,对方没有上车,但因为没有正当理由,她也不放对方进政府大门。
她回到黎锦办公室,道:“江之槐的老婆盯着你呢,恐怕要贿赂你,让你放人。”
“一个老女人,江之槐将她当宝贝,可在我这里,她什么都不是!”黎锦淡淡地说。
方敏没有反驳,黎锦可是苏家的女婿,他是双博士,副厅级干部,他的妻子貌美无双,他连徐家等人都不怕,更不会将董丽华放在眼里。
她有点担心,道:“你这样大动干戈,会不会用力过猛?”
黎锦抬头,看一眼方敏,她制服下的饱满身材,让他莫名有点燥热。但他知道,不能轻易向身边的女人伸手,否则,还有麻烦。
女人, 是靠不住的!绝对不能将这种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生活作风问题)的把柄,交给方敏。
他反问:“你这么聪明,没有看出我在做什么吗?”
方敏道:“我并不聪明,我远不如双博士的你!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按照我了解到的,你应该搞好跟董振华等人的关系,靠他们来发展经济,稳定局面。可你反其道而行之,我着实不了解。”
“平台!我在建立一个新的平台,属于我的平台,然后,让大家在我的平台上唱戏。我在筑巢,然后引凤。我江州市,我做不到我的计划。但是,江山市贫穷落后,给了我大刀阔斧改革的机会。”
原来如此!方敏豁然开朗,但她也意识到,她已成为了黎锦的棋子,新平台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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