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面条,安星到了隔壁房间和衣躺下。
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尽管脑子里各种思绪还在转,但身体已经支撑到了极致,没一会儿,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安星!来电话了,快醒醒!”
不知道睡了多久,同事小白的声音将他惊醒,他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直奔隔壁。
电话还在响,同事小张在按着张月的手。
“按照之前我跟你说的跟他讲,听懂没有?”安星盯着张月说,神色凝重。
张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接吧。”安星说完,同事小张松开了手。
房间里死寂一片,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很突兀,气氛很紧张,几人的呼吸都放缓了。
张月伸出手,颤抖着拿起电话,“喂,是阿龙吗?”
“是我,月月你怎么样,临海出什么事没有?”房间里很安静,几人都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男人紧张的声音。
安星在这之前特意调整了位置,让自己的目光可以锁住张月,时刻提醒她不要乱说话。
张月愣住了,像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抬眼看了一眼安星,眼神里满是惶恐。
糟了!
安星心里咯噔一下,但已经来不及了。
“阿龙,你千万不要回来,警察正在抓你!”张月调动全身所有的力气大喊。
安星猛地从她手里夺过电话,同事小张小白跟着将她控制住。
“陈龙,你不要想着跑,跑是跑不掉的!”安星对着话筒厉声说,然而话筒里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陈龙已经挂断了电话。
“张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在阻碍执法,包庇犯罪!”同事小白气愤大喊。
“跟你说了多少遍,按照我们跟你说的说,你真以为陈龙他跑得掉?”小张也一样地怒不可遏。
张月只剩下掩面痛哭,她不知道什么阻碍执法,包庇犯罪,她只是希望阿龙可以好好的,千万不要回来。
“行了,现在说她也没有用了。”安星看了一眼张月,表情沉重,“咱们待在这没用了,陈龙不会来电话了,先回局里,商量一下后面怎么办。”
临海市人民医院,单人病房里,灯已经关了,只剩下病床边的监护仪器的指示灯发出绿色耀眼的光,滴答滴答的仪器声在孤独的响。
病床边守着的四个女人都在沉默和哀伤。
“思思,你去那边睡一会儿。”赵金芝起身去开了灯,拉了赵思思一把,轻声说。
赵思思扭过头,整个人疲惫不堪,形容枯槁。
“睡不着。”赵思思声音嘶哑。
“睡不着也得睡,躺一会也是好的。”赵金芝强行拉着她起身。
“思思,去睡会儿。”宋雯雯这时候抬头说,“我们都要挺住了。”
赵思思这才点了点头,去到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了下来。
何帆去柜子里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了。
随后,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不过灯没有人去关,就这样亮着。
“雯雯,我去买点吃的吧。”何帆这时候说,“咱们都一天没吃饭了,还有思思,她已经两天没吃了,这样不行的。”
“我跟你一起去。”赵金芝说,“雯雯,你也趴着眯一会,休息一下。”
宋雯雯点了点头。
“金芝姐,我怀孕了。”赵金芝和何帆俩人到了住院楼楼下,在宁静的夜色中,何帆长叹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几个月了?”赵金芝愣了一下,神色认真看着何帆。
“一个多月了。”何帆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我本来想着等秦飞这次回清河再说的。”
“你呀你,真是胡闹!”赵金芝又气又心疼,“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是不是怕咱们都生了,就雯雯一个人生不了,她伤心难过?”
“嗯。”何帆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雯雯或许会难过,但是她更希望你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这个时候尤其要注意,待会吃过饭你就休息,不能跟我们一起熬。”赵金芝语气严厉,不容拒绝。
“金芝姐,我现在觉得,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何帆很是落寞,“已经够乱的了,还得顾着他。”
“瞎说什么,孩子什么时候来还跟你商量吗?”赵金芝说,“你不要瞎想,秦飞不会有事的,他这么大家业,这么多老婆孩子,他能放得下?他只要一想到秦小小哪天喊别的男人爹,恨不得把天给捅破了,放心吧,他不会便宜咱们几个换老公的。”
“金芝姐,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是的。”何帆笑了笑,“他这个人,看着不知道多大方,其实可小气了,之前他老说我不喜欢买衣服,后来我买了一件裙子,他看到了不让我穿,我问为什么,他说太短了,都漏膝盖了,说我是他的人不能给别的男人看。”
“像是他说的话,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不知道多大度,哼哼,其实在咱们几个跟前,霸道的很。”赵金芝忍不住撇了撇嘴吐槽,“记得上次咱们跟雯雯一起三个人睡一张床那事吧,我跟你说,他啊脑子里想这事不知道多久了,也就是你还有雯雯傻,上他的当。”
“我看出来了啊,是雯雯没看出来。”何帆歪着脑袋说,“其实我觉得雯雯也看出来了,但那次他不是从深港九死一生回来嘛,我估计雯雯是心疼,所以当做不知道。”
“哎。”赵金芝叹息一声,“你跟雯雯两个最没用,他说啥就是啥,真是给我和思思拖后腿,咱们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你看他那个花心大萝卜的样,处处留情,那个金善园的老板娘叫司理理的,现在也是不清不楚的,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真搞出三宫六院出来了。”
“不能吧。”何帆吐了吐舌头,“他虽然是有点那个好色,可是还是讲原则的,咱们几个,不都是因为阴差阳错,才没办法的。”
“你看,他都还没辩解呢,你先给他找好理由了。”赵金芝一脸怒其不争。
“哪有金芝姐,我以后都听你的,行吧。”何帆说。
“不指望,你现在说的好听,他一句话你就投降了,你跟雯雯就宠着他吧。”赵金芝哼哼说。
“金芝姐,只要他能好起来,咱们怎样不都可以,不是吗?”何帆带着哭音说,强行欢笑说了这么多,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赵金芝没有哭,并不是她比何帆更坚强,而是她知道,她身为大姐,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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